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觸目驚心

“祖父,我是您的第四代孫......”

嘈雜聲不斷。

江暮辭聲如天雷:“給我閉嘴,既然你們都來了,省得我麻煩了,我喊到的名字,自己走出來!”

“江雲鶴!”

這個名字,深深刺痛了江暮辭。

這是他的三叔!

關系最親近的人,怎麼會如此糊塗。

犯下這等大錯。

一尊中年男人,渾身氣血旺盛,修為可不低,神清氣爽的走出,猶如長輩那般喊道:“暮辭,我們許久未見了。”

“三叔,暮辭送你上路,莫要怪我。”

江暮辭咬著牙。

這話一出。

場面死寂。

這是什麼意思?

江雲鶴發愣:“暮辭,你這是......”

“七十年前,為了一枚碧海靈珠,你蒙面截殺一只宇宙商隊,八十九人,盡數斬盡,六十八年前,為了汴京的青龍商鋪,你滅了於野滿門二十一口,霸占他家所有財產商鋪......”

一件件髒事,被當眾說了出來。

江雲鶴陷入沉默,最後目光從江暮辭身上,移向後面。

布衣寧北,靜靜站在遠處。

他凄涼一笑:“三叔懂了,動手吧!”

唰!

江暮辭拔刀,斬下其頭顱。

腦袋滾落在腳下,江暮辭眼神浮現堅定,更有強烈殺意,大喝:“江暮朝!”

“暮辭哥!”

一名青年,氣血旺盛下,生命力悠長,保持面容不老。

他走出人群,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局,露出燦爛笑容:“好多年沒見了,你看我修為,已入歸道境,沒丟你的人吧?”

“混蛋!”

江暮辭一巴掌抽了過去,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弟,從小關系就很好,如今怎麼會成這幅模樣。

江暮朝被抽紅了臉,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輕聲說:“事情到這般地步,北王大人肯定知曉了,誰也護不住我們。”

“不過大哥,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做,當有些歪風刮起來,你不與他們同流合污,他們就會排擠你,不信任你,甚至殺了你這個另類,讓事情永不見天日。”

幽幽話語,透著幾分不甘和無奈。

江暮辭盛怒:“混賬,若你心中正氣不衰,誰敢殺你滅口?”

“哥,他們真敢!”

江暮朝閉上眼,引頸受戮。

江暮辭陰沉著臉:“是誰?他們是誰?”

“你早晚會知道的。”

江暮朝沒有說,甘心收死,留下一句話:“都出來吧,別麻煩一個個去點名了,江家人敢作敢為,做了,各自擔著!”

“江家,江暮山!”

“江家,江暮歸!”

“江家,江不眠......”

江家數百子弟,走出近百人。

其中,有兩位都是江暮辭的堂弟,是當年親眼看到北涼軍走向昌盛的人。

到頭來,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江暮辭手中書冊,化為齏粉。

抬手間,神識外放。

一念擊潰所有人的心神,直接抹殺。

事情到這一步,已無余地。

他們犯下的惡,罄竹難書。

唯有一死,方可抵債。

但是,作惡的人,何止江家一門。

北涼數百將領,背後都是數百家族。

作下的惡,寧北已經過目。

誰也護不住他們。

江暮辭最先動手,震懾了全場。

彙聚而來的勛貴子弟,一個個瞠目結舌,隱隱感覺大事不妙。

只見陳靈玉走出人群,看向老翁陳榆,嘶啞道:“爺爺,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你要做什麼?”

陳榆顫聲說著,活到這把年紀,對陳家後代最為看重。

能看到陳家人丁興旺,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加上陳家出了一位北涼子弟。

位居兵團長。

北涼傑出將領之一。

陳家在汴京,可謂是順風順水。

眼下,陳靈玉想要做什麼?

只見他手持書冊,冷聲喝道:“陳當空!”

“靈玉,你......”一名兩鬢斑白的男人,緩緩走出人群。

他是陳榆的長子。

陳靈玉的大伯。

如今,汴京陳家的掌舵人。

可是今天,這個人必須死。

他犯下的惡,最為觸目驚心。

陳靈玉輕聲道:“大伯,今日靈玉送你上路,別恨我。”

罪名已經不需要宣布。

北涼一脈,不會冤枉任何人。

二爺親自調查出的信息,證據確鑿。

軍主親自過目。

陳靈玉他們都清楚北涼一脈的手段。

呈現在案的東西。

不會錯漏一個字。

涼刀出鞘,斜指陳當空。

陳榆顫聲道:“靈玉,你這是做什麼,一家人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坐下來說嗎?”

“爺爺,大伯他們坐下的惡,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陳靈玉握緊涼刀,遲遲下不了手。

這位老爺子,的確不知道。

他在陳家,被膝下子孫整天哄著,又豈知下面人犯下的罪惡。

陳家已成藏污納後之地。

今日不清理,來日必被人滅門。

想當年,百年的世家,千年的門閥,都煙消雲散了。

如今這些勛貴家族,又算了什麼呢!

不顧爺爺的阻攔。

陳靈玉揮刀斬去,陳當空頭顱滾落在地,引的陳家子弟驚駭無比,眼神流露出恐懼,全部跪在陳榆老爺子面前,顫聲道:“祖爺,救救我們啊!”

“祖爺,我們都是陳家子弟,靈玉叔父要殺我們。”

“救命啊,祖爺!”

凡跪下之人了,都清楚犯下了什麼事。

陳榆悲痛交加:“靈玉!”

“爺爺,陳家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就算軍主下令,滅我陳家一門,我亦不會提他們求情半分。”

陳靈玉渾身殺氣,轉身冷喝:“陳靈銀,你自己站出來說,還是我幫你說?”

“大哥,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

一名青年站了出來。

他是少數幾個,沒有跪下求饒的。

還算有點血性。

陳靈玉怒道:“十年前,血洗洛城九州商鋪,誅其店內四十二人,掠其所有,往後數年,巧取豪奪洛城商鋪四十二家,整座洛城一夜之間,商戶全部逃離,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一條條大罪,都記錄在書冊上。

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若是一些小錯,僅僅是出現幾名紈绔子弟。

寧北斷不會召回北涼所有將領。

紈绔子弟,教訓也好,懲治格殺也罷。

絕對誅連不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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