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勝出
明小小看著未曾變形的成衣，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件不錯，至少在手工和選料上，都是優秀的。看得出來，蘇小姐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在選料這一環節，蘇小姐做的就不錯。雷登公司的廠房非常大，你能在幾萬種布料中找到最合適自己作品的材料，實在是很用心。”明小小輕輕地拍拍蘇曼玉的肩膀，以示鼓勵。
接下來的測試更為嚴苛。一場水洗測試過後，只有六個設計師能拿到最後的決賽門票。
羅伯特先生把六位設計師的名字一一讀出來，歷時一天的第二輪比賽才落下帷幕。
當蘇曼玉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她差點高興的跳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走到最後。
Penny雙眸之中滿是晶瑩，略帶哭腔的道：“大小姐，我們贏了！我們終於可以參加決賽了！”
蘇曼玉像小雞啄米般點頭，臉上的高興溢於言表。
此次大賽選拔出來的六名設計師，皆是擁有非凡才能。其中的五位設計師都有自己的生產線，唯獨蘇曼玉是完全的新人。
接下來的比賽可能會更加激烈，蘇曼玉希望自己可以拿到最終的冠軍。
所有人都步履匆匆的走出了雷登公司的廠房，蘇曼玉沉吟半天，才開口從背後叫住了明小小。
“明小姐……我想和您談談！”蘇曼玉垂下眼眸，沉聲道。
“你在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來。”明小小側臉對身邊的助理道。
沉默半晌，蘇曼玉終於開口：“明小姐，在飛機上，我和您吵架，真是對不起！”
明小小應了一聲：“蘇小姐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
面對明小小的咄咄逼人，蘇曼玉一陣沉吟。
“明小姐是不肯原諒我了？”蘇曼玉不知該說什麼，面色尷尬。
“沒有錯，何談原諒？你我都是專業的設計師，在專業領域，怎麼能參雜個人的情緒？飛機上，你我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在雷登公司的選拔賽上，你是參賽者，我是評委。如果有人品這一項選擇，我也許不會選擇蘇小姐。因為作為一個設計師，您沒有沉著應對孩子的哭聲，還暴跳如雷的和我大吵一架。可是作為專業的評委，我看到的是蘇小姐的別具匠心和對設計作品的孜孜追求。這是兩碼事兒。”明小小向來公私分明。
蘇曼玉站直身體，眯眼打量眼前的明小小。面對這樣天衣無縫的解釋，蘇曼玉只能認錯。
“上次的事，的確是我不對。您的孩子吵到了我，讓我非常難受。整個旅程被人毀掉的感覺，相信明小姐也感同身受。畢竟，作為孩子的母親，您希望我對您的孩子可以寬容一些。可是作為乘客，我需要的是安靜的氛圍和專業服務。顯然，航空公司並沒有做到這些。我很遺憾。”蘇曼玉避重就輕，也算化解尷尬。
明小小對蘇曼玉這樣的說法並不買賬：“我很欣賞與蘇小姐一同搭乘飛機的慕歡小姐。她處理事情的風格很容易讓人接受，我想，意見不同，不該繼續爭論下去。不過，我還是要恭喜蘇小姐殺進決賽。我們在決賽見吧！”
明小小的一句話，讓蘇曼玉眸中一閃。
原來，雷登公司和明小小之間，不只是普通的合作。明小小是雷登公司最大投資商布朗先生的妻子。夫婦二人對時裝很有見地，與羅伯特先生也是至交好友。雷登公司的選拔賽，怎麼可能缺少明小小的評判呢？
“您還要做決賽的評委嗎？”蘇曼玉沉聲問道。
明小小嘴角噙著笑：“是的，希望蘇小姐在決賽給我帶來不一樣的作品！”
Penny呆愣愣的望著兩人，心中一點一點的向下沉。
明小小對蘇曼玉帶著偏見，卻對慕歡非常信任。走到決賽，蘇曼玉和慕歡之間的巔峰對決恐怕無法避免。
如果明小小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評定一件作品，這對蘇曼玉來講，並不公平。
“蘇小姐不用擔心，決賽的評委形式還沒有確定。即便是確定了，我也會像今天一樣，給蘇小姐一個公正的分數。您的設計沒問題，可是你的視角有些狹窄，這是心胸的問題，和以往的學識沒有關系。”明小小留下一句不痛不癢的批評，才上了車。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蘇曼玉開始擔心，決賽該如何解困？
“大小姐，我們回去吧！老爺還在等我們消息。”Penny站在風口，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今天的天氣很好，我想一個人走走。”蘇曼玉側過臉，征求Penny的同意。
Penny一陣踟躕，不知道如何回去交差。
“大小姐，Penny，你們怎麼在這裡？老爺差我過來接你們回去！”管家的車停在蘇曼玉面前。
Penny掃過蘇曼玉精致的臉，有些許擔憂。她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終於殺到決賽。可是老爺步步緊逼，以蘇曼玉的脾氣，很可能不會就範。
“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回去吧！”蘇曼玉裹緊大衣，徑直朝著香榭麗舍大街走去。
“大小姐，老爺還在等您！八點之前，老爺要上飛機，如果聽不到您的聲音，他會生氣的……”管家扯著脖子大喊，可是蘇曼玉卻沒有任何表情，只留給兩人一個背影。
巴黎聖母院大教堂，鐘聲響起，空曠悠揚。
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女高音的聖歌一下下撞擊著蘇曼玉的耳膜。
“小姐，你來做禮拜嗎？”一位修女走上前來，笑著道。
“不……我只是路過。”蘇曼玉擺了擺手，眼中帶著排斥。
“沒關系，你可以進來坐坐。聽聽音樂，和大家一起唱歌也很好。”修女笑容恬靜，一雙眸子滿是澄澈。
“還是不要了，我只想……我只是路過而已。”蘇曼玉加快了腳步，離開巴黎聖母院大教堂。
身後的修女只是微笑，並不強求。
天色黯淡下來，巴黎一直在下雪，自從來到這裡，蘇曼玉就沒有見過真正晴天。
咖啡廳外，幾個年輕人坐在外面，悠閑的喝咖啡。
鴿子發出一聲聲鳴叫，劃破長空。不一會兒便聽到一個法國年輕人無奈地大叫：“我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