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十八年的女兒紅
瞎子沒有管孫家媳婦，他抱起桌子上的瓶子放到面前看，瓶子裡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瞎子使勁的用那只獨眼看瓶子，裡面的的確確是空的。
“咦？”瞎子覺得奇怪，因為這酒的顏色的確是微黃，這就是藥酒跟藥材達到高度融合之後的反應。
孫家媳婦跟孫二狗的心都隨著瞎子的一聲“咦？”提了起來，他倆都擔心瞎子識破這根本不是窖藏了一年的藥酒。
“叔啊，有什麼不對嗎？”孫二狗在一旁說：“這酒自從我爹去世，就一直放在他的屋裡，根本就沒有人碰過，你看我平時也不喝酒，所以根本不懂這些。”
孫二狗先把責任全推到他死去那個爹身上，就算是瞎子發現不對勁，他也有後路可退。
瞎子打開瓶子上的木頭，這個木頭塞子是孫二狗昨天下陰溝裡掏的，看起來就跟在酒裡侵泡了個很久一樣。
“啊。。。”瞎子在打開塞子的瞬間就尖叫的了來，他問孫二狗：“你爹平常在家就喝這酒？”
“是啊！”孫二狗順口胡謅，“幾天就是一壺，到死都離不開這酒。”
瞎子滿臉羨慕的看著孫二狗，他說：“你爹死的也值了，竟然能天天喝道如此好酒。”
孫二狗跟孫家媳婦見瞎子沒認出這是假的藥酒，心裡都送了一口氣，他倆齊齊勸瞎子要多喝幾杯。
瞎子用筷子夾起一片肥肉放進嘴裡，這會他倒不急著喝酒了，他一邊吃一邊笑罵孫二狗的爹，“這個老東西，居然天天享受如此好酒。”
瞎子轉身把那張只有一只眼睛的臉面向孫家媳婦，他羨慕的說：“侄媳婦真是孝順啊！難怪你爹臨死前也不忘再喝一杯。”
孫家媳婦心說：“老頭子是自己喝死的，跟我孝不孝順有什麼關系？”
瞎子給自己倒上一杯，他用鼻子對著杯子說：“嗯。。。香。”
瞎子接著就在孫二狗跟孫家媳婦目瞪口呆的神情下一飲而盡，瞎子喝完還不住的咂嘴，口中念念有詞：“沒想到，我前些天才在趙老哥家裡喝道闖王李自成的密釀：蟑螂老鼠酒，今天卻又在你家喝到了又一失傳的密釀。”
孫二狗見瞎子滿臉悲切的表情，心裡翻江倒海，“這他媽還密釀？你個老狗喝的是俺媳婦的尿呢！”孫二狗在心裡罵著瞎子。
瞎子連干三杯，他對孫二狗說：“你知道不知道這酒叫什麼名兒？”
孫二狗連連搖頭。
瞎子笑著拍了拍孫二狗的肩膀說：“你爹的確是不敢告訴你。”
“這酒的名字就是女兒紅。”瞎子滿臉得意的揭開了謎底。
“女兒紅？”這名字孫二狗到是聽瞎子以前說書的時候經常說，但凡是好漢們要喝酒，都是大喝一聲：給大爺來一瓶18年的女兒紅。
瞎子又笑著喝了一杯，他沒有想到在改革開放之後還能喝道女兒紅，這酒要擱在以前，也只有地主家才養的丫頭，來專門釀制女兒紅。
這酒瞎子在年輕的時候喝過，所以當他打開瓶蓋聞到那股尿騷味的時候心裡就猜的八九不離十，年輕時候的瞎子拜了一個師傅，他這個師傅一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瞎子，一個就是張開平，師傅平時沒什麼特別的嗜好，就是愛喝酒，也愛釀酒，每每聽到哪裡出了釀酒的秘方，他師傅都會想盡千方百計的搞到手。
上次的蟑螂老鼠酒還有這次的女兒紅，他都是在師傅家喝的。按師傅的說話，這18年的女兒紅並非是指要窖藏18年的酒，而是要用處子女子每月的月事做酒引，在配合他們的處子尿，而這名女子卻必須要是正好年方18，如此釀出的酒就是18年的女兒紅。
其實瞎子不知道，上次他師傅釀制這18年的女兒紅找的的的確確是18歲的女子，不過這名女子卻並非是處女，所以當日酒釀好之後瞎子喝到的並非真真正正的純女兒紅。
而孫家媳婦今年也是剛好18歲，她因為家裡窮，16歲就嫁進孫家，所以孫家媳婦自制的“女兒紅”跟瞎子年輕時候在師傅處喝道的“女兒紅”幾乎一個味道。
瞎子以為孫老頭一直用兒媳密釀“女兒紅”，而孫二狗還被蒙在鼓裡，他笑嘻嘻的騷包似的點了一下“女兒紅”的名字，他可不打算揭孫老頭的底。
孫二狗跟孫家媳婦都聽的莫名其妙，還“女兒紅”？兩口子都覺得這瞎子在胡謅。
一頓飯把瞎子吃的舒舒服服的，他在酒桌上就承諾說明天就給孫家引水，瞎子是真高興，他沒想到多年後還能喝到“女兒紅”，他在回去的路上回想起很多往事，有他的師傅還有他的師哥張開平。
瞎子不知道他的師哥現正在來五星村的路上，並且張開平已經是天全省的省長。張開平來五星村做什麼？他是來找瞎子的嗎？他說自己家鄉是五星村是真的嗎？
