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陛下！”
蔣勇老謀深算，計上心來。
“九殿下之前可是承諾，他獻出的軍國重器，能吊打匈奴騎兵。”
“這復合弓雖然不錯，在平地上強過普通弓箭。”
“但在馬上奔馳顛簸，可不一定射得准，談何吊打匈奴？”
按照賭約，他要是輸了，得承認自己嫉賢妒能，背上這種罵名告老還鄉，一輩子不得返回京城。
幾十年努力瞬間化為烏有，豈能甘心認輸！
“沒錯，父皇！”
陳密精神一振，跟著附和道：“九弟靠這復合弓雖然勉強贏過我，但我們要是同時騎馬射箭，他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至於吊打匈奴什麼的，更是痴心妄想。”
惠帝笑容一斂，眉頭微皺，神情肅穆地看向陳軒。
“老九，你三哥和蔣愛卿，說的有道理。”
“復合弓雖強猛，但在馬上如果射不准，我大炎依然拿匈奴無可奈何。”
好家伙！
一有問題，我又從軒兒變成老九了？
這狗皇帝！
陳軒心裡吐槽，臉上卻微微一笑。
“父皇，我准備了兩樣軍國重器，另一樣還沒呈上來呢！”
“也就像蔣勇這樣的井底之蛙，才會在這杞人憂天。”
“你！”蔣勇臉色漲紅，氣得渾身哆嗦。
堂堂兵部尚書，竟然被陳軒如此當眾羞辱。
堪稱奇恥大辱！
陳密臉色一黑，感覺有被內涵到。
“慕容少監！”
陳軒不給兩人發難的機會，立即朝慕容煙招招手。
“把東西拿過來吧！”
眾目睽睽之下，慕容煙拎著兩個用韁繩串在一起的木制口字型器件，快步走了過來。
“父皇，您請看！”
陳軒將東西接過，遞到惠帝面前。
“這東西名叫馬鐙，掛在馬鞍兩側後，可以固定騎手雙腳。”
“如此一來，就算是沒騎過馬的普通人，稍加適應，也能在馬上如履平地，穩如泰山。”
“用復合弓在馬上精准殺敵，更是不在話下，堪稱克制匈奴騎術的一大神器！”
蔣勇冷哼一聲，面露鄙夷。
“就這小玩意也想克制匈奴騎術，九殿下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陳密搖頭冷笑：“九弟啊九弟，讓三哥說你什麼好呢。”
“匈奴從小生活在馬背上，騎術可謂冠絕天下。”
“豈是你靠這種小玩意能輕松追上的！”
陳軒眉頭一挑，“三哥你若是不信，我們直接上馬，再用弓箭較量一番好了。”
“就怕三哥你不敢應戰！”
“我會怕你？”陳密冷笑數聲，“來就來！”
“在平地上你能仗著復合弓贏我，在馬背上，你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身居虎賁左衛指揮使的陳密，從小得到名師指點，武藝超群，騎射一流。
而陳軒呢，是皇子中有名的窩囊廢。
五經六藝，樣樣不行。
之前還在惠帝和群臣面前墜過馬，出盡洋相。
“這小子真是找死！居然敢和我女婿比騎術！”
蔣勇幸災樂禍，像看個傻子似的望著陳軒。
“九殿下！”
慕容煙面帶憂色，低聲勸道：“要不你換個人來吧，你就別上馬冒險了！”
陳軒嘴角上揚，咧嘴一笑。
“嘖嘖，慕容少監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聽說你一直醉心工匠之術，至今尚未婚配，莫非看上本宮不成？”
慕容煙俏臉飛紅，又羞又怒。
“九殿下你......你別胡說！”
“下官只是對復合弓還有諸多疑問，這才......不想九殿下亂逞能，做無謂犧牲罷了。”
墜馬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果傷到要害，搞不好當場一命嗚呼。
“放心吧！”陳軒大手一揮，“如果復合弓和馬鐙，連我三哥都贏不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還談什麼吊打匈奴，橫掃草原！”
穿越前他除了箭術了得，從小便在爺爺經營的馬場廝混，騎馬射箭，完全不懼任何人。
慕容煙見陳軒談笑自若，豪情萬丈，美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很快，在惠帝的默許下，兩匹皇家御用的汗血寶馬，送到陳軒和陳密面前。
陳密雙手抓著馬鞍，奮力翻身，幾經折騰，才上了面前的高頭大馬。
上馬後，他雙腿夾住馬腹，雙手握住韁繩，全身緊繃，看起來戰戰兢兢。
反觀陳軒，左腳踩著馬鐙，瀟灑一躍，便利落上馬。
“三哥，你這行不行啊？”
陳軒雙手抱胸，只憑雙腳控制馬鐙，便讓胯/下白馬，繞著陳密的黑馬悠閑打轉，看起來輕松愜意。
“嗯？”
陳密瞳孔微縮，呆愣愣地望著陳軒，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小子怎麼可能比自己的騎術還好？
見陳軒雙手不抓著韁繩，就能控制白馬奔馳轉向，蔣勇等人通通傻眼。
“我特麼不會眼花了吧？”
“九皇子騎術不佳，眾人皆知，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莫非這馬鐙真有如此神奇？”
惠帝雙眼放光，激動難耐。
“好！”
“軒兒果然沒讓朕失望！”
“真是天佑大炎！”
兩人才剛上馬，陳軒便將全場風頭搶走。
陳密臉色陰沉，不甘心道：“九弟，既然你騎術過關，那我們也別射箭靶了。”
“直接在沙場騎馬對射如何？”
陳軒淡然一笑，“可以啊。”
“哼！”陳密眼中閃過一抹冷冽殺意。
軍中同袍騎馬對射，一般會穿上護甲，去掉箭頭，點到為止。
陳密此時妒火中燒，決定等會找准機會，用沒箭頭的羽箭，硬生生廢了陳軒雙眼，永絕後患！
就算那復合弓和馬鐙再好，也是給他做嫁衣！
隨後，雙方披上護甲，騎著汗血寶馬，隔著一百步相對而站。
嘟......
發令官吹響號角後。
陳密伏低身子，手握韁繩，雙腿夾/緊馬腹，朝著對面猛衝而去。
他准備衝到五十步內，再彎弓搭箭，重創陳軒。
“咦？”
坐在高台龍椅上的惠帝，發現號角響後，陳軒直接手持復合弓，縱馬而出，瞄准了百步開外的陳密。
嗖！
伴隨著一道凌厲破空聲，羽箭狂飆而出，直奔陳密而去。
“呃啊！”
陳密猝不及防，胸口中箭，慘叫著從黑色汗血寶馬上墜落，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嘶......
蔣勇兩眼呆滯，倒吸一口涼氣。
女婿陳密居然輸了？
這......這怎麼可能？！
群臣一片嘩然。
不可思議地看向騎著白馬，威風凜凜的陳軒。
這還是眾人印像中那個窩囊廢九皇子嗎？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