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殿下!”
這時,小梅小蘭聯袂而至。
“三皇子派人送來千兩黃金,和千兩白銀,您要去看看嗎?”
陳軒雙眼放光,喜不自勝,“東西在哪,趕緊帶路!”
小蘭咯咯嬌笑,頭上羊角辮一晃一晃。
“殿下,您這樣子好像地主財迷啊。”
“哼哼!”陳軒沒好氣道。
“之前本宮府上被陳密這家伙抄撿一空,現在好不容易回點血,我當然高興了。”
“這些錢正好用來籌辦喬遷宴,好好收一波禮,到時再迎娶武劍蘭這母老虎過門。”
“省得你們這些丫頭沒人管,天天騎在本宮頭上拉屎撒尿。”
原身窩囊老實,府上的宮女太監,平常言笑無忌,處的跟朋友似的,根本不怕他。
但如果武劍蘭這個脾氣火爆的女將軍成為皇子妃......
小梅小蘭立馬被嚇得小臉煞白,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哈哈哈......”
陳軒仰頭大笑,捏捏小梅小蘭的粉/嫩瓜子臉,興衝衝前往庫房。
“殿下,這是羽林後衛同知秦光將軍在門外求見!”
正當陳軒在庫房摟著金銀,眉開眼笑時。
管家匆匆前來稟告。
“哦?”
陳軒雙眼微眯,語氣玩味。
“本宮這個指揮使,還沒去羽林後衛上任。”
“秦光這個副手,就迫不及待跑來上門拜見了?”
羽林後衛同知作為從三品武將,剛好位於指揮使之下。
一般來說,新老大上任,作為副手肯定得想法設法,收拾之前的爛攤子,期望新老大來的越遲越好。
免得被揪到錯處挨收拾。
這個秦光,卻反其道而行之,主動上門來見陳軒,其中必有蹊蹺。
要麼受人所托,大奸似忠,想對陳軒挖坑。
要麼看好陳軒,真心投效,想搏個從龍之功。
陳軒沉吟片刻,“讓他進來吧,本宮去會會這個羽林後衛同知!”
片刻後。
昭德王府客廳。
一個高大健壯,留著山羊胡,年約三十的將領,快步進門,單膝跪地,對著陳軒拱手行禮。
“屬下秦光,拜見殿下!”
陳軒淡然一笑,“秦將軍請起!”
“來人,上茶!”
“多謝殿下!”秦光戰戰兢兢落座。
“秦將軍!”陳軒瞥了秦光一眼,“本宮還沒正式上任,你為何突然上門啊?”
“莫非有什麼緊急事情,要和本宮商量不成?”
秦光訕笑兩聲,“殿下,是這樣的。”
“羽林後衛指揮使一職,空懸半年。”
“如今軍中軍紀渙散,戰鬥力堪憂。”
“再過兩天,匈奴使團就將抵達盛京。”
“屬下擔心,到時陛下在演武場檢閱禁軍,萬一我們羽林後衛出了什麼岔子,有失國體,惹得龍顏震怒,後果不堪設想。”
陳軒泯了口茶水,不動聲色道:“就算指揮使半年無人到任,你這個同知也能管事嘛!”
“你可別告訴我,你一直坐視不管,任由屬下胡來!”
秦光大呼冤枉。
“殿下,不是屬下不想管,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禁軍原本就主要由朝廷勛貴子弟組成。”
“我們羽林後衛,別看只有區區一千人,裡面就有左丞相親侄,八賢王小舅子,魏國公長孫等人擔任百戶。”
“他們無視軍紀,在軍中飲酒作樂,經常帶人出入煙花之地。”
“上行下效,將整個羽林後衛弄得烏煙瘴氣。”
陳軒聽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
這狗皇帝也太特麼坑了吧!
不僅給自己找了個母老虎作伴,還安排了這種天坑職位。
換成原身那膽小如鼠的性子,現在指不定得嚇抽過去。
“所以......”陳軒面沉如水。
“你想本宮立刻上任,整頓軍紀,為兩天後的禁軍檢閱典禮,做好准備?”
