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啟......啟稟殿下！”
遲疑兩秒，有人忍不住戰戰兢兢開口。
“周百戶所言並不屬實。”
“我等這段時日，都陪同周百戶等人前往西郊密/林打獵，並未演練任何戰陣。”
“沒錯！”有人率先撐不住，其他人也不敢當眾撒謊，爭先恐後坦白。
“至於不聽號令也是真的，秦同知通知我等後，周百戶對殿下軍令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
沒辦法，得罪周福等人以後可能不好過。
但得罪九皇子，當場就得人頭落地，還得連累親族。
是誰都知道該怎麼選。
“周百戶，你等還有何話說？”
陳軒臉上似笑非笑，神色戲謔地盯著周福。
唰！
周福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堪至極。
他娘的！
這九皇子不是公認的窩囊廢嗎？
為何變得如此聰慧機靈了？
“既然你等認罪，秦同知，讓行刑官帶人行刑吧！”
陳軒冷哼一聲，輕描淡寫道。
“周百戶等人帶頭違反軍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斬立決！”
“其余人等，鞭五十，罰俸半年，以觀後效！”
轟隆！
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雷，驚得現場上千名兵將，目瞪口呆，兩眼發直。
斬立決？！
我滴乖乖！
周福等人背後，可是站著左丞相，八賢王，魏國公等朝廷大員啊。
九皇子他瘋了不成？！
“你......你敢！”
周福等人目眥欲裂，惡狠狠地仰頭瞪著陳軒，奮力掙扎。
“本宮依律行事，公正嚴明，有何不敢？”
陳軒眼神輕蔑，朝秦光催促道：“秦同知，你還愣著干嘛？”
“趕緊讓人行刑！”
秦光臉色煞白，整個人慌如老狗，立馬跪在陳軒面前。
“九殿下，這使不得啊！”
他按照三皇子陳密的吩咐，只想挑起九皇子和周福等勛貴子弟的爭鬥，讓陳軒得罪左丞相等朝廷重臣。
萬萬沒想到，陳軒這麼虎，居然想當眾殺了周福等人。
這要是被他干成了，左丞相等大佬，就算怒不可遏，也不敢拿九皇子怎麼樣，最多找惠帝告狀哭訴。
但秦光等具體動手之人，勢必被這些大佬記恨，全家小命難保。
行刑官等人一看，有樣學樣地跪在地上，個個嚇得臉色蒼白如紙。
“請殿下三思！”
見狀，周福趾高氣揚地吐了口唾沫，陰惻惻道：“九殿下！”
“我好意提醒你一句！”
“就算是陛下想處死我等，都得再三思量。”
“我勸你最好別衝動，免得後悔莫及！”
劉凱等人得意洋洋，跟著冷嘲熱諷，完全沒將陳軒的命令當回事。
“沒錯，連陛下動我們都得仔細考量，九殿下你最好別自取其辱！”
“嗯？”
陳軒雙眼微眯，語氣冷若寒冰。
“不好意思，本宮想殺的人，誰都攔不住！”
“秦同知，你想當眾抗命不成？”
秦光心中一突，苦著臉哀求道：“殿下，不是屬下抗命，實在是周百戶等人身份特殊，不能擅殺啊！”
“很好！”
陳軒冷笑數聲，眼中殺機一閃。
“這羽林後衛，人人抗命，個個跋扈，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啊！”
咻咻咻！
話音剛落，陳軒抬起左手，三根短弩從衣袖激射而出，瞬間貫穿秦光咽喉。
撲通！
秦光猝不及防，眼睛瞪得溜圓，喉嚨鮮血噴濺，瞬間斃命，倒地不起。
“當眾抗命，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陳軒面沉如水，目光冷冽地掃視全場。
“誰還覺得本宮軟弱可欺，不拿軍令當回事的？”
“盡管站出來！”
嘶......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現場上千名兵將，通通倒吸一口涼氣，滿臉恍惚。
堂堂羽林後衛同知，從三品武將，就這麼被九皇子當場格殺了？
周福等人渾身巨震，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奔天靈蓋，個個嚇得魂不附體。
