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狡猾如狐
晚餐的燭光有些曖昧，顧行安特地准備的兩人份晚餐。
顧博然和姜惠玲很識趣的出去參加舞會，留下沈念離和顧行安在家一對一的燭光晚餐。浪漫的氣氛總會有不適時宜的插曲出現，看著電視裡的新聞，彭氏的股票停牌消息。
“今晚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了幾個我拿手的小菜和煎炸了這個牛排，媽說你不能吃太油膩的，說是對胎兒不好。”
“是不是真的。”沈念離質問道。
顧行安本來想岔開話題，但是沈念離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知道的事情肯定會查清楚。
這話一出口只見顧行安腳步一頓，連忙問道：“這些菜不合胃口嗎？這可是我親自下廚弄的，一般的時候可是吃不到的。”
“電視裡說的是不是真的。”沈念離質問道。
顧行安見沈念離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過了要離開，可轉念一想為了這件事不值得逃避。
“男助理是彭氏的眼線，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今天之前我還相信正常的競爭是對的，可是後來我錯了，原來你爸是只老狐狸。Sk投放在歐陸財團那邊的資本全都被人動了手腳，如果不是私家偵探的調查，我至今都還不知道我身邊有彭氏的人。”說到後面，顧行安也忍不住煩躁起來，臉上又是失望又是沮喪。
他想起之前沈念離那句冰冷的話，挫敗感一陣陣的侵蝕著他，他不明白，為什麼沈念離要說出那樣的話，他喜歡她，他願意跟她在一起，為什麼她卻不肯向他前進一步，只要她上前一步，那麼余下的步伐都可以讓他解決，他會飛快的趕到她身邊，可是她卻步了。她第一次主動吻了他，那麼火熱的纏綿，他現在仍能感受到那時胸腔震動的猛烈，她不要他為什麼還吻他，說著那麼絕情的話，紅紅的眼睛卻滿是倔強。
沈念離看著顧行安臉上復雜的表情變化，推了推桌上的餐具，“說吧，又發生什麼事了？”
顧行安不想細說狙擊彭氏的事，雖然他這麼做出於無奈。但看到沈念離臉上的執拗，他只好向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沈念離流下了眼淚。
顧行安知道那番話已經被沈念離開著免提給對方聽到。
“對不起。”
顧行安起身走到沈念離的身後，抱住她輕聲道：“剛剛的話都是我胡說八道的，彭氏會在2天之後成為債台高築的企業，隨後就會是破產、彭氏企業名下的一切都會成為你的私產。”
沈念離驚異的側頭看著顧行安。
“說到底我是你的老公，不管你心底承不承認，接納不接納，我和你爸的戰爭這只是開始。結局早定我已經不需要再煩惱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男助理已經被你爸的手下帶走，甚至是遭受了酷刑。”拿出電話撥開視頻文件，一幕幕血腥的場面出現在了沈念離的眼中。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你爸爸已經瘋了，他太想贏得這次的勝利了，為了一句擊潰sk，不擇手段了。”
沈念離不敢相信這一切。
顧行安淺吻了沈念離的額頭安慰著。
“這就和我吻你了？主動？被動？的關系。”顧行安像上帝一般，似乎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一般。沈念離似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點頭示意。
這一切對沈念離來說都太突然了，彭氏的落寞如果只在這一兩天的時間裡，那麼爸爸的未來會是怎樣的際遇。經歷過一次父女離散的她不想再看到那種情況出現，更加不想再次承受那種分別的痛苦。
沈念離推翻了餐桌上的菜肴，哭鬧著摔了桌上的杯子。
顧行安怕她傷害自己，一把抓住她的手：“如果他這次一貧如洗，我會給他一條生路，會給他一筆錢安度晚年。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接他到家裡一起住。”
仰望著顧行安的臉，沈念離看不透的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我很累，我要休息。”沈念離撫著肚子上樓，可能是情緒波動，動了胎氣。捂著肚子疼的不敢動。
顧行安見狀立刻抱住她衝出房間，提前結束晚會的顧博然和姜惠玲見狀趕忙去開車門。
這一刻沈念離是真的要生了，預產期這回事真的是不能說。一路狂飆在路上，連闖了兩個紅燈，尾行的警車都拉響了警笛。
醫院門前，警車攔住了顧行安的車子，只見他不顧一切的下車跑去後門，抱住沈念離就向急症室衝去，顧博然和姜惠玲也不管車子的問題了，直接跟在後頭。
“醫生！醫生！我老婆快要生了是不是。”
看著顧行安一臉緊張的模樣，急症室的醫生們也緊張了起來。護士們把沈念離安置好之後就推著進到手術室裡。
手術室門外，顧行安失了魂一樣。旁人對他說話他就像聽不到一樣，護士們進進出出拿著急救的器材。一個女醫生匆匆趕來，護士們也像盼到了希望一樣。
