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剁碎了
檀園。
宋公館。
整個別墅都安靜的要命。
陸子瑜喝口水都小心翼翼的。
朝樓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顧京墨:“京哥,顧叔叔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要不我廚房做幾碗面?”
跑了一整天,他都快餓死了,但他不敢說。
喝了好多水,喝下去沒一會就排泄出來。
不頂餓啊。
徐圖南也低聲說:“我覺得姑姑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肯定沒事。”
陸子瑜:“那為什麼一聲不吭就離開?這不是讓顧叔叔讓我們大家著急嗎?”
徐圖南擰眉看向垂眸不語的顧京墨:“哥,你怎麼看?”
從今天姑父不太合常理大肆尋找姑姑蹤跡的行為上來看,有點誇張了。
不是說姑姑在姑父心裡不重要,而是這種事本來可以私下裡尋找。
家裡那麼多人呢,沒必要太大張旗鼓。
況且姑姑不是一般人,會醫術,身手也好,還會易容。
只要她不願意,找到的可能性就非常低。
顧京墨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煮面,你們吃多少?”
徐圖南:“哥,牛肉面,一碗。”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怎麼有種他腦子不太聰明被排外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掃視,笑呵呵對顧京墨說:“哥,奧龍三蝦面,兩碗。”
顧京墨給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陸子瑜:“.......”
——
三樓書房。
被隨意丟在書桌上的手機開著外音:“家主,夫人應該是朝北邊去了,具體蹤跡不確定。”
“應該?”
窗外已經落下夜幕,書房內只有兩盞昏黃的壁燈。
昏暗中,顧西沉雙眸更是沉冷,像深夜寒冬下的海面幽深之下是驚濤駭浪。
左硯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寒意逼人。
“夫人精通醫術和易容術,我們不確定,對方也不會輕易確定。”
總的來說,夫人還是安全的。
左硯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沒有什麼底氣。
一天過去了,還沒查到躲在暗處監視夫人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誰?”
顧西沉心裡有些躁意,從煙盒裡摸出一支煙。
“葉少的夫人,歐陽星。”
寒意在眼底一閃而過,陰戾森寒的聲音從他薄唇吐出的:“剁碎了,送過去。”
左硯一驚:“是。”
葉少和家主算得上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
但在家主心裡,夫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掛斷電話,顧西沉站在落地窗前,整個人幾乎融入了夜色。
只留青白色的煙霧在昏暗的光線下徐徐升起。
“爸爸。”
顧京墨敲門進來,手裡端著托盤。
顧西沉眉目戾氣收斂,冷峻的面容上寒意緩緩消退,丟掉煙頭,轉身:“怎麼了?”
啪嗒——
燈打開,顧西沉眼睛眯了下。
顧京墨上前,把面放在桌子上,望著顧西沉沒出聲。
顧西沉看著桌子上賣相很好的牛肉面,勾唇:“做的不錯。”
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微頓。
顧京墨在他對面坐下:“我跟著媽媽學的,第一次做。”
顧西沉下頜微微緊繃,嚼了兩口,咽下,聲音平靜無波:“嗯。”
聽起來好像也沒有很在意秦暖。
白天的瘋狂像是另外一個人。
“爸爸,媽媽是在躲避什麼危險嗎?”
顧西沉眸色晦暗,放下筷子,長腿伸著朝後靠,狹長黑眸半眯:“為什麼這麼說?”
“連你都沒找到媽媽,別人更不可能。”
.......
海城。
宋衛凌晨敲開季平書房門。
房間裡果然煙霧繚繞,桌上酒瓶子比他銀行卡余額數字還要多。
“季總,意外查到一點消息。”
季平黑色襯衫扣子解開一大半,優越的腹肌線條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領帶歪歪斜斜掛著,修長冷白的手指拿著酒瓶,晃晃蕩蕩。
宋衛見他懶懶散散坐進沙發裡,衣服凌亂,一張臉醉醺醺誘惑勾人。
連忙移開視線,心裡叨叨。
他是個男人啊,男人!
不是秦陽!
服了!
“什麼?”散漫不在意。
好像除了秦陽就沒有他在意的事了。
宋衛有些頭疼:“是秦小姐,秦小姐一個人去了北邊,泰勒夫剛好在E國,意外查到有人跟著秦小姐。”
季平半眯的眼掃過去,涼浸浸的。
宋衛連忙說:“一波是京城葉家,葉星禮的夫人歐陽星的人,另一邊查不到,泰勒夫也查不到。”
季平的意識沉沉浮浮,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抓到什麼。
手裡的酒瓶拿起來,仰頭而下。
“告訴京墨吧。”
宋衛遞過去兩個白色瓷瓶:“這是下午從京城送過來的,還是沒有名字。”
季平眸光一凝,視線落在白色瓷瓶上。
眼底冰冷死寂像是被一束光照進來,消融裂開。
從他去年受傷開始,每三個月都會有從京城寄過來的藥。
從未間斷。
他知道是誰。
每次都默默用。
良久沉默。
“讓泰勒夫把葉家的人剁碎了,送回去!”
每一個字都是無盡壓抑下迸發出血腥的戾氣。
宋衛忙點頭:“好。”
“那另一波人怎麼處理?”
殺意在眉眼縈繞不散,季平深深擰眉:“留著。”
宋衛有些意外:“釣大魚?”
季平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