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塊茶磚沉甸甸的,一摸就知道價值不菲。
但看霍伯言閉目養神,她又不敢問對方價值,畢竟那個數字說出來,對她恐怕是個難以企及的數目。
江離覺得,自己若是不做些什麼,這次必定欠了霍伯言的情。
......
回到家,面對著頗為勤快做好飯菜的江離,霍伯言挑眉,“你今天,怎麼了?”
避開那雙探究的黑眸,江離眼眸微垂,認真的給霍伯言舀了一碗湯,遞過去:“沒什麼啊。”
霍伯言接過湯,但仍舊看著江離。
像是不得到答案,便不罷休。
江離無奈,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就當是報答......也不算報答吧,我們是夫妻,妻子給丈夫做飯,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反正就是你對我好,我對你好,都是相互的。”
解釋到最後,江離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她只是單純的為霍伯言做點事。
就算他們的婚姻不是因愛走到一起,但既然他在付出,那她也理所應當的要做點什麼,否則良心難安。
聞言,霍伯言微微彎起唇角,落地窗灑落進來的稀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茸茸的柔光。
讓江離看愣了神。
直到霍伯言的身影突然靠近,一股清冷的雪松香氣鑽入她的鼻腔,嚇得她渾身僵住,睜圓一雙美眸。
“干,干嘛?”
“你要圍著圍裙吃飯嗎?”霍伯言站在江離跟前,以擁抱的姿勢,伸手到她身後,幫忙解開她身上的圍裙。
灼熱氣息噴灑在耳邊。
低沉的嗓音沾染著莫名的曖昧,江離的心髒跳動的頻率兀自加快,酥麻的感覺從發根傳到頸椎。
甚至有點腿軟!
幸虧,霍伯言幫忙解開圍裙,便退後一步,否則江離真要站不穩,忙拉開椅子坐下:“謝謝,快喝湯吧,不然冷了就不好。”
“好。”
霍伯言把圍裙掛好,順勢在江離身側坐下。
兩人的手臂微微相碰。
空氣裡帶著淡淡的雪松香,是他身上的味道,江離臉上升騰起一捧溫度,這靠的是不是太近了點?
她忍不住悄悄的偷看。
霍伯言神色自若的喝了一口湯,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止不住,只能用碗來遮掩住。
“味道還可以嗎?”江離有點緊張問道。
為了給霍伯言做這頓飯,江離足足花費了三個多小時,尤其是這盅湯,更是熬了快五個小時。
雖說她自認廚藝不錯。
但霍伯言一直不說話,她心裡沒底。
“很不錯。”
霍伯言擱下筷子,每一道菜都給出了評價,尤其是江離最愛的那道糖醋裡脊:“肉質軟嫩,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有南方菜系的風味,外焦裡嫩,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江離眼睛一亮。
她最拿手的就是糖醋裡脊,沒想到霍伯言跟她的口味一樣!
“那明天還給你做糖醋裡脊?”
自己自豪的拿手菜得到了認可,江離相當的有成就感,自信心一下子就提升起來。
瞧著江離那得意的小模樣,霍伯言彎了彎唇角,一抹淺淺的笑意染上眉梢。
“家裡你做主就好。”
簡單的一句話,直接定義了江離是女主人的地位。
江離小臉泛紅,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心裡是說不清楚的高興。
飯後,霍伯言主動把洗碗的活給攬下來,讓江離去洗澡。
想到自己做飯,把碗筷交給霍伯言來洗,分工明確也很公平,江離便回房間洗澡去,忙碌一天可累了。
鈴鈴鈴!
霍伯言剛把碗筷洗好,便接到好兄弟的電話。
他擦干手上的水漬,接起電話:“說。”
“四哥,跟你說個笑話。”對方笑的花枝亂顫,快要喘不上氣來:“有人說你結婚了!哈哈哈!這怎麼可能!如果你結婚了,我立馬倒立吃粑粑!”
“算我一個!”
“加一!”
電話那邊一陣鴨子笑。
很聒噪。
霍伯言的俊臉浮現幾根黑線:“是的,我結婚了。”
瞬間,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安靜下來。
他們還是不敢置信。
“等下,我好像出現幻聽了。”
“不是兄弟我不看好你,就你這冰山性格,真的會有女人受得了嗎?她......”
“她很好。”霍伯言打斷對面的喋喋不休,他微微偏頭,聽到浴室那邊傳來的動靜,眼眸不自覺變得溫柔。
沒結婚前,所謂的家對於他而言,跟有血緣關系的人住在一個地方。
更多時候,他還是習慣一個人住酒店。
而現在,因為江離,讓他重新定義‘家’是什麼。
霍伯言輕笑道:“有機會介紹給你們認識。”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兄弟們都在夜色呢!”
“不了,我們要早睡。”
“這還九點不到呢!”
“等你們結婚了,自然就懂。”霍伯言不想再浪費時間多言,因為他聽到江離從浴室出來的腳步聲。
剛沐浴完的江離扎著一個可愛的丸子頭,瓷白的面頰酡紅,杏眸裡泛著水光,乖巧的像個瓷娃娃。
一身墨綠色珊瑚絨的長袖長褲睡衣,腳踩粉色軟綿拖鞋。
她原本打算洗澡後,就直接回房間。
但想想,不跟霍伯言打一聲招呼,似乎不太好。
可現在霍伯言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倒是讓她一下子拘謹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是覺得她新買的這套睡衣不好看?
但買女款送男款耶!
要不要趁霍伯言還沒發現前,把男款睡衣藏起來?
江離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怎,怎麼了嗎?”
霍伯言忽然上前,用拇指輕輕擦拭江離的額角,那兒還有沒清洗干淨的洗面奶泡沫,並給她看沾染在拇指上的泡沫。
“這個。”
江離羞窘,她太困了!
她轉身要走,又停下來,嫩蔥白的食指指著身上的睡衣:“你覺得好看嗎?”
畢竟霍伯言可是行走的衣架子,衣品好的沒話說,每日走進公司,就跟國際超模走秀似的。
就算她給霍伯言買過幾次衣服,霍伯言也沒說不好,但她心裡還是沒底。
聞言,霍伯言微怔。
他注視著她,狹長的眼眸中似乎有光在跳動:“都好看。”
江離靦腆的對他笑了笑,又指了指放在沙發上的那套新男款睡衣,便趿拉著拖鞋,進浴室去。
......
胃痛把傅臨洲給折磨的失了眠。
在醫院被江離無視,加上一個多月沒聯系,傅臨洲越發的暴躁,俊臉烏雲密布,眸光猩紅,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聯絡人。
他給江離的備注是:麻煩。
管家兢兢戰戰的送來十幾瓶不同廠家的胃藥。
下一秒,全被傅臨洲掃落在地上,他泄憤似的用力按下江離的電話,咬牙切齒:“江離,你真是好樣的!等你過來再好好教訓你!”
嘟嘟嘟......
聲音傳來的一瞬間,傅臨洲高高在上的問道:“江離,你還沒鬧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