手術室的燈很快變成了綠燈。
內裡傳出了孩子的啼哭聲，好像聲音不是一個小孩，像兩個？
“孩子的爸爸快點進來。”護士打開手術的大門，站在門口喚道。
顧博然拉著顧行安來到門口，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把推了進去。
站在手術台後，顧行安看著剛剛出生的兩個孩子，還攥著小拳頭，蹬著腳丫。已經精疲力竭的沈念離還有點意識，虛弱地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恭喜你，是龍鳳胎。”女醫生笑著說道。
顧行安站在沈念離的旁邊，一時啞口無言。
“都當爸爸了，好好照顧你的愛人。”女醫生拍了拍他的肩頭。
“對不起，我愛你。”握住沈念離的手，顧行安哭了起來，大男人哭的像個女人似的，看笑了一邊收拾手術器具的護士們。
“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哭，不許哭！”沈念離暴強一語，讓顧行安止住了眼淚。
嬰兒被戴上了號牌，護士們推著嬰兒車去了看護房。
病房裡姜惠玲照顧著沈念離，深知生產過後的女人需要陪伴。等在門口的兩個警察得知顧行安喜當爹，又要教育又要恭喜。
“同志，你涉嫌違章駕駛，闖了紅燈，現在依法對你行事扣分和拘留。但是你今天喜當爹，給你一個從輕處罰。罰款一千，拘留就暫不追究了，學習班還是要上的。”警察打了個敬禮，隨後又通融的說道。
“謝謝警察同志，我太激動了，我不知道我該說點什麼。謝謝。”
“這是罰單，您收好。恭喜你。”
“沈念離的家屬跟我到這邊辦理住院手續。”護士喚道。
顧行安收起了罰單，順著護士的話音追了過去辦理手續。
……
嬰兒室外，顧博然拿著礦泉水來看顧行安。
看著嬰兒室裡的嬰兒們，每個孩子都代表一個未來，一個希望。顧行安似乎明白了賺錢的意義，不是為了別人，而是下一代人的未來。
顧博然看著剛剛出生的孫子和孫女樂的合不攏嘴，傻傻地在站在嬰兒室外，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小家伙們。
默默離開嬰兒室，顧行安回到了病房。姜惠玲去嬰兒室找顧博然。
坐在病房前，看著睡著的沈念離。顧行安輕撫了她的發梢，握緊她的手，戴上了一枚遲到的戒指。
“念念，我只想和你說一句話，謝謝你選擇愛我。”看著戴在沈念離手上的戒指，尺寸大小正合適。或許在很久之前，沒有想過某一天自己會當爸爸的顧行安，一夜之間多了一雙兒女。太多的沒想到，太多的意想不到。
想著剛剛交往時的情形，顧行安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好笑。對於沈念離這個比較傳統的女孩子而言，她只是希望擁有一個家，擁有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和他們的孩子。她希望他們的感情會天荒地老，不是隨隨便便的玩弄感情。可她的想法總是被他打亂思路，讓一切都不平靜的發生。
最初的一個吻，到了有了孩子的這段時間，十個月零二十三天。因為一張紙的束縛，有了他們的孩子和家庭，只是還差一張紙的認證。
今晚就先補上一枚遲到的戒指，稍後就是那張結婚證書。
顧行安貼近沈念離的耳畔：“不管明天天亮之後發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記得，我永遠愛你，包括你的一切。”輕輕地一吻。
轉身離開了病房。
沈念離流下了眼淚。
沈念離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子，她跟顧行安假裝情侶瞞著家人的事畢竟會有戳穿的一天。以姜惠玲的精明，恐怕早就被識破了。只是現在孩子降生了，自己的價值是否還會如懷孕前的那樣會得到呵護的關愛，她不知道，腦子裡很亂。
“念念是個聰明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這樣一個目標清楚的女孩子行事一向不會拖泥帶水，到是咱們的兒子行安，始終欠她一個像樣的婚禮。”姜惠玲在病房門口對顧博然說道。
“兒子現在對付的角色是他的老丈人，不論成敗我相信兒子一定會給老彭一條生路。”
顧行安在走廊的盡頭，打開了窗戶點了一支煙。
“看他消沉的樣子，我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為了贏，手段是什麼並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姜惠玲挽住顧博然的臂腕：“要知道現在的情況，當年你就該手下留情給老彭一個機會。”
“當年的事只怪自己太年輕氣盛了。”
好一句年輕氣盛，顧博然輕描淡寫道出了多少商戰的心酸。企業為了壯大，為了攫取更大的利潤存在，很多時候會有一些驚人的商戰手法運作。可是最終的犧牲品，就是那些無辜的散戶和股東們。
Sk的未來，顧行安頭頂的這尊皇冠時刻提醒著他，不能低頭，不然皇冠會掉下來，上千人的企業會瀕臨裁員。很多人因此沒有飯吃，更可怕的是追隨的債務問題會如同雪花般砸在身上，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