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查到了，如你所料
四十分鐘後，何巧巧與蒙芸一起返回張少楠的辦公室。
“噢，何巧巧，事情辦成沒有？”張少楠一副很高興的模樣，不是裝的，他確實高興，剛剛鬥地主贏了幾萬歡樂豆，前陣子輸慘了，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聽完命令一半以上的工人都罵罵咧咧走了，各個部、車間大大小小的領導倒留了下來。”何巧巧扁嘴道，“他們要求見你。”
“不見。”
“拒絕了，他們讓我轉達一句話：林廠長不回來將無休止的罷工。”
“哦，蠻有骨氣。”張少楠還擔心林廠長辦不好，看來擔心顯得多余，事實上林廠長在基層工人之中那麼得人心。
“張總……”
“蒙小姐，噢，蒙總，你今天初來步到，我請你吃飯，當給你洗塵接風。”
“謝謝。”蒙芸僵硬的笑了下，張少楠知道她此刻肯定認為他是個愚蠢的、窩窩囊囊、碌碌無為只管吃喝玩樂不思建設的無能老總。
“何巧巧，去訂桌子，順便叫上孟燕。”
何巧巧很郁悶的走了出去……
張少楠心裡那個樂呵，他感覺自己有點變態了，何巧巧那麼緊張，他竟然能樂起來。
“張總。”蒙芸忽然道，“能不能冒昧問一句？”
“請問。”
“外面兵慌馬亂、草木皆兵，張總一副處之不變是不是早已成竹在胸？”
“你猜。”
“不敢妄自猜測。”
“蒙總，我做事從來都先制定計劃目標，有時候計劃或許有那麼一丁點難以理解，但目標不會變，只要同樣靠近目標，計劃重要嗎？過程重要嗎？所以，蒙總，不必太在意，平常心、淡定。”說成這樣，不知蒙芸明白不明白，或許沒必要瞞她，她是冷面菩薩的人。
“我多嘴了！”蒙芸笑了笑，往外走。
這個少婦走路姿勢性感撩人，張少楠一直沒注意的是她的皮膚，有點黑，但只要仔細觀察會發現原來黑之中光澤無比，天然光澤，並非塗了化學元素。
還有她的手指比例，指甲很尖，卻不是因為指甲長短而決定的長度，更不是因為幼細，而是因為……關節，一般人的手指關節那個位置都略為偏大，尤其男性最明顯，蒙芸的手指卻協調無比，一種另類的、罕見的美。
何巧巧已經定好飯店，並通知好孟燕。他們四人一同離開高科，何巧巧上張少楠的車，孟燕上蒙芸的車，這個曼妙的少婦開一輛紅色思域。
車上，何巧巧悶悶不樂，她不是在埋怨張少楠，而是在幫忙想辦法，出現這種狀況該如何處理善後，這些原本不需要她考慮的問題她都積極考慮。
有時張少楠故意向她提問，她都能對答如流，哪怕與本身工作範圍扯不上關系的她也花時間做研究，記在腦裡。
張少楠在想，何巧巧這樣子是不是以往給冷面菩薩當秘書改造的，冷面菩薩對人要求那麼高，可問題是錢碧晴也干得不錯。
到了預訂的飯店，下車，走到門外給接待報了個包間號，接待領他們往裡走。
“蒙總，你點吧！”進包間坐好，張少楠把菜單遞給蒙芸，“我請，理應你點。”
蒙芸點了幾道素食，點完遞給孟燕。孟燕點了一道糖醋魚後遞給何巧巧。何巧巧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事情，心不在焉的，所以並沒有接，張少楠說：“何巧巧，你思春呢？”
“啊？思春，誰思春？”何巧巧看看張少楠，又看看孟燕與蒙芸，一臉無辜。
“發什麼呆呢你，真是的，下了班就別再想上班那些破事，掃興。”張少楠教訓何巧巧，他覺得奇怪，何巧巧不是低智商，理應想通透，他不著急就已經是個很好的暗示，何巧巧這是干嘛呢？
“對不起。”
“何秘書真敬業。”孟燕轉向張少楠，“張總，你得給何秘書加薪。”
張少楠笑道：“必須的。”
一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面對三位美女，張少楠簡直胃口大開，超極限地吃了三碗飯，估計面對三頭恐龍，張少楠肯定吃不下，所以美女不但能激發腦力以及運動細胞，還有助於擴張食道促進腸胃系統消化，美女比保健品還頂用，有空沒空多看美女，能增進健康……
結完帳，張少楠送孟燕回家，何巧巧陪蒙芸去商場買日用品。
蒙芸的宿舍就在他們隔壁，張少楠給過她選擇，她自己有車，下班可以回市區，只是她覺得這樣麻煩，浪費時間，影響工作質量。
這麼敬業真不多見，張少楠可沒想過浪費不浪費時間影響不影響工作質量，他就單單覺得麻煩，不過在這裡也不好，晚上悶的倒胃。
“張總，前面下車可以了！”
