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報應
白衣面具人徑直走向廳內。
袁明已經迎了出來,站在了廳門口不遠的地方。
“歡迎光臨!謝謝你肯來。”袁明笑著說。
面具人走過去,兩人之間隔了幾步的距離,站定,互相打量著,不說話。
榮志桓與項靖陽進來。
項靖陽道:“兩位,請坐下說話。”
面具人徑直往裡走,他看到了被看守著的肖含煙,不由側頭看一眼袁明。
袁明微笑抬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上。
待四人坐定。
榮志桓問道:“你們,到底都是什麼來歷?”
面具人淡淡道:“是我把榮誠榮信他們救出來的,不過我救他們只是因為不想讓他們那麼容易就死了,毫無意義的死在那群人手中,還不如我把他們帶回來,成為我的籌碼。”
他說得直言不諱。
“你,想做什麼?”項靖陽遲疑地問。
“向他們的母親討還一個公道!”面具人回答。
“你,跟他們的母親有仇?”項靖陽問。
“有!不共戴天之仇!”面具人答得斬釘截鐵。
項靖陽不由吃了一驚,他看一眼同樣震驚的榮志桓。
什麼樣的仇恨不共戴天?殺父殺母?殺妻殺子?
“十億美金對我來說,毫無用處,只是我隨口那麼一說罷了,我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在這裡,我還以為榮志桓把她保護在哪一個安全的角落之中,還想徐徐圖之,真沒想到,老天開眼,竟然直接把這個女人送了過來。那事情就簡單多了,雖然榮誠和榮信這一對小畜生也作惡多端,但他們就留給那些想收拾他們的人去收拾吧,各人報各人的仇,冤有頭債有主,我從不濫殺無辜,欠我的,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收回來!”
面具人的話一字一字,清晰入耳。
“你和肖含煙有不共戴天之仇?”無論是項靖陽還是榮志桓,包括肖含煙自己,都深深的震驚。
項靖陽看著面具人,忽然瞳孔一縮:“你,是如明遠?”
榮志桓,肖含煙,包括袁明,都不由一震。
“和肖含煙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只有如明遠。”項靖陽道。
對,肖含煙這一輩子,傷害最深的人,只有如明遠,她害他丟人性命,家破人亡。
是,如明遠已經死了,死了二十幾年了。
面前的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如明遠呢?
面具人冷冷一笑:“你們認為她只害過如明遠嗎?”
面具人側頭看一眼袁明。
目光轉向肖含煙:“她害死如明遠,如明遠好歹跟她有過一段情,男歡女愛,兩廂情願,如明遠想不開,是如明遠與她之間的事。可她就因為當年有人替如家說了幾句話,指責了她幾句,她就派人去報復,拆人婚姻,害人性命!這樣的蛇蠍女人,也只有榮志桓這種蠢得像豬一樣的男人才會當她是個寶!我用她的兩個兒子來換她,就是要慢慢折磨她,讓她一點一點的死,讓她知道,人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
面具人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的在肖含煙的臉上逡巡著。
肖含煙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身子。
面具人已經看向了榮志桓:“榮志桓,我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你是否還舍得用她換你的兒子們?如果你不肯,那我就繼續回去折磨你的兒子們!”
他掃了一眼門外:“別拿福島的陣勢嚇唬我,我既然敢只身前來,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不退也成,我們今天就來個同歸於盡好了,我不在乎,只要你們不在乎就行。”
項靖陽不由嚇了一跳,他是了解他們的某些實力的。
比如,他可以在那樣危極的情況下把榮誠榮信和意歡帶走,避過伊藤英哲和韓澤Leo的監控,這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這兩方都有著全球頂尖的電腦技術人員以及黑客,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切斷監控絕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他不承認他是如明遠,項靖陽和榮志桓也無法相信他是如明遠。
如明遠的個性,他干不出這樣殺伐果斷的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別說如明遠死了,就是沒死,他也並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到底是誰?”榮志桓沉聲道。
面具人不答,他盯著肖含煙:“肖含煙,你也想不出我是誰嗎?”
肖含煙的下巴脫臼,說不出話來,她的兩眼瞪得大大的,恨恨地盯著面具人。
袁明抬了抬手,在肖含煙身邊的黑衣人立刻上前端上了她的下巴。
肖含煙痛苦的尖叫一聲,繼而她聲嘶力竭的喊:“你胡說八道,我沒有害過人,我沒有害過任何人!你到底是誰?你胡說八道?”
面具人冷冷一笑:“到如今你還不承認,我不得不說,上輩子如明遠和榮志桓都欠了你的,這一輩子要他們付出這樣的代價替你贖罪。好,你沒害過人,那就從你身邊的婢女說起吧,白晴,你總歸記得吧?榮志桓你也不至於忘了吧?那個被下了藥的女人,可惜你為了討這個女人的歡心,事後把白晴撇到一邊去。榮志桓,你可知這白晴生了一個女兒,走路都不穩的時候就被這個狠心的女人扔去了殺手營,還好老天開眼,她成了那一屆的福島第一女殺手,你不知道你有個女兒,這個女兒一輩子也不會認你,你明白嗎?肖含煙,你當初為什麼會選白晴?論漂亮,黎蕾比白晴還要漂亮,你選她,是因為白晴是如島的人,是如明遠的族人!對嗎?”
