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騙人可恥
酒局結束已是深夜。
阮棠安小心的扶著沈妄從門口走出,剛想拿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交給迎過來許松言,就看到倚靠在自己身側的男人蹙起了眉,貼她貼的更近。
“我來吧許助理,你去開車門就好。”
她放下手臂,改為環住沈妄腰身,頗帶怨氣的看了眼已經鑽進自己車裡,正笑嘻嘻和朋友們呢揮手告別的盛斯年。
也不知道這家伙今晚到底哪根筋搭錯了,後半段突然開始找盡各種借口灌沈妄酒,連玩游戲輸了都要厚著臉皮抵賴,硬安到沈妄頭上。
似是察覺到阮棠安目光,盛斯年挑著下巴望過來,滿眼不懷好意的朝沈妄打了響指,語調極其散漫猖狂。
“不用謝。”
說完便升上窗戶揚長而去。
阮棠安咬住唇瓣,暗瞪了盛斯年那輛即將消失在道路盡頭的熒光橙色跑車一眼,之後才抬手遮住車門框,確認沈妄不磕到腦袋後,才將引他坐進轎廂。
深冬的京北夜晚格外寂靜,車子駛離酒吧上了高架橋,呼嘯而過的風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阮棠安轉過頭,看向正斜靠在真皮座椅靠背上,低垂眼簾扯著自己頸前領帶的沈妄,伸手過去想幫他解開。
沒想到沈妄卻先一步將身體稍挪了挪,恰好將兩人距離拉開到她指尖夠不到的距離。
車內短暫陷入幾秒沉寂之後,阮棠安眉心蹙起來,終於忍不住,扯過沈妄西裝衣襟,讓他面向自己。
“你到底在因為什麼鬧別扭啊?”
“...嗯?”
男人聽到她聲音,黑睫閃了閃才抬起來,露出已顯迷蒙的眸子,浸染了幾分醉意的眉眼從這角度看去比平時還要驚艷。
他從喉嚨裡沉沉溢出一聲,眼簾又垂落下來。
見狀,阮棠安胸口的郁結盡數消散,半點氣都生不起來。
她也真是...
跟個喝醉的人刨根問底什麼呢。
幸虧沈妄這會已經不清醒,否則肯定會覺得她太孩子氣。
阮棠安輕嘆著氣松開手,扭頭看向窗外,默默將今晚進入酒吧以後所有經過裡裡外外復盤了好幾遍。
最終她作出定論。
問題八成還是出在自己那聲驚呼上。
當時對比確實有些太過鮮明,又被盛斯年直接挑破,沈妄大概覺得很沒面子,在朋友面前又不好直說,偏偏她又太遲鈍,才會郁悶的一直喝酒。
而且細細想來,自從兩人確立心意之後,沈妄不是叫她糖糖,就是叫她沈太太,語氣總繾綣又溫柔,她對他的稱呼卻一直沒改,仍連名帶姓硬邦邦的,確實不好。
叫老公啊——
只是個稱呼而已,前前後後就兩個字,應該不會太難吧...
阮棠安連抿幾下唇,又側目瞟了眼身側似乎已經睡著的男人。
反正沈妄這會兒已經醉倒了,對著他的臉練習幾遍也沒關系吧,念熟了肯定就不會那麼羞於啟齒了。
做了決定,她又看看前方開車的許松言,嚴謹的按下了操作鈕,升起隔板。
封閉空間裡只剩他們二人。
對著沈妄那張輪廓英挺深邃,宛如雕塑的臉,阮棠安緩緩張開嘴,先暗自做了個口型,才發出道極輕的聲音。
“...老公...”
不料下一秒,面前男人突然睜開眼,眸底全然澄清一片。
“嗯,我在這兒呢。”他支起身子傾壓向她,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裡盡是危險。
阮棠安懵怔的睜圓了眼睛:“你...你不是喝醉了麼...”
“對啊,剛才是有點暈。”
沈妄挑著眉梢,伸手攬住她的腰,狹長眼眸彎起來。
“不過一聽到你那聲老公,我的酒就立刻全醒了,你說神不神奇?”
大腦短暫空白了幾秒,阮棠安徹底反應過來,羞惱咬唇,還沒來得及譴責他騙人可恥,嘴巴便沈妄強勢堵住了。
被吻到五感迷亂之前,她聽到耳邊傳來幾聲沉啞低笑,蠱惑的讓人心跳都漏掉半拍。
“糖糖,既然你已經把隔板升起來了,那我們就讓它物盡其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