“是的,殿下!”秦光滿臉羞慚,跪地請罪。
“屬下實在無能為力,只能請殿下出馬。”
陳軒臉上似笑非笑。
“秦將軍還真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國啊!”
秦光全身巨震,額頭上冷汗直冒。
“殿下,屬下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您若有怨言,事後盡管責罰屬下。”
陳軒冷笑不語。
這狗東西說的好聽,心裡的如意算盤,打的比天雷還響。
如果陳軒是個愣頭青,到時得罪了軍中這些勛貴子弟,能不能保住這羽林後衛指揮使一職,都不好說。
哪有空再來收拾這個罪魁禍首。
“行吧,帶路吧。”
陳軒緊盯著秦光,直到這廝汗流浹背,滿臉惶恐,才淡然開口。
“本宮去會會那些二世祖!”
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到文華親王府。
“哈哈哈......”
三皇子陳密得意大笑。
“好你個陳軒,這回看你怎麼死!”
雖然皇後和趙大學士諄諄告誡,他還是忍不下這口惡氣,偷偷找人布局收拾陳軒。
羽林後衛軍營門口。
兩個衛兵持槍而立,正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
幾匹高頭大馬,突然疾馳而至。
“秦將軍!”
衛兵看到左邊那位留著山羊胡的壯年將領,立馬抬頭挺胸,恭敬行禮。
“這位是新到任的指揮使九殿下,你等還不趕緊行禮?”
秦光朝右邊騎著白馬的陳軒拱拱手,厲聲呵斥道。
“拜見九殿下!”
兩個衛兵大驚失色,慌忙朝陳軒單膝跪地。
“起來吧!”
陳軒見這兩個衛兵,兩眼無神,腳下虛浮,不禁雙眼微眯。
連營門衛兵的精氣神都如此之差,由小見大,可見羽林後衛的問題有多嚴重。
陳軒冷著臉,在高志潘克兩人的護衛下,直奔中軍高台。
“秦同知,敲響聚陣鼓,本宮要親自點卯!”
秦光眼前一亮,“是,殿下!”
嘿嘿!
此時正值申時,下午三點左右。
軍中那些勛貴子弟,要麼在酒樓尋歡作樂,要麼在郊外打獵閑逛。
陳軒現在聚陣點卯,能有人才怪!
咚咚咚!
很快,軍營響起震耳欲聾的聚陣鼓。
大批兵將驚慌失措地跑出營帳,個個面面相覷。
“什麼情況?誰在敲鼓?”
“他娘的!老子眼看就要回本了,誰在那瞎搗亂!”
眾人的目光,迅速落在遠處高台,正奮力敲響聚陣鼓的秦光身上。
“嗯?秦同知這是吃錯藥了?”
自從上任指揮使,被軍中那些勛貴子弟,弄得灰頭土臉,黯然前往邊疆任職後。
這半年來,無人敢接手羽林後衛這個爛攤子。
軍中已經許久沒聚陣點卯了。
“大伙快看,站在高台中央那人,一身金黃色三爪蟒袍,該不會咱們的新上司九皇子吧?”
這話讓眾人一片騷動。
“除了我大炎皇子,誰還敢穿龍緞蟒袍!”
“大家趕緊列陣!九皇子這是來點卯了!”
一炷香後,這些兵將,才歪歪斜斜地列陣完畢。
看的陳軒眉頭直皺。
“秦同知,開始點卯!”
“啟稟殿下!”秦光屁顛屁顛地開始清點人數。
“羽林後衛應到百戶十人,實到五人。”
“應到兵將一千人,實到八百五十人。”
陳軒面沉如水,語氣冷冽。
“軍中嚴令,未得上官許可,任何人不得無故出營。”
“匈奴在邊境虎視眈眈,大敵當前,那五個百戶,不帶兵在軍中操練,跑哪去了?”
“這......”秦光臉色遲疑,吞吞吐吐道。
“據軍正所說,周福劉凱孟源等五位百戶,上午帶著各自屬下,去西郊打獵,至今未歸。”
這五人,正是之前秦光提到的勛貴子弟。
個個來頭驚人。
要麼是左丞相親侄,八賢王小舅子,要麼是魏國公長孫,還有兩人,是伯爵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