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我不想走
“我不是在傍邊嗎？”
“明天要走了，我不想走。”
“白痴，分離是為了重逢，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冷面菩薩離開沙發，去擺弄新買的手提電腦，“以後我們用這個聯系，一天兩次，一次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時間裡你不能讓任何人在你傍邊。”
“為什麼？”
“不為什麼，按我說的做就是……哦，不是，你聽話哈。”
“呵，不錯，現在不用命令式口吻和我說話了，可是我有點不習慣了。”
“很懷念？”
“我點頭。”
“你個小人物。”冷面菩薩瞪眼睛，“給我到陽台外面把衣服收回來，立即。”
“是的，冷總，小人馬上去，馬不停蹄的去。”
張少楠在陽台外面收衣服，二十五層真的很高，但跟鐵搭比起來很矮。冷面菩薩的衣服其實沒多少，就幾套內衣，還有一件毛衣與一套運動服。
另外，旗袍，張少楠買的那件旗袍。拿在手裡，張少楠覺得不對勁，何巧巧當初說冷面菩薩離開那天穿旗袍，那時候是冬天，冷面菩薩穿旗袍那不要冷死？何巧巧騙人？這不可能，可是……冷面菩薩怎麼穿的？
張少楠匆匆收完衣服准備問冷面菩薩，她已經去洗澡了，張少楠本來想進去一起，但是開門一看，浴室很小，而且用花灑的，所以退了出來，等冷面菩薩洗完我再去洗。
摟著冷面菩薩躺在她的單人床上，張少楠心情極其糟糕，一想到明天就要分別，他就想哭：“冷星蕊，能永遠這樣抱著你多好。”
“你現在已經抱住我，我也抱住了你，人要知足，一秒與一輩子有時候是一樣的。”
“不一樣，沒有你我會瘋掉，我需要每一秒都有你。”
“我也是，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冷面菩薩昂起腦袋，親張少楠，“除非我變成一件可以隨身攜帶的物品，或者是你變。”
“我寧願我變，我變個文胸，你每天戴著，我每天摸著。”
“你惡心。”
張少楠笑，可怎麼笑也揮不去心裡的愁雲。
“睡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去，回去等我回來。”
“為什麼我想你了不能來找你？”冷面菩薩說的，不讓張少楠到巴黎找她，她不告訴張少楠原因，張少楠問了很多次，這次是第幾次他都不記得了！
“因為我會回去找你。”
“別太久，冷星蕊，我會忍不住找你。”
冷面菩薩摸張少楠的腦袋，好像哄孩子一樣把他哄睡。其實張少楠沒有睡著，因為時間在人睡著的時候會過的飛快，張少楠不想這段原本就不多的時間過的快，反而是冷面菩薩先睡著了，張少楠到天亮才敗給了疲勞睡死過去。
睡醒，張少楠依然摸不到冷面菩薩，但是冷面菩薩坐在地板上，上網。張少楠摸了摸冷面菩薩的腦袋，她回過頭，嫵媚一笑，那一剎那，張少楠忽然發現自己要的正是這種生活狀態，每天睡醒來可以第一眼看見心愛的人，對他笑，他會感覺很幸福。只是，幸福明天開始就會成為泡影，想到這裡張少楠很傷心，留戀……
“快起床。”
“不要，你上來，給我抱抱。”張少楠把冷面菩薩拉上床，摟著她。
“冷星蕊，我希望這一刻停止，永遠就這樣。”
“白痴，停止了我們就死了。”
“和你死在一起是幸福的。”
“我還不想死，你這種想法自私的。”冷面菩薩踢翻被子，“起床了，時間不多。”
張少楠爬起床，走進浴室，冷面菩薩跟進去，給張少楠擠牙膏，張少楠涮完牙她給張少楠洗臉，然後給張少楠穿衣服，昨晚買的衣服。冷面菩薩像個小女人一樣給張少楠打扮，整個過程很認真、仔細，然後張少楠發現自己的雙眼逐漸模糊，張少楠沒有勇氣去面對分隔兩地的痛苦，或許不是沒有勇氣，是不希望那樣，感覺很殘忍。
“哭什麼哭，一個大男人。”冷面菩薩摟著張少楠的腰，拍張少楠後背，“別哭。”
“我不哭了，你哭什麼？”
“你死啊把我弄哭。”冷面菩薩邊哭邊掐張少楠，衣服很厚，但還是一樣掐的張少楠很痛。
“對不起！”
“你對不起個屁。”冷面菩薩罵髒，邊哭邊罵，張少楠明明想笑，喉嚨仿佛被什麼大夏卡住了，笑不出來。
時間真的不夠了，張少楠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房子，那個異國他鄉屬於冷面菩薩的房子，然後……門關上，那扇沉重的鐵門仿佛把張少楠一並隔絕了……
進了電梯，張少楠沉默不語，看著數字降落，張少楠的心也在下沉，那份心情一直延續至和冷面菩薩吃完早餐，再延續至冷面菩薩把他送到機場。張少楠的東西王若已經給收拾好帶來，房間也退了，昨天冷面菩薩把張少楠的房卡交給王若，張少楠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才明白，冷面菩薩總是考慮的那麼周全。當然張少楠也明白，其實她只是想和他多呆一會兒。
