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宋雲聖則將桌上,他剛寫好的那張宣紙交給宋九卿。

父子二人僅僅閱覽了一遍,便雙雙面露驚訝之色。

同時,不約而同喃喃自語道,“好詩!”

宋九卿手中這張宣紙上,是那日在許府,許言僅行七步,便賦得的七步詩。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而宋雲聖手中卷軸上寫的,則是許言今日在緣正街牆上,即興寫下的七言絕句。

“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雖然這兩首詩都非常簡單,但父子二人卻都一遍一遍,看得十分入神。

良久,宋九卿感慨道,“父皇,您所得的這首詩,真乃上佳之作。”

“全詩只字不提‘兄弟’二字,卻將兄弟相爭之悲哀描述得凄切動人。”

“看來,定是出自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才子之手!”

宋雲聖看得兩眼精光流露,也絲毫不吝嗇贊美之詞。

“九卿,你所得這首詩,真乃霸氣外露,亙古無雙!”

“如此恢弘的豪氣,作詩之人定然是當時罕有的豪傑!”

“不過……”

父子二人十分默契,不約而同說道,“比我另外一首,還要差上一些。”

“哦?”

聽聞此話,宋雲聖頓時臉上興味更濃,“九卿,你確定?”

“為父手中這另外一首詩,可是當世罕有的絕品之作。”

宋九卿也自信十足,絲毫不遑多讓。

“父皇,當世絕品之作,我今日已經見過了。”

“所以才特意帶來,讓父皇也見上一見。”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你我便都好好開一開眼。”

宋雲聖揮了揮手,示意桂福海從書架上,取下一張精心裝裱的宣紙。

宋九卿也將另外一只卷軸,畢恭畢敬呈於父皇。

二人仔細閱讀過對方的詩之後,便全都沉默了。

這兩首詩的深意,無疑橫掃當世大乾文壇,也秒殺了剛剛那兩首。

令閱詩無數的父子二人,都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內心震撼不已。

良久,宋雲聖咳嗽一聲,淡淡道,“九卿,你這首詩,確實不錯。”

“但是,比我收藏的這首佳作,還是差上一些。”

“君王未可信,貴人語浮華,這是何等高深莫測之人,才敢如此下筆?”

“你這首詩的作者,未免有些太過矯情。”

“可遠遠不及我這首詩的作者豪氣干雲,敢說敢言!”

宋九卿滿臉不服氣,爭辯道,“父皇,兒臣以為不然!”

“兒臣收藏的這首佳作,才是能流芳千古的傳世之作!”

“單單‘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一句,便足以讓大乾文壇三百年無人可超越!”

“父皇這首詩的作者,未免有些太鋒芒畢露,蔑視皇威。”

“兒臣這首詩的作者,才堪稱觀盡人間冷暖,仍不忘初心舊情!”

看著父子二人,如若針尖對麥芒般針鋒相對。

門外站著的呂凜和桂福海,都不由暗暗為宋九卿捏了把汗。

太子爺,是真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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