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回程的飛機上，季厲臣面無表情，可他心裡卻是驚濤駭浪。

耳邊不停回蕩著李默方才那句，“您走之後老爺子去了南灣別墅，阮小姐羊水破了，已經送往醫院了！”

他以為這大半年時間老爺子沒有任何動作是已經默許了阮寧的存在，畢竟自上回談話之後，老爺子再沒提起過阮寧。

殊不知，上次談話時他那一瞬間的波動已經被老爺子收入眼底。這半年的避而不談是因為在季老爺子眼裡阮寧已經是半個死人了，自然不值得他耗費心力。

老爺子素來心狠，既然動手，必定不會輕易放過。

短短幾個小時，對於季厲臣來說比一生更加漫長，他不斷復盤著利弊，阮寧肚子裡有季家骨肉，她手裡還有芯片，不管是逼問還是拷打，老爺子都不會馬上要她的命，最壞的結果，是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他眼前浮現醫生恭喜自己的畫面，‘季總，阮小姐懷的是一對龍鳳胎！’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哪怕是他城府再深也難以免俗，像是一個尋常父親一樣，追問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大喜過望，似乎已經看到了兒女繞膝的幸福。

他想，這一對孩子生下來，他一定會把最好的都拿到他們面前，他季厲臣的孩子，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是來享福的。

還有他的小姑娘，他一定會好好呵護她，讓她做他的季太太。

這些，是他虧欠她的，也是他想要給她跟孩子的，可是現在......

“季總，京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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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私人醫院

季厲臣趕到產室時，從裡到外都出奇的安靜，安靜的如同死寂一般。

本該待在搶救室裡的醫生護士此刻都站在門外，在看到季厲臣的剎那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驚慌。

看到這一幕，季厲臣的心髒狠狠抽疼了下，他預感到了什麼，但是他不願深想，而是冷聲道，“寧寧跟孩子在哪！”

醫生跟護士面面相覷。

“說話！”

季厲臣平日極少動怒，就像是刀鞘裹住的利刃，雖不露鋒芒，仍叫人忌憚。至於此刻，他則是掙脫了刀鞘，鋒芒畢露，看人時那種冷厲殺意，叫人為之膽寒。

醫生不敢隱瞞結結巴巴道，“小小姐她，已經被送到保溫箱了......”

他只提到了女兒，卻不敢提阮寧跟兒子，季厲臣心裡那種抽痛愈發厲害，見醫生還在吞吞吐吐，季厲臣失去耐心看了李默一眼，李默立刻上前。

“你要做什麼......啊！疼疼疼，我說，我說......”

被反擒住手臂的醫生脫口而出，“阮小姐動了胎氣，小少爺還沒生出來就失去生命體征去世了！”

“......”

剎那間，季厲臣好似從百米高空撞入水中，明明身處陸地，卻有一種溺水的症狀。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了水波，他看不清，說不出，只要一張口就是嗆水的窒息。

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便先一步抓住了醫生的衣領，“你說什麼？阮寧怎麼了？”

明明他的語調還算是平靜，可他眼眸深處那種歇斯底裡跟摧毀一切的瘋狂叫醫生結巴起來，“阮小姐懷的是雙胞胎，原本就是比較危險的，再加上她受到撞擊，而且她也沒什麼求生的意志，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