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暮雨朝歌
“怎麼可能,母親大人說你早就隕落,消散在天地間,不復存在了,是三位天祖合力把你殺的形神俱滅。”
銀冠少女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她的父親暮雨早就死了。
怎麼可能還活著。
而且還轉世重修,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寧北很有耐心,輕聲道:“當年三位天祖截殺我,是我擾亂了那方戰場,抹除了一切痕跡,拖她們入九幻海,將其殺盡,後來做了一些事,便遁入輪回,修了淺言那一世。”
鳳陵、淺言、暮雨、朝歌!
四世記憶歷歷在目。
銀冠少女沉默了,她心中信了三分,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寧北看著她,道:“選擇外力突破,此生極限,九階止步,無望十階,你可明白?”
“世間有多少超脫者渴望十階,真正達到的又有幾人。”
銀冠少女沒那麼大的野心。
她能超脫,已為不易。
寧北卻說:“據我現在所知,宇宙中十階超脫者,絕對不止一尊,我萬世之功,成於今世,將來若遇到十階超脫者,便斬了給你借力入十階超脫之境。”
銀冠少女聽完,心中有了幾分好奇。
眼前的布衣少年,若是自己的父親。
那麼他究竟是誰。
已入超脫,卻能每一世以凡人之軀修煉。
處處透著反常。
寧北看穿她的心思,輕聲道:“心中疑惑,以後你就會明白,現在知道多了,對你也沒好處,真武之軀的渾水,你就別參與了。”
“嗯!”
銀冠少女選擇了聽話。
真武之軀這件事,她不再參與。
至於回去怎麼交代。
把暮雨轉世的消息帶回去,已經足夠了。
寧北看向她,道:“何時走?”
“過一會!”
銀冠少女不會過多留在這裡。
寧北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不過笑著說:“我以為你會多留幾天。”
“母親大人還在等我回去。”
銀冠少女眼神復雜。
她已經長大,面對父親的轉世,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有愛,也有敬畏,更有懼怕,以及淡淡的仇恨!
愛是親情羈絆,兩人是父女。
恨的是寧北當年為什麼毀了天界。
那是她的家鄉啊!
很多事情,寧北都沒給她解釋。
最終,銀冠少女了。
寧北目送她離去,負手而立,長長吐了口氣。
“萬世因果,不好抗!”
寧酒不知道啥時候來了,手裡面拎著一頭金蟾,不斷把玩著。
寧北卻問:“從這東西嘴裡,問出點什麼了嗎?”
“能簡單交流了,那個大法官,不是,那個瘋子是真的邪乎,我從中推斷,當初那個瘋子,相讓超脫者都絕種。”
寧酒面色嚴肅,說出很扯淡的推測。
惹得寧北都笑了:“絕種?”
“那個瘋子,定下規矩,超脫者不可結為道侶,不可誕下子嗣,更不准吃肉,拉屎得去廁所,這是正常人干的事?”
寧酒真無語了。
從金蟾口中得知這些事,一開始是不信的。
後來金蟾有理有據,給寧酒說了許多事情。
最後不得不信。
那個瘋子,和一般人的腦回路不一樣。
偏偏就是這個奇葩,竟然成為了十階生靈。
寧北哭笑不得,對於這個瘋子的事跡了解的越多,越覺得處處透著邪乎。
或許這個瘋子,真的想讓超脫者都絕種。
不過黎老到來:“寧祖,那些拍到超脫之軀的勢力,想要住在西野高陵,得到我們人族的庇護。”
“這是之前答應他們,安排好住處,讓他們安心突破。”
寧北親自囑咐,好好款待。
畢竟這些家伙,都是活著的獵物。
費盡心力超脫出去,也意味著死期將至。
外界,那六族可都是盯著他們呢。
到時候,一個都逃不掉。
寧北對寧酒囑咐道:“接下來,恐怕會有不少人借助外力超脫,防著點外面。”
“我會嘗試著,幫他們遮掩氣息,對了,如果有人想出去看看呢?”
寧酒突然問了句。
寧北笑了笑:“自家羊圈的羊,不能讓外人宰了。”
“明白!”
有人敢出去。
下場就是死!
直接格殺,葬仙地的信息,暫時不能透露給外界。
做完所有安排後。
寧北獨自一人上路,來到真武東府。
如今的真武東府,每天有大量修士闖進去。
本是禁區,得成為了探險地。
皆因此地,囚禁了兩尊八階超脫者,不少人都想過來看看。
而且真武東府,遺留了不少寶物。
當初鳳陵殺崩這裡,一件東西都沒帶走。
真武之主的九階宙器都沒要。
更何況其他東西。
真武東府占地千裡,鼎盛時期,人口過千萬。
強者亦有不少。
如今那些生靈,早就隕落了。
他們的遺物,對不少修士而言,都是寶物。
真武東府,殘破的大門。
外圍修建了不少營帳。
有本土仙族生靈,也有妖族和先天生靈,人族修士也有。
寧北剛到。
就有人遠遠喊道:“仙友,組隊不?一起探索真武東府啊!”
說話的男子,是一尊天仙。
他感應到寧北和他同境,頓時發出邀請。
寧北看了一眼他的隊伍,已經招募到四個人,似乎還差一個,輕笑:“可以!”
“我叫徐木子,你呢?”
白袍男子很健談,帶著寧北回到自己的隊伍。
其他四人,兩男兩女紛紛打量過來。
其中紅衣女子蹙眉:“怎麼又拉來一個天仙境的?”
“真武東府危機重重,我不希望到時候被拖後腿。”
修為最高的俊朗男子,背負一柄仙劍。
正兒八經的古仙九境。
也是這個隊伍,修為最高的存在。
其他人都是天仙境,包括嫌棄寧北的那個紅衣女子。
徐木子尷尬笑了笑:“費兄放心好了,我和......他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真遇到大麻煩,你先走,如何?”
“那就好。”
費玄動瞥了寧北一眼,流露出不屑。
徐木子對寧北使了眼色,示意表個態。
寧北輕聲道:“遇到危險,你先走,無妨的。”
“這就對了,那個啥,兄弟你叫啥名字?”
徐木子又問了句。
寧北沉吟片刻,說出一個名字:“燕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