第93章 真相

   戰時濂想起一件事:“幫我找一個人,華景的管家張媽,我要活的,全家都要!”

   楚玉有些不解。

   戰時濂冷笑:“出事那天,張媽做證以沫推了 季輕語,戰志誠和 季星暉如果說假話了,那張媽也在做偽證,我需要她給我一個理由。”

   是理由,不是真相!

   真相就是以沫沒有推過 季輕語,以沫說沒有就一定是沒有。

   戰時濂恨不得狠狠抽自己的大嘴巴,為什麼以沫問他信不信她時,他要說張媽作了證。

   他是在告訴她,他相信別人不相信她嗎?

   他相信以沫,可是他當時的確覺得張媽沒有必要說假話陷害以沫。

   於是,他把以沫推到了懸崖邊上。

   眼前浮現以沫當時含淚的眼睛,她笑著說:“好!好!真好!”

   那樣的笑容,像一把刀一樣,插在他的心上,讓他不由自主捂住胸口。

   “濂!你沒事吧?”楚陽有些擔心地問。

   戰時濂搖搖頭,他的心給了夏以沫,她走了,他的心也就沒了,留下的這個洞,只會為了她流血、疼痛。

   以沫,對不起!是我不好!只要不是陰陽兩隔,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一定會找到你!

   至此,戰時濂開始步步為營,發展自己在JK之內和之外的勢力,他們的烈焰盟將尋找夏以沫做為主要任務,也開始把勢力慢慢發展到國內,成為戰時濂手中的另一部分暗黑的力量。

   背叛、欺騙、利用這些至親的人用在他身上的手段,把戰時濂這麼多年漸漸收斂藏起的本性重新逼了出來。

   他要那些傷害他,尤其是傷害了夏以沫的人付出代價。

   人前的戰時濂,冷酷殘暴,冷血無情,腹黑狡詐。

   而人後,大多數的時候他就像現在這樣,發呆,看著某一件物什發呆,仿佛那件東西是夏以沫一般。

   華景,他偶爾回去,麻痹大家,假裝失憶,從不留宿。

   紫金,他不敢回去,沒有辦法面對沒有夏以沫的家。

   他在紫金的對面的華騰園買了座獨幢的別墅,一個人住。

   他,孤獨得如一頭狼,也狠厲得如一頭狼,無論是對人還是對已。

   楚玉又嘆了口氣。

   “你已經第二十二次嘆氣了,溫幼寧喜歡上別人了?”戰時濂兀自看著他的酒杯,淡淡開口。

   楚玉反唇:“你那杯酒看出花來了嗎?”

   戰時濂放下酒杯:“人怎麼還沒到?”

   “我怎麼知——”楚玉的話還沒有說完,玫瑰推門進來。

   “濂少,玉少,梓小姐和楚總來了,已經上了電梯。”

   戰時濂點頭,玫瑰轉身出去迎接。

   楚玉看了戰時濂一眼:“你有沒有發現,我哥好像特別關心梓小姐,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像對梓小姐這樣好。”

   戰時濂淡淡道:“他對以沫也好。”

   “不一樣的,他對夏以沫是兄妹之情,也就你喜歡吃干醋,但他對梓筠是不同的。”

   戰時濂懶得理他,他知道楚文對以沫的關愛之心,但楚文喜歡哪個女人與他沒有關系,他也沒有注意過。

   高大的門被推開,玫瑰在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個嬌小的黑衣女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身材高大,一身白色休閑裝的楚文,接著是兩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女,玫瑰在他們進來後就帶上了門出去了。

   戰時濂和楚玉一同站了起來,目光卻是看向了最後進來的勁裝男人:“上官遠?”

   上官遠微笑,向前幾步,伸出手:“濂,阿玉。”

   戰時濂與楚玉握住他的手,同時肩膀與他相撞,用他們獨特的見面禮:“你怎麼來了?”

   轉頭看向嬌小身材的女人,梓筠的氣色比半年前好了很多,臉上的傷恢復得也很好,只是太陽穴處有一只小小的黑色紋身,像是一只蝴蝶,原來美麗清冷的面孔,多了一分神秘和魅惑。

   “梓筠,你好!”戰時濂艱難開口,看到她,自然就想到以沫,他的心隱隱的痛。

   梓筠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清冷,看了他一眼:“我至少比以沫好!起碼我活著。”

   戰時濂神色一暗,以沫沒死的事只有他和楚家三兄弟知道,並沒有再告訴別的人,所以梓筠對他的態度他完全能理解,也欣慰以沫有一個這樣好的朋友。

   他卻不知,在梓筠的世界裡,原本就只有兩個人,哥哥和以沫,是這世上給過她溫暖的僅有的兩個人。

   上官遠拍了拍戰時濂的肩:“看來,你們達成了合作意向,卻並不知道我們家大小姐的身份。”

   戰時濂和楚玉面露疑惑。

   上官遠笑笑:“ 季梓筠, 季的妹妹,親妹妹。”

   戰時濂和楚玉大吃一驚,往前一步,看著梓筠:“你,你是 季的妹妹?可是,你,你不是姓梓?”

   梓筠冷冷看著他:“姓 季是件很光榮的事嗎?”