“前面，你住……？”張少楠無語，孟燕看著膚白貌美、思想前衛，原來是村姑，她要求停車的地方是個村落，這種村落不同於鄉下村落，但亦不同於城區那種城中村，就是郊區那些蓋著小平房的村落。
“對啊。”
“你能住習慣？”
“從小住到大。”孟燕一臉坦然，“有何不習慣？”
“呵呵，我家也住農村，不見天日那種農村。”
“我走了！”走出兩步，孟燕又走回來，“張總，能不能提個問題？”
“別搞那麼隆重，隨便提就可以。”
“林廠長真被撤職了？”
“打算替林廠長求情？”張少楠似笑非笑，“你跟林廠長有關系？”
“林廠長是個好人，他為公司立下許多汗馬功勞。”
“你呢？”
“我？”孟燕笑，“自己評價自己不中肯。”
“行，回去吧，記住我曾經對你承諾過的，我很少對別人承諾，所以一但承諾了就會揭盡所能做到最好。”
張少楠開車返回，很快回到宿舍，那兩個女人逛商場倒還沒回來，女人是麻煩動物，不逛久一點覺得不舒服。那像男人，去之前就想清想楚要買什麼東西，進去後直奔目標買完結帳滾蛋，雷厲風行。
可問題是，如果是陪老婆之外的別的有可能發展出關系的女人逛，男人又可以整個豁出去不厭其煩逛上幾小時，真是吃裡扒外的畜生。
張少楠看了一會兒電視，聽見開門聲音，何巧巧回來了，一個人。
第二天，生產基地的霍亂升級，罷工抗議的工人達到總人數八成以上，並且數字在逐步上升之中。總部亦是人心惶惶，大大小小的官一個個小心謹慎，生怕有什麼地方做的令張少楠不滿，而慘遭屠殺，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高科的上空如期性的灰暗一片……
往下的幾天，混亂更是達到空前，到了張少楠想要的效果，張少楠正准備收網，意外發生了，竟然聯系不上林廠長，電話打來打去打不通，根據入職記錄上面的地址找到了他家，被告知去了外地……
搞什麼飛機？
這麼要命的關頭跑去外地，神經病啊？
張少楠很氣憤，而且還有那麼點兒恐懼，因為情況很糟，工人的情緒無法控制，整個生產基地除保安與清潔工之外空無一人。
“張總。”何巧巧臉色不善向張少楠報告，“那些工人集體去了隔壁的小王。”
最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小王與高科是同類型的生產銷售商，小往質量與售後服務比高科差，所以口碑以及市場占有率一直高科占上風，可是現在這麼個弄法，高科的優勢必將蕩然無存。
跑的都是技術工啊，他們雖然不一定能把高科的技術移植過去，但是此消彼長，高科必然處於一個極危險的境地。況且，鬧成這樣很容易給高科的合作商造成心理的影響和打擊，弄不好高科這個品牌一蹶不振從此除名江湖，張少楠就會成為高科的絕代老總……
“何巧巧，找林廠長，任何可以嘗試的辦法都嘗試一遍，不不不，你馬上再去他家一趟，該問清楚的都要問清楚。”張少楠急了，真急了，之前之所以不急因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現在已經超出他的掌控範圍，他無能為力，感到空前的壓力。
何巧巧領命而去，張少楠好像個軟柿子似的靠老板椅裡抽悶煙，抽了兩根煙，有人敲門，他坐正姿勢，以掩飾自己的急噪，然後道：“請進！”
門開了，蒙芸走進來……
“查到了？”
“查到了。”蒙芸淡淡回答，“如你所料……”
張少楠牙癢癢的，果然如他所料是被掃地出門幾個家伙搞的鬼。陳大青剛離開高科就直跑小王的懷抱，生產基地的工人都是他煽動去的小王。這有綜合部兩個天殺的短命鬼也加入了小王。
難怪他們如此猖狂，原來是一早謀好了後路，更難怪以前那些老總搞不好，一個個吃了啞巴虧滾蛋。張少楠總算明白了，自己拼著制造混亂虧本的命令都搞不好，他們又得弄好、又得賺錢更是痴人說夢。
“打算怎麼辦？”蒙芸問，很平靜，沒何巧巧的急噪，頗有大將風範。
“在想。”
“這事不宜拖，火燒大了撲起來難度更……”
蒙芸說的張少楠也能想到，問題是立杆見影的辦法很扯淡，他現在唯一希望是找到林廠長，計劃都圍繞林廠長進行的，林廠長是至關重要的一招暗棋，失去了他就會顯得寸步難行。
張少楠是有絕對的權力，可以鐵腕整治、控制總部，這是因為總部動的是腦筋，並且那些個垃圾都不敢輕舉妄動，雷厲風行一刀切下去他們就慌。生產基地可不是這種情況，他們靠技術，不是不用腦，而是腦子沒那麼好使，大多跟大隊走，一發牽全身，有人跑出去領頭就有人響應，反過來林廠長跑出去登高一呼，那些工人指不定就又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