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向晨
而此時兩位天使的孩子向晨小姐,卻並不浪漫。
看著呼吸穩定下來的 季梓文,向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輕輕退出房間,來到客廳裡。
今天是聖誕節,媽媽說今天大哥訂婚,想來這個時間他們都在熱鬧著吧,還是不要打電話回去了,等到春節再相聚好了。
反正,大哥的親哥哥也沒到場,就不差她這個妹妹了。
輕輕關上房門,向晨在沙發上坐下來,抓過兩只靠墊摟在懷裡。
她要抓緊時間睡一覺。
季梓文這個月頭痛發作了兩次,還好以沫姐來之前叮囑過她,否則,她還真有可能應付不過來,不過即便事先知道,第一次的時候她也還是嚇了一跳。
這個像美國隊長的盾牌一樣堅硬的男人,居然會有這樣不堪一擊的時候。
向晨是以銳逸員工的身份加入到 季梓文的團隊中的。
雖然因為以沫姐,因為大哥和二哥,因為梓筠姐,她和這個男人是有著千著萬縷的關系的,不過向晨是個感情末梢比較長的女生,對於她來說, 季梓文就是她的合作伙伴而已,僅此而已。
幾個月相處下來,對於 季梓文的脾氣她有了一些了解,當然, 季梓文也對她有了了解。
上官遠經常看著她,笑得耐人尋味:“向小姐,你知道嗎? 季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逼到發火。”
她就眨眨大眼睛:“是嗎?那是因為他遇到的女人不夠多吧?”
上官遠無語。
時間長了,上官遠叫她向晨:“向晨,我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沒人想讓 季吃他不喜歡吃的東西。”
向晨看著筷子上的芥藍,再看看 季留下的空盤子:“他不喜歡吃芥藍?沒有啊,他全吃啦?”
上官遠無語。
“向晨,你是第三個能進 季別墅的女人。”
“哦?這麼稀奇?我有點好奇另外兩個是誰了。”
“是Skye和梓筠。”
“哦,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他妹妹,放心吧,等他的石頭腦袋裂了縫,交了女朋友,這間別墅就會有許多女人來了,說不定還能把這個打扮得漂亮點,拭目以待吧!”
上官遠無語。
“向晨, 季頭痛的時候,是不會允 林外人靠近的,他對你很不同。”
“這有什麼?我本來也不是外人,以沫姐,梓筠姐,我大哥,我二哥,時濂哥哥,我的親人都是他的朋友,所以,我不是外人。”
上官遠無語。
向晨覺得上官遠很八婆。
這個跟 季梓文一起出生入死,身高一米八十八,英俊瀟灑,朗風霽月的男人,真的很——八婆。
“上官遠,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不會想說 季梓文他會喜歡我吧?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在 季梓文眼裡就是一根綠豆芽,你聽過豆芽有男女嗎?男豆芽?女豆芽?”
上官遠的表情無比哀怨。
向晨微笑著,抱著兩個靠墊睡著了。
跟上官遠鬥嘴,很有趣,他從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角落裡一點微弱的燈光,還是讓 季梓文感到有些眩暈。
他扶著門框,閉上眼睛緩了緩。
客廳裡很安靜,向晨應該走了吧?這段時間她跟著他們,很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只參與他們的工作,還開始照顧他的生活,似乎是從第一次撞見他的頭痛吧。
在他的生命啊,女性,只有妹妹和Skye。
小時候梓筠也很活潑調皮,開朗愛笑,只是再也回不去了,治療以後,別說大笑了,連微笑都沒有,說話更是不到不得不說時,絕不開口。
Skye和梓筠有些地方很像,她是沉郁的,常常會走神發呆。但是回過神時,會笑笑,笑容淺淡,盛滿心事,Skye的話也不多,所以偶爾的關心會讓他覺得很暖。
除了她們,其他的女人,他都視若無物。
向晨是個異類,她太能說話了,也太愛笑了。
除了工作中的安安靜靜,恰如其分以外,她總是在說話,總是笑,以至於,他的耳朵總有她的聲音,要麼是笑聲要麼是絮叨聲,甚至,他在夢裡都仿佛能聽到她的聲音。
可奇怪的是,他一點兒也不嫌她聒噪,甚至能夢到她的聲音,他的心會特別安寧。
從來沒想過,一個女孩子可以像陽光一樣燦爛,耀眼,只有阿Moon給過他這樣的感覺,可是阿Moon是個小孩子,他曾經想過,阿Moon長大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現在覺得,應該就是像向晨這樣吧?明媚、嬌美,讓人看著就覺得人生充滿希望,每一天都美好。
她仿佛有過濾功能,能夠蕩滌那些陰暗的東西。
季梓文慢慢地向沙發走過去,心裡想著那張快樂的面孔。
腳步頓了頓,他警覺地感覺到了呼吸的聲音,快步走到沙發邊,淡淡燈光下,兩只大沙發墊子下埋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沙發墊子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輕微起伏著。
季梓文不由微笑,在她的對面坐下來。
向晨蜷著身子,兩個沙發墊就夠蓋住她了。
她睡著很香,輕輕拱了拱,一個沙發墊掉了下去,她嘴裡嘟囔著,抱緊了剩下的一只,接著睡。
這樣的向晨, 季梓文第一次見。
這個像阿Moon一樣快樂的女孩子也不小了,他聽她說過,她都二十三歲了,可是她就是像個小孩子。
她很漂亮。不同於妹妹精致的柔美,也不同於以沫俏林的秀美。
她美得很大氣,濃眉大眼,有著女子難得一見的英氣,性格又爽朗,讓她很是與眾不同。
她跟上官遠說什麼?他見過的女人太少了?可能是吧?因為他也沒把除了梓筠和以沫以外的女人當成過女人。
現在多了一個她。
他喜歡看著她每天活蹦亂跳的樣子,喜歡她的嘰嘰喳喳,只覺得她的全身都帶著七彩的光,很溫暖,很舒服。
向晨“咭”的一聲笑出來。
季梓文嚇了一跳,以為她醒了,又要取笑自己,一時感覺心跳都停止了,窘到不行。
可是向晨只動了動又睡著了。
季梓文不由失笑,這是一個多快樂的人,做夢都在笑?
