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六十二章 方寸大亂

按照這頭巨妖的修行速度,只怕下次再碰上時修為更高。

到時就沒有人可以借力了,必須趁此機會,將其一次性解決才行。

韓樂淡然一笑,點頭應下。

梁俊忠與魯尊者打聲招呼,隨後率先飛上前,面無表情的拱手道:

“殷道友,請了。”

粗獷青年大笑一聲,懶洋洋還了一禮,頗為自負道:

“梁俊忠,上次你已是手下敗將,今天依舊改變不了,勸你最好投降,否則血流成河就不要怪我了。”

梁俊忠雖然被對方打上門來,但仍舊沒有失去風度,只是冷聲道:

“師尊昔日帶著我等來到這裡開枝散葉,眼下既然傳到我手上,就算再無出息,也不會被區區幾句話嚇退。”

粗獷青年瞥了一眼他身邊魯道人,嗤笑道:

“我以為你真有膽量單挑呢,原來叫了幫手。”

梁俊忠坦然道:

“單挑自問打不贏閣下,因此請了好友前來。”

倘若只是出於私人恩怨,他也不會豁出臉去以多打少,但這次為了鎮守門庭,些許聲譽早已拋在腦後了。

粗獷青年倒也不懼,只是嗤然道:

“你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

韓樂見他們在上方交談,也趁機打量那青年一眼。

這粗獷青年雖然修習了一身玄門正法,而且化形成人,可仍舊無法遮掩體內散發的妖氣。

從這一點即可看出,此妖修習的並不是道派功法,很大可能是八百旁門的套路,否則不會藏不住妖氣。

‘此妖起碼有五六百年的修為了,能修煉到這一步相當不易,靈丹妙藥必不可少,而且還得有高人從旁指導。’

‘但如今的東芥海環境惡劣,極少有修真者肯來,它這身本事到底是怎麼習得的?’

‘難道真的是邪派暗中指點麼?看來遲些得仔細盤問一番才行。’

而身處半空的粗獷青年,突然間心生不安,似乎冥冥中感應到今天的事不會如此順利。

這種念頭一閃即逝,而且毫無來由。

不過它眼饞這座島嶼很久了,自恃周邊沒人能競爭得過自己,便略略定神,冷冷道:

“梁俊忠,既然言語不和,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你們盡管放馬過來,今天必要分出個高下。”

梁俊忠與魯道人對視一眼,齊齊祭出寶物,分左右包抄而去。

粗獷青年抬手一揮,從袖中拋出十數顆晶瑩剔透的黑珠,伴隨著雷鳴電閃,帶起滾滾雷霆劈擊而上。

魯尊者見對方率先與梁俊忠鬥上,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取出一只鑼鼓一敲,霎時鑼鼓震天,將撲來的怒浪震成雨點砸落。

粗獷青年冷然一笑,渾然不懼,直接硬扛著音攻,全力攻擊梁俊忠。

然而雙方鬥了一刻鐘,梁俊忠只顧一昧防守,見遲遲拿不下對方,心中便有些煩躁。

他當即猛地仰天一吸,腹部似氣球般膨脹,就像吞吸下數噸海水一般,接著張嘴一噴,頓時噴出一團龍卷漩渦,卷起無邊駭浪,以勢不可擋之勢快速襲來。

梁俊忠臉色一變道:

“道友小心!”

上次對戰時,他就是被這龍卷纏住,硬生生被掃飛出幾千丈外。

等他回來時還來不及出手,又被對方一口氣吹翻,一身法力與寶物根本指望不上,這般數次過後被耗盡了法力,最終只得狼狽而逃。

魯尊者之前就聽到提醒,知道這團龍卷不能硬抗,正要借寶物暫避,但突然察覺不妙,這片旋渦居然夾雜著無數赤颲砂,鑼鼓被此物吹刮之下,寶光瞬間黯淡下去,不由大驚失色。

但這個時候自身已經被龍卷卷中,身不由己的旋轉倒飛,根本控制不住身形,想要催動神術卻又定不住身,只得咬牙堅持。

粗獷青年嘿嘿一笑,他這門神術名為‘七曜升龍卷’,盡管爆發力不錯,但很難傷敵,因此近期從海底采集一些颲砂,將其夾雜在龍卷之中,當場便見效了。

眼見好友深陷困局,梁俊忠大急道:

“韓道友,還請出手相助!”

隨著他話音一落,驟然間一股浩蕩威壓降下,將方圓千丈內的範圍禁錮住。

隨後天光一閃,從天際走出一名豐神俊朗的年輕道人,渾身靈光繚繞,氣勢不可迫視,頂上不曾顯現罡花。

隨著他莆一現身,在半空肆虐的龍卷突然爆散開來,浪潮也慚慚平復下去。

粗獷青年渾身一震,猛地瞪大眼睛,失聲道:

“法,,法相!?”

它震驚過後,面色霎時大變,眼帶驚恐之色。

三重尊者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如今被對方天賦神術束縛住,想要水遁都做不到,只怕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魯尊者驚魂未定,連忙將吹翻的頭冠擺正,躬身道謝道:

“多謝道友相救。”

韓樂擺擺手,笑道:

“道友過譽了,就算貧道不出手,你也能安然退去。”

魯尊者苦笑一嘆道:

“有點丟人了,在下剛剛方寸大亂,倘若不是道友幫忙,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韓樂與二人笑談幾句,忽然看向那粗獷青年道:

“兩位要是沒意見的話,將此妖交給貧道處置怎麼樣?”

梁俊忠盡管心中有些不願,但也知單憑自己絕無可能對付得了這頭巨妖,而對方卻在韓樂手上毫無還手之力,便拱拱手道:

“此妖乃是道友所擒,該怎麼樣處置自然由道友發落。”

韓樂笑道:

“貧道打算將此妖帶走,不過道友可以放心,自不會放它回來作惡。”

梁俊忠聞言,這才舒了口氣。

他要求不高,只要確保門庭安全即可,至於此妖的結局如何,並不予理會。

韓樂抬手一拂,一團浪潮湧起,瞬間將其卷住,接著直接告辭離去,飛出數百裡外,將其放在一礁石上,淡然問道:

“說說看,你這身能力是怎麼得來的?”

粗獷青年自從修成元嬰以來,雖然接觸過的修真者不少,但關於自身本事的來歷,卻一直閉口不提。

然而如今落得階下囚的境地,一身本事根本指望不上,掙扎著站起,低聲道:

“小的這身神術秘法,是一座‘雕塑神像’傳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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