隨著登機時間越來越近，張少楠又想哭了，女人一樣，張少楠自己都厭惡自己，但是控制不住，也不怎麼想去控制，因為……張少楠不認為丟人。
“該登機了！”冷面菩薩提醒張少楠，她極力給張少楠擠笑容，雖然笑的很勉強。
“冷星蕊，我希望現在下場大雪什麼的，飛機延遲……”
“能延遲多久？白痴，一樣要上機的，有些東西不付出努力就得不到，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努力。”冷面菩薩抱著張少楠，“回去吧，我也回去，但不是現在，現在……我還要在這邊幫你，幾個生意還沒有正式成功，我會盡力給你拉幾單。”
“如果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我寧可不要這個生意。”
“又說傻話了吧，不要那麼幼稚，要穩重，男人以事業為重，不然你怎麼養活我？我的前半輩子像個陀螺一樣在轉，我累了，我希望下半輩子享受生活，這個願望要你幫我去實現了。”冷面菩薩放開張少楠，站開幾步看著張少楠，“你必須給我實現了，知道不知道？”
張少楠點頭，然後示意王若先進登機通道，王若會意拿著行李走了。張少楠把冷面菩薩拉進懷裡，吻向她的嘴唇，那兩片冰涼直達張少楠的心肺，不想分開，卻要分開，永遠只是個夢，沒有什麼是永遠的，死是永遠嗎？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永遠個屁。
人生就幾十年，到頭來什麼都是空的，可悲的是……活著的每一天都要奔波勞碌，來到世界上不是享受，而是受折磨。張少楠開始覺得，人的上輩子不是人，而是石頭、花草樹木，經歷太多平靜安逸的生活，所以今生要受苦……
“冷星蕊，你罵我吧，罵我我會好受些。”
“你個白痴，你是不是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現在……你給我滾，滾回國去，立即。”
張少楠離開了，半隨著冷面菩薩的罵聲，走進了登機通道……
飛機起飛，張少楠沒有向這個地方告別，這不是他的終點，而是起點，回去以後張少楠要通過自己努力早日把冷面菩薩接回去。
張少楠覺得他現在可以很冷血的對待張碧晴了，為了目標，錢碧晴是張少楠目標的阻礙，她的一些行為導致張少楠和冷面菩薩分隔兩地，她是個魔鬼，是敵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張少楠不能留手，只要有機會就要打擊她。
至於皇冠，重要嗎？不重要，張少楠以前的想法是那麼幼稚，何必要搶皇冠？自己不會建一個？明正言順建立一個？只要摧毀它就可以，摧毀皇冠，讓所有應該付出代價的人都付出代價。
坐飛機，沒坐過想坐，坐起來特別無聊，還好，張少楠有許多可以回味的事情，在那個國際時尚都市和冷面菩薩經歷的一點一滴。偶爾也和王若說一下話，王若會問一些關於冷面菩薩的問題，她很崇拜冷面菩薩。張少楠會說，說一些冷面菩薩的過去，王若聽的津津有味，張少楠讓她別告訴任何人。
累了，睡了一覺，醒來，張少楠正好聽見廣播，飛機即將要降落。不久後，張少楠看見了蒙芸，那個性感而曼妙的少婦，她站在機場外面的馬路上對張少楠笑。
“蒙總，幾天不見精神不錯啊！”
“張總也不差嘛！”
由於不順路，王若一個人呢打車走了，蒙芸載張少楠回宿舍，張少楠要求去高科。
在辦公室裡，張少楠把有可能達成的收獲告訴了蒙芸，雖然還沒有正式完成，但是蒙芸顯然很高興，不過那種高興只是保持了幾秒鐘，然後整個人就失落起來，張少楠覺得奇怪，所以問：“怎麼了？”
“這幾天發生了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張少楠預感到這個事情不會小。
蒙芸說了，事情還真的不小，大華被相關部門封了，理由很復雜，各樣的都有。反正張少楠走的第二天大華經歷了好幾個部門同時檢查，最後以一個檢查不及格的命令封閉一個月，這是沒有理據的，但不可能不關，因為得罪不起那些相關部門。
拿去打官司贏的肯定是他們，但贏完以後別想再混下去，不用多久，辦年審時就得撲街，相關部門拖著，拖過期，然後檢查，死定了，總而言之相關部門有無數種辦法整死他們，與官家鬥死路一條。
蒙芸說已經確定了，是錢碧晴搞的鬼，她知道張少楠出國參加交流會，雖然不知道張少楠拉沒拉回來訂單。她這招，張少楠即便拉回訂單也沒用，不能開工，而且一個月後也不可能正常開工，停一個月會發生各種各樣問題，加上一個月後她就不會再找別的麻煩？這招狠，直接斷絕了張少楠做國際生意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