楚家出來的人,到底不同,這幾個月裡,他們在工作上遇到太多的困境刁難。甚至還遇到了兩次伏擊。
他很內疚,畢竟她是豪門千金,受到自己的牽連才會面臨險境,一度,他想讓她回國去,他和Skye會選別的人來接任。
可是向晨卻拍拍自己頭上的土,看了看前面不遠被炸彈炸出的深坑,吐了吐舌頭:“ 季,你別告訴我家人就行,跟著你工作,還真是刺激,我喜歡!”
當時上官遠他們都用看著小怪物的訝異眼光看著她。
他又何嘗不是?不過他的心底,也有著激蕩的欣賞,這樣的女子,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她氣人的本事簡直可以和她的工作能力和她的膽量媲美。
上官遠說得對,她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暴跳如雷,讓他情緒失控的人。
向晨翻了個身, 季梓文還沒來得及阻止,“咕咚”向晨跌到了地上。
“唉喲!”向晨掙扎著起來, 季梓文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已經被向晨當成樹枝抓在手裡,借力站了起來。
揉著摔疼的尾椎,向晨衝他翻白眼:“太不夠意思了,看著我摔下去也不攔著。”
哪裡攔得住嘛!不過, 季梓文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向晨把沙發墊放在沙發上,忽然回頭看他:“咦?你醒了?肚子餓了吧?我去煮面,你在沙發上休息一下。”
跳起來就奔向廚房。
季梓文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著她已經衝進了廚房。
向晨哼著歌,洗了手,麻利的從冰箱裡拿了蔬菜和蛋出來,還有她早前就燉好了的牛肉,燒水煮面,洗菜切肉,動作嫻熟。
季梓文靠著沙發,看著開放式廚房裡那個忙碌的,哼著歌的,歡快的身影,看著蒸騰的水汽,心忽然溫暖起來。
片刻功夫,向晨把一碗牛肉面端了出來,衝她一揚下巴:“過來,吃面!”
把面放到桌子上,然後進廚房又給自己端了一只小一些的碗出來。
季梓文失笑,向晨叫他過去吃面的感覺,像極了招呼一只寵物。
但他還是走到桌面坐下來,牛肉面做得很地道,香氣四溢, 季梓文接過向晨遞過來的筷子和湯勺。
向晨坐在了他的對面,深吸一口氣:“嗯,好香!開動!”
季梓文微笑,挑起面吃了一口,看著向晨味口很好的樣子,忽然問她:“你,為什麼總是那麼開心?”
向晨含著面條,抬頭看他一眼,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喝了一小口湯:“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季梓文揚眉。
向晨看著他,眉眼都是笑意:“難道我每天哭你看著會開心?”
季梓文嗆了一下,扭過頭掩唇咳嗽起來。
向晨輕輕笑起來:“ 季,你知道嗎?你每次頭痛好了以後的樣子,跟平時很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季梓文今天忽然有興趣跟向晨聊天。
“你不知道嗎?”
季梓文輕輕搖搖頭,低頭吃面,很好吃的牛肉面,每次頭痛後,她都會做給她吃,她說是Skye告訴她,如果他頭痛,好了以後就一定會餓,於是,她都次都做給他吃。
“喏,你現在這個樣子,像個正常人,會說話,會微笑,會吃驚,有表情。”向晨很是認真地說。
“那平時呢?” 季梓文邊吃邊問,多了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柔和。
“平時,像塊木頭,像冰雕,像石塊,像,反正,不像活人!”向晨說得理直氣壯。
季梓文不覺滿頭黑線,這丫頭的話,總是前面聽得,後面聽不得,毒舌到無以復加的地方。
向晨對於 季梓文的反應毫不在意:“我大哥被稱為溫潤如玉,二哥是俊美邪魅,三哥是陽光俊逸,時濂哥哥號稱百年冰川,他那張臉,標准得像張撲克牌,可是,他對我們不一樣啊,在我們家,時濂哥還是很正常的,在以沫姐面前,他更是冰山化成水的溫柔。”
向晨講起幾個哥哥來,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