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淚如雨下

也許是刺骨的寒風遮住了我的腳步聲。

也許是盛晏庭還在思索什麼,總之,直到我走近,他還是沒有回頭。

更無法揣測他在想什麼。

一張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在黑夜和暗淡月光的映襯下,好像蒙了層叫做悲傷傷感的面紗。

那夾在指間的煙已經自燃了好一會,忘了抽不說,伸長的手臂又想摸引擎蓋上的易拉罐。

我“呲”一聲拉開一瓶啤酒。

急忙遞到盛晏庭手裡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的碰觸在一起,清楚感覺他的手比冰柱還要冷。

我那痛到麻木的心髒又是猛地一緊,眼淚再度落下。

盛晏庭啞聲道,“送她回去了?”

這個“她”只能指我。

因為剛才我一直在唱歌,他即使在比賽也能聽出我的聲音,所以,盛晏庭現在以為幫他開酒的人會是雷攸海麼。

迎著冷冷的寒風,我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

哭聲從剛開始的無聲無息,演變到現在的捂都不捂不住。

正依著車門,仰頭喝啤酒的盛晏庭,終於察覺身後的人不是雷攸海,又一次捏癟手中的易拉罐。

這一次沒有扔下山谷,而是越捏越扁的望著我。

他的眼眶明明不知何時紅了,但是,依舊是單手抄兜的冷漠模樣,要不是我足夠了解他,都以為他對我是無感的。

其實,我和他的距離,也就是一個車頭,最多兩三步。

卻是好一會,誰都沒有邁步。

仿佛我和他之間隔著一道深深的鴻溝一般,我就這樣咬著唇,委委屈屈的望著他,倒要看看他還會不會理一理我。

半晌。

盛晏庭發出一聲輕嘆後,“唰”一聲拉開賽車服拉鏈。

看上去要將上衣脫下來給我。

我直接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裡。

他穿的好單薄啊,賽車服裡頭只穿了件黑色修身襯衣,當我臉頰貼上襯衣布料的一瞬,清楚感覺到了他溫熱的體溫。

好嘛,剛止住的淚水再度淚如雨下。

彼時的我,像極了之前在我懷裡嗷嗷大哭的蘇朝朝。

或許是人就得發泄。

只是每個人的發泄方式不同,一如蘇朝朝的嗷嗷大哭,一如盛晏庭的參與死亡賽車,更一如我這一刻的委屈。

“好了好了,不哭了。”

盛晏庭終是做不到任我傷心,那低聲哄我的姿態,像極了我哄蘇朝朝時的無奈與溺寵。

我哭著哭著就笑出了聲,“賽車好玩嗎?”

盛晏庭胸膛顫抖了下,似要開口說些什麼,我一拳捶上去。

“刺激嗎?”

“是不是覺著自己很牛?是不是覺著誰也比不過你?”

“盛晏庭!!”

“你的命只屬於你自己嗎?”

之前的幾個小時裡,有多麼擔心,我這會就有多麼“趾高氣揚”,哪裡會給他開口的機會啊。

我一邊質問一邊捶他的胸膛。

倒沒用力。

盛晏庭雖然冷,卻沒有阻止我,帶著一副“任我發泄”的姿態,又一次讓我想到了蘇朝朝。

“真是討厭,以後能不能不要賽車了?”

“盛晏庭,你答應我,不行,只是答應遠遠不夠,你得發誓,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賽車了!”

音落,我立刻抬頭。

小手捂著盛晏庭的唇,很是無賴的又道,“好,不說話當你答應了,以後你要是敢誓言,就是小狗!”

盛晏庭眼底有無奈閃過。

“蘇錦,你是不是失憶了,我們兩清了,現在是陌生人,你憑什麼......”

沒給他說完的機會。

我墊腳吻上了他的唇,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我心底的心疼再一次蔓延,心髒最柔.軟的深處寫滿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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