這九皇子怎麼敢的啊！
高志潘克兩人，熱血上湧，激動不已。
九皇子博學多才，殺伐果決，年紀輕輕，就有一代雄主之姿。
他們果然沒跟錯人！
行刑官和剩余五名百戶，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通通伏地請罪，齊聲大喊。
“屬下不敢！”
陳軒冷哼一聲，“諒你們也不敢！”
“來人，先對周福五人行刑，斬立決！”
“是，殿下！”行刑官硬著頭皮帶人上前。
很快，五個赤膊壯漢，手持寒光閃爍的大砍刀，站在周福等人身旁，磨刀霍霍，躍躍欲試，只等陳軒一聲令下。
“不......不要！”
周福這個原本不可一世的紈绔子弟，瞬間嚇尿，可憐巴巴地仰頭望著陳軒。
“殿下，我知錯了，求您開恩，饒我一命！”
劉凱哭喪著臉，朝著陳軒連連磕頭。
“殿下，這都是周福的主意，我是無辜的，您就饒了我吧！”
“殿下！”孟源跟著大聲求饒。
“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我爺爺魏國公的面上，饒了我這回吧！”
另外兩個伯爵之子也繃不住，在那不停磕頭。
“呵！”陳軒搖頭冷笑，“你等不是很傲氣嗎？”
“現在怎麼不對本宮撂狠話了？”
周福等人又羞又愧，無言以對，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殿下！”
見狀，高志主動站了出來，單膝跪地，出言規勸。
“羽林後衛長期無主官管束，周百戶等人年少輕狂，只是初犯，罪不至死。”
“請殿下網開一面，給周百戶等人一個機會！”
“是啊，殿下！”潘克跟著跪倒在地。
“周百戶等人已經認罪知錯，請您看在左丞相等人面上，法外開恩，給周百戶等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陳軒心裡給高志兩人偷偷點贊，臉上卻裝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混賬！”
“如果因為周福等人的身份，高舉輕判，本宮如何服眾？”
剩余幾名百戶，還有行刑官，立馬站出來表態。
“殿下，請給周百戶等人一個機會，我等並無異議。”
開玩笑！
如果連周福等人都要被處死。
其他沒啥背景的將官，要是被九皇子揪到錯處，還不得挫骨揚灰啊。
再說，周福等人死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除了九皇子陳軒，都得直面左丞相等大佬的怒火。
現在出面救周福，就等於救自己。
眼看幾名百戶跪地不起，校場內上千名兵將，也跟著跪地大喊，“請殿下開恩！”
“唉！”陳軒假意為難，重重一嘆。
“既然你等一起為周福等人求情，那本宮就暫且饒了他們這回！”
周福等人喜極而泣，咚咚磕頭。
“多謝殿下開恩！”
“我等再也不敢了！”
陳軒冷哼一聲，“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等擅離職守，違抗軍令，鞭一百，罰俸一年！”
“免掉百戶一職，貶為新兵。”
軍中鞭二十以上，當然不能一次性施行，否則小命難保。
而是每月二十鞭，讓你大半年屁股開花，痛不欲生。
周福等人臉色一白，頹然低頭。
“謝......謝殿下！”
陳軒束手而立，嘴角上揚。
看到沒有！
我讓人用鞭子抽他們，他們還得謝謝咱！
從一開始，陳軒就沒想過宰了周福等人。
拜托，只是掌管一千來人的羽林後衛而已。
又不是率領幾十萬大軍和匈奴決戰，完全不用冒著徹底得罪左丞相等人的代價，大開殺戒，震懾全軍。
至於秦光這個不懷好意，兩面拱火，沒啥背景的從三品同知。
正好借他人頭一用。
一來可以殺人立威，借此收服周福等刺頭。
二來可以打擊幕後主使，讓其偷雞不成蝕把米。
啪啪啪！
隨後，周福等五名百戶，通通綁在木架上，率先受刑，被軍鞭抽的哭爹喊娘，哀嚎連連。
“呃啊！”
“我的娘啊！”
陳軒坐在高台公案前，愜意品茶，心裡快意無比。
讓你們看不起本宮，這下舒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