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年輕男人招呼林漫和溫書瑤在休息室坐下，慢慢開口講述自己的經歷。

“我叫姜文，我師父是瓊林堂坐診的老中醫，我從下跟著他學醫，後來他退休了，我就接他的班待在這裡當醫生。”

姜文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熱茶，茶水冒著熱氣。

“說說吧，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能一個好好的醫藥堂變成現在這樣。

“這件事說來話長......”

姜文低垂著眼，像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況。

“兩年前一個年輕的母親帶著她女兒到隔壁回春堂看病，生病的那個小姑娘只有四歲。

她的病症是額頭冒汗，不管溫度多低，臉蛋一直都紅撲撲的。回春堂的醫生當場判斷是熱症。”

那位醫生是國醫大師蘇泊簡的弟子，他的診斷結果無人質疑。

“我師父提出了質疑，他說那個小女孩不是熱症而是寒症。”

說到這裡，姜文停頓了一分鐘。

林漫若有所思，“你繼續說。”

溫書瑤聽得津津有味，也點頭示意姜文繼續講下去。

“沒人理會師父說的話，小女孩的媽媽在回春堂拿了藥，後來吃了幾天，小女孩的病就好了。”

“從那之後，陸續傳出謠言，說我們瓊林堂的醫生都是騙子。”姜文的聲音有些哽咽，“師父也因此郁郁寡歡，不久前走了。”

林漫和溫書瑤聞言對視一眼，心裡都不是滋味。

“走了”就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就是那位醫生的結局，實在讓人心酸。

“這些年我們瓊林堂的名聲一直不好，公司派遣過來的經理和醫生都無能為力，瓊林堂就此沒落了。”

一個令人唏噓的故事。

說完後三人都沉默了，為姜文的師父感到可惜，也為瓊林堂的發展憂慮。

林漫率先打破沉默，神色嚴肅，“當時的謠言大概率是回春堂傳出來的，過了這麼久也沒證據了。”

“小女孩的病症，你師父的診斷有一定的依據，給患者看病本就該想到所有的可能性，你師父是個好醫生。”

茶的熱氣彌漫在空氣中，水霧模糊了林漫的眉眼，這時說話的她，顯得格外溫柔美好。

“可惜老人家已經不在了。”

溫書瑤輕聲感嘆。

姜文的手捏緊茶杯，沉默不語。

“可是瓊林堂還在，我們應該振作起來。瓊林堂承載著上一輩優秀中醫的心血，絕不能讓它就這樣沒落。”

林漫輕輕開口，說出來的話振奮人心，她的表情平靜，眼神卻無比堅定。

“漫漫，你說得對。”溫書瑤點頭支持。

兩人都同時看向姜文，等待他的回應。

“好，師父在天之靈知道我們重振瓊林堂，一定會高興的！”姜文像是下定了決心。

“好，現在瓊林堂的醫生有幾位？”

既然要振作，第一步就是凝聚人心。

“就剩我、吳老醫生和楊護士，朱醫生兩個月前被回春堂挖走了。”姜文緩緩地說道。

這......

這個情況比想像中還要糟糕。

姜文接著補充：“吳老醫生和楊護士今天休假。”

“那等他們明天來上班再說。”

就這樣初步計劃好，之後的想法再一步步落實。

剛踏出瓊林堂大門，林漫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的數字第一時間跳進林漫眼裡，像化作貓爪一樣，撓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