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余下的黑衣人們見狀,驚恐四散,各奔東西。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道,“全部活捉。”

刀氏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三騎駿馬,前頭兩匹馬背上,是兩個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的赤衣青年,一人手持一把弓,背著箭簍子,一看便訓練有素、武藝高強。

而最後面馬上的男人,一身玄色衣衫,頭頂玉冠,腰束金帶,約莫三十五到四十歲的樣子,矜貴沉穩的氣度,呼之欲出。

發出號令的,就是這玄衣男人,前頭那兩個,應該是他侍從。

很快,剩下的七八個黑衣人便都被兩個侍從制服,全都棄甲抱頭,跪地求饒。

“嗚哇!嗚哇!”

周巧巧就在這時睡醒了,嬰兒的本能讓她不受控制地哭了起來。

刀氏趕忙抱著安撫。

玄衣男人聽到嬰孩哭泣聲,眉心微蹙,循聲騎著馬緩緩走到灌木叢邊,居高臨下的位置,讓他一眼就瞧見了抱著孩子、狼狽無助的刀氏。

只一眼,男人整個人都愣住了。

刀氏意識到自己被發現,可又分辨不出這男人是什麼來頭,是來拯救她於水火的,還是比那些黑衣人更惡劣的壞人?

只能摟緊周巧巧,一雙美目含煙帶露地凝視著男人——

疑惑,求助,求饒......各種復雜的情緒,都化作一汪水,汪在這雙眼睛裡。

男人還在失神。

刀氏被他這種失神弄得惶恐不安,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主子,怎麼處置這幾個畜生?”

赤衣人問道。

男人這才回過神,“他們像是有備而來,好好審問,是不是有人背後指使。”

吩咐完侍從,男人下得馬來,朝刀氏伸出手來,“夫人,你受傷了。”

刀氏這才注意到自己左臂不知什麼時候被劃傷,血液殷濕了衣袖,泛出淡淡的黑紫色,奇怪的是卻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十分麻木。

男人掏出一個玉瓶,“這片山林多雷公藤,雷公藤多刺且有毒,夫人應該是被它劃傷,這是九花玉露膏,能解此毒。”

刀氏感受到男人的善意,但男女授受不親,她不敢讓男人攙扶自己,自己艱難起身。

但蹲得太久,一起身便頭暈目眩,懷裡還有個胖孩,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

男人一把將她從背後勾住,才沒倒仰摔下去。

刀氏羞赧得面色通紅,趕忙後退。

男人目光還停留在刀氏臉上,心事重重的樣子,但他惦記著刀氏的傷,“孩子我幫夫人抱一會吧,夫人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以免潰爛。”

刀氏驚魂未定,不太敢把巧巧給一個陌生人。

周巧巧這時已經哭完,揉了揉眼睛。

不明所以的她,感覺到娘親的驚慌無助。

【腫麼了,腫麼了?】

兩顆黑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瞧見那幾個跪地的匪徒。

【哇靠,本小姐只是睡了一覺,我娘親竟然遭賊了?】

抬眸看到娘親面前的矜貴男人,周巧巧似乎明白了一切。

【這是隱王南宮呈,不是壞人,不是壞人!娘親不要害怕呀!他會保護我們的!】

刀氏一怔,竟是隱王南宮呈?

此人是大夏建朝以來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異姓王!

二十年前,金人入侵,將整個北境打得措手不及,差點就一馬平川攻向中原直擊應天,整個大夏的軍防都被擊穿,一時間潰不成軍,朝廷也束手無策,差點拋棄江北,准備與金人和談分江而治。

當時年僅十八歲的南宮呈,自發組織農民兵,運籌帷幄,各個殲滅,將驍勇善戰的金人鐵騎打得落花流水,不過三年時間,便將金人全部驅逐出大夏屬地,還乘勝追擊,打到關外,逐個擊潰了金人七大部落的老巢。

自此,關外無王庭,金人聞南宮呈之名而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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