   楚玉噎住。

   上官遠笑了笑,指著身後的女子道:“這是我妹妹上官暇,我和 季也是兩個月以前才知道小姐要合作的人是你們,想著給你們一個驚喜,就沒有在當時告訴你們。”

   楚玉苦笑:“你們這個有點驚嚇,我們早怎麼沒發現這些事呢?弄了半天,都是自家人。”

   梓筠不看楚玉,她很自然的坐在了楚文身邊,而楚文從進來就沒有說過話,對於他來說,梓筠要做什麼,是什麼人,跟誰有關系,都沒有問題。

   上官遠也不理會,直接對上官暇道:“阿暇,這是戰時濂、楚玉,自己人。”

   上官暇淡淡點了點頭,退身站在了梓筠的身後。

   楚玉一看便知這個上官遠的妹妹與梓筠是一個性子的。

   “ 季好嗎?”戰時濂開口問道。

   上官遠點了點頭,笑道:“遇到了一個心儀的女孩子,在追。”

   楚玉漂亮的鳳眸一亮:“ 季居然會動春心?那得是個多漂亮的女生啊?”

   上官遠聳聳肩:“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楚玉張大的嘴巴:“開,開玩笑吧你?”

   他把目光移向梓筠:“梓,梓筠,真的?”

   梓筠淡淡搖頭,手撫上自己的臉:“我一直在醫院裡,沒見過,只聽哥哥和遠哥說過。”

   上官遠淡笑:“Sky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女,只是比較,有個性。

   楚玉瞪大了眼睛:“什麼樣的個性?能讓 季動心的,我太好奇了。我以為 季這一輩子會做和尚。”

   上官遠拍拍他的肩:“這種感情的事,我就不代言了,以後見面你直接問吧,我這次回來是送小姐,順便做一些安排,小姐與你們達成協議,那我們就更方便些,天安會在合適的時候回來幫你們。濂,阿玉,小姐這邊,請你們多費心。”

   “那當然,自家人沒的說,我就是對 季喜歡的女人感興趣。”楚玉不死心再問。

   戰時濂對這些事不感興趣,打斷他的八卦:“自己人以後做事就更便利了,梓筠,我這邊的局都布得差不多了,你需要多久。”

   梓筠下巴揚起:“一年,給我一年時間做准備。”

   戰時濂點點頭:“好!這一年的時間裡,我們也可以做更多的事。”

   梓筠點頭。

   楚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梓筠,有個問題,冒昧問一下,你是 季的妹妹,那麼——”

   梓筠打斷他的話,唇邊揚起一抹冷冷的笑:“有件事,你們一定不知道, 季董事長找高人推算過,說我是個喪門星,如果把我留在家裡, 季家早晚要敗落,所以我從小就被扔出去了。去年聖誕節的時候,恰巧 季總看到了我的臉,當晚,我的公寓就發生了煤氣爆炸。我用了近半年的時間梓復好我的臉,為的就是有一天幫他回憶起我的媽媽。不用再問我忍不忍心的問題,我不滅了 季家,怎麼對得起那位高僧的推斷?又怎麼對得起 季董事長為了除掉我而費的功夫?”

   楚玉和戰時濂面面相覷,這樣殘酷的事,梓筠卻語氣平淡的說了出來。

   他們知道 季有個妹妹,很小的時候被拋棄了, 季費了許多精力才找到她,為此不惜答應舅舅霍斯年許多條件,受了許多年的牽制。

   楚文的目光落在她太陽穴上的那只黑色蝴蝶上,滿眼疼惜,感受到他的目光,梓筠微怔。

   門外響起敲門聲:“進來!”楚玉揚聲道。

   一個女服務生站在門口道:“老板, 季小姐來了,玫瑰姐在與她說話,讓我來請示。”

   楚玉的目光看向戰時濂。

   戰時濂點了點頭:“讓玫瑰帶她去包間吧,告訴嘉瑞過去准備!”

   女服務生應聲而去。

   梓筠猛地站起身,目光更加冰冷:“戰時濂!你真的要和 季輕語在一起?”

   戰時濂看她一眼,淡淡地說:“我只和以沫在一起。”

   楚文站起身,拍拍她的肩:“濂不會與她在一起的,放心吧,如果談完了,我們先走吧。”

   梓筠狠狠瞪了戰時濂一眼,往外走去。

   上官遠也不廢話,反正,他們聯系多著呢,微笑著與二人打了招呼就跟著走出去。

   走到門口,梓筠忽然回首:“戰時濂,聽說你聞了女人的香水味會吐,是真的嗎?”

   戰時濂抿唇不語。

   楚玉替他答道:“千真萬確,你可以試。”

   梓筠的目光忽爾一軟:“是個好習慣,保持下去吧,以沫不喜歡任何味道的香水。”然後瀟灑的走了出去。

   戰時濂按了桌上的按鈕,旁邊的門打開,赫然是一間KTV的包房,燈光幽暗,滿室的酒味,彭越與 林天韻,華燦與朱婉然正在把干果揚灑在沙發上、地毯上。

   楚玉拿過 林天韻手中的杯子,隨手一拋正落在戰時濂腳下,酒氣立即漫開來, 林天韻“咯咯”笑出聲。

   楚玉抬手來摸她的臉:“妞,讓爺調戲一下。”

   林天韻被彭越從後面一拎,放到自己身後,嘻皮笑臉道:“爺,您還是調戲我吧。”

   朱婉然和華燦笑倒在沙發上。

   戰時濂已經坐在了沙上,正在喝華燦剛剛遞過來的酒。

   “噗”一口酒噴出來,灑了自己和楚玉一身。

   楚玉瞪他,他瞪著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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