“這一次的得逞,讓你覺得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派黎蕾去破壞白文山和汪鳳的感情,理由也很簡單,就是汪鳳頂撞了你幾句,就是她替如家夫婦說了幾句話,你對黎蕾說你看不過他們夫妻恩愛,你讓黎蕾破壞了他們的婚姻,其實你只是覺得汪鳳瞧不起你,你要報復他罷了,汪鳳被白文山和黎蕾背叛,產後抑郁,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幼子!再自殺,這 一切,都是為了你的一己之私!”面具人的聲音有著絲 林的顫抖,聲音因為恨而有些嘶啞。
“你內心的理由其實非常的見不得人,你不過就是報復白子炎而已,因為白子炎是你和如明遠那一段露水姻緣的見證人,如明遠死了,白子炎就成了你的心腹大患,你趁著白子炎不在島的那一年做了這慘絕人寰的事,肖含煙,午夜夢回,你難道就從來沒怕過那個剛滿月的嬰兒魂靈來找你算帳嗎?!”
面具人的聲音裡是滿滿的憤恨。
榮志桓激動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說,我有個女兒?”
面具人看著他,輕蔑的說:“榮志桓,男人活成你這個樣子,真是窩囊,論痴情,你比不過如明遠,好歹他選擇了忠實於自己的愛情,論決斷,你不如項靖陽,這麼多年,如果不是項家的苦苦支撐,福島早就毀在你那兩個從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敗家兒子手中了。一無是處也就罷了,偏偏你被一個這樣市儈庸俗的女人的左右。你有女兒又怎樣?你覺得你的女兒會認你嗎?她嫁給了黎蕾與白文山的兒子白子瑜,也就是那個讓吉島終於脫離了福奴役的白子瑜!你欠下的債,冥冥之中,是由你的女兒再為你償還!而你呢?繼續拿這個女人當寶,拿你那兩個畜生都不如的兒子當寶!”
“榮誠和榮信,用活人做實驗,研制各種藥物,福島的殺人營存續了幾百年,每一個孩子都是搏命才活下來的。按著福島的傳統,活下來成為殺人的每一個都是一種榮耀,而榮氏兄弟倆卻用他們來試藥,讓他們為藥物所困,瘋癲痴傻,不一而足,榮誠喜歡一個殺手,為了據為己有,折磨死她心愛的男人,再消去她的記憶,讓她以為她是榮誠的妻子,為他生了孩子,這樣慘無人道的事,就是你和這個女人的兒子做的!”
“榮信在這個女人的嬌縱之下,已經不能人道了,他喜歡那位烈焰盟主的女兒,為此不惜一次次拿福島的力量去碰,今日福寶之禍不是緣於他們招惹了三大門派!”
“所以,榮志桓,你以為你只是不幸的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嗎?你以為你只是婚姻不幸嗎?我告訴你,是這個女人,和她為你生下的孩子,斷送了福島百年基業!如明遠和如家老少在天之靈,也算可以瞑目了,這是老天給你們這對狗男女最好的報應!”
面具人情緒激動,甚至身體都有著些微的顫抖。
榮志桓和項靖陽、肖含煙都不由呆住。
面具人一步一步走到肖含煙的身邊,她身邊的兩個黑衣人戒備,看向袁明。
袁明輕輕搖了搖頭。
面具人掌心一翻,把一顆藥丸塞到肖含煙的口中,不容她掙扎,合上她的嘴巴,喉嚨動處,那一顆藥已入喉中。
肖含煙滿面驚恐:“混蛋!你給我吃了什麼?”
“啪!”面具人揚手就是一個耳光。
“混蛋的人,是你和你的兩個兒子,這是他們研制出來的藥,第一個試藥的人是殺手營最優秀的殺手 季真,只因為榮誠看上了 季真的女友桑煙,他們就誘騙了 季真來試藥。肖含煙,你來親自體會一下你兒子的陰狠和 季真的痛吧,這個藥,你會五髒六腑疼痛如絞,卻不會死,疼到吐血,最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血也吐得差不多了,就在難以忍受的疼痛中死去!”
面具人說得極是風清雲淡。
肖含煙驚恐的尖叫。
面具人皺眉,理也不理的轉身回到座位上。
袁明皺眉,揚手對兩個黑衣人道:“別讓她叫,吵死了。”
黑衣人立刻伸出手,肖含煙的下巴脫臼了,喊不出來。
她痛苦的蜷住身子。
最驚駭的人,是榮志桓。
他驚駭地看著肖含煙的嘴角流出鮮血。
“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是,榮誠他們,的藥?”
面具人冷冷道:“你為了拉擾意鑫,不是把意歡 林配給了榮信嗎?怎麼,你還懷疑意島的制藥能力?”
榮志桓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一切,真的都是報應?現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