瞎子喝的七暈八素，他抱著酒瓶裡剩下的酒就東倒西歪的往回走，孫二狗一路都想上去扶他，可瞎子就跟寶貝似的不讓孫二狗碰自己，他把懷裡的“女兒紅”摟的緊緊的。
瞎子回到家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孫二狗在床邊看了兩眼就轉身回去了。
瞎子這一覺一直睡到半夜，晚上說去引水那家吃飯也給耽誤了，他起身摸到放在床邊的水，端起來就“咕嚕。。咕嚕”灌了個飽。
他在黑暗中傳上鞋熟門熟路的走到院子外，當年他從牢房出來又瞎了一只眼，差點就死在荒郊野外，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死人就跟死狗一樣，瞎子以為自己在劫難逃，誰知被一個老人家撿回了五星村，老人家一輩子也沒兒沒女，老伴也去世多年，家裡孤單，見瞎子可憐就把他撿了回來，前些年老人家去世，瞎子在他墳前哭了七天七夜，那幾天整個五星村一到晚上就能聽到瞎子鬼哭狼嚎的聲音，那聲音悲切覺不是裝的。
自從老人去世後，瞎子就靠給人算命為生，院子裡也難得會再有人前來。
在瞎子的房子旁邊住著一家寡婦，這家女人的男人前些年得病死了，瞎子在那男人死後的第七天晚上就去敲了女人的房門，這女人一聽是瞎子就拿著菜刀追了出來，被看瞎子平時裡滿手慢腳，這關鍵時刻也不比誰慢，他撒丫子就跑的不見了蹤跡。
後來瞎子是經常聽見半夜又人去敲那寡婦的房門，有的進去了，有的在屋外一直敲也沒有開門，可沒有哪一個受到了瞎子般菜刀式的待遇。
就在剛剛瞎子喝水的功夫，他那雙比狗還靈敏的耳朵又聽見旁邊那家的敲門聲，瞎子在黑暗中披上衣服出到了院子裡。
他聽見隔壁那家寡婦開了門，瞎子心裡膩歪極了，“他媽的，憑啥不讓老子進？你一個人見人穿的破鞋，憑啥就是不讓老子穿？”
瞎子在月光下走出院子，他悄悄的翻進寡婦的院子，把耳朵貼在牆上聽，這整套動作瞎子一直是熟悉的緊，他在跳下院牆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瞎子幾乎每隔幾天就要來寡婦家裡聽幾次牆根，然後自己手動解決。
這家寡婦姓李，今年30多歲，家裡有個小女兒，今年才八歲，要是這李寡婦生的是個兒子，說不定還能嫁的出去，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特別重，哪怕不是自己的兒子很多人也無所謂，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老了可以有人養老送終的願望。
李寡婦因為家裡有個女兒，所以白天是沒有誰敢去她家私通的，一般都是到了晚上，才會去，自從村裡人知道李寡婦家男人去世了，很多男人一到晚上就開始去敲她家門，李寡婦遇到的第一個敲門人就是瞎子，瞎子知道這以後敲她門的人肯定很多，所以在她家男人頭七一過，瞎子就第一個去敲了門，他本以為都是鄰居，這李寡婦會收了他，誰知道等候他的會是一把猩紅的菜刀。
李寡婦剛剛喪夫，心情本來就很沉重，她以前就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村裡幾個寡婦名聲多不好，誰見了都翻白眼，李寡婦覺得自己能守的住自己，所以當她聽到第一個敲門聲的瞎子時，她想也沒多想就拿刀衝了出去，她要給村裡那些想敲她門的男人一個警告。瞎子可以說是替村裡所有享受過李寡婦的人挨了一頓。
自從瞎子事件後，很長一段時間的確沒人敢再去敲李寡婦的門，李寡婦剛開始也的確是守著清白，可這寡是那麼好守的麼？你能忍受一天，一個月，那還能忍一輩子嗎？李寡婦的信心漸漸被日益高漲的欲望消磨掉，終於在一個月之後第二個敲房門的人來了，李寡人可以說是欣喜若狂的替那人開了門。
自次之後李寡婦的門前就沒有斷過，瞎子後來是沒再敢去敲門，那天晚上要不是他跑的快，可能就被李寡婦砍死了，這寡婦砍死漢子在村裡可不算違法。
瞎子自己是不敢再去敲門，可每當他聽到李寡婦給認開門，他就會跑去聽牆根，今晚也是一樣，瞎子聽到屋裡的李寡婦與那漢子正在激戰，黑暗中瞎子笑著解開褲腰帶，一邊聽一邊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