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夏瑾驀地又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因為害怕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仿若凍結成冰,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了一句什麼。
可是明明發出了聲音,但是她卻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一般,好像自己置於一個很遠的世界之中,周遭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恐懼害怕如潮水一般地襲上心頭將她淹沒。
而就在此時,她感覺到男人拽著自己的手忽然松開了。她幾乎是機械般地慢慢轉過頭來,直到那熟悉的寬厚背影映入眼簾夏瑾才覺得自己似乎重新活了過來。
“我的女人你也改動!”
陸桓利落地一腳踹翻了男人,然後根本不等男人起身,便猛地拽著男人的手腕使勁往後一掰。只聽得“哢擦”一聲,男人的手腕便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向後彎曲了。
“啊!!!”男人犀利的慘叫了一聲,一張臉頓時一片煞白。
“他還有哪裡動你了?”
直到此刻夏瑾這才完全回過神來,一張臉卻依舊煞白,一雙眼睛裡還有水汽氤氳:“相,相機。”
陸桓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隨即直接一把扯下了男人掛在脖子上的相機,也不管那相機繩差點勒斷男人的脖子。
“不,不要啊!”
“砰!”陸桓根本就不理會那男子的掙扎,猛地一把將那相機砸了出去,撞到不遠處的石壁上,頓時摔了個四分五裂。
“我的相機啊!你。你竟敢……”
“滾!”陸桓冷冷道。
男人望著這一雙眼睛竟是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明明陸桓此時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只是這麼一個眼神卻讓他有一種再上前一步就會死的錯覺。當即也顧不得自己的相機了,拔腿就跑。
還不忘惡狠狠地甩下一句:“有種你給我等著!”
陸桓此時卻是連個眼神都不願施舍給這個人,只是輕輕呼出一口氣望著夏瑾道:“沒事了。”
夏瑾沒說話,只是抿著唇定定地望著陸桓。
陸桓也不催促。也不再多話,只是定定地守在她的身邊,她的事情早在很久之前林瑞澤就將報告交到了自己的手裡,自然也知道當年夏瑾差點被強的事情的真相,現在夏瑾這模樣顯然也是想到了當年的事情。
“都過去了。”看著夏瑾那張煞白的小臉,陸桓終是沒有忍住。輕聲安慰了一句。
哪想下一刻,夏瑾居然猛地伸手抱了過來,將頭貼在他的胸膛輕聲地無助地哭泣著:“我……我很害怕……”
“我在。”
“陸桓。”
“我在。”
“陸桓。”
“我在。”一遍又一遍,陸桓都耐心地回應著夏瑾的輕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如此有耐心。
而就在這種沒意義的呼喚中,夏瑾的心情終於漸漸平復了。
最後紅著眼睛從陸桓懷裡退出來的時候,居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對,對不住,把你襯衫弄濕了。”
陸桓瞥了一眼自己的襯衫不甚在意道:“餓了沒?吃飯吧。”
“嗯。”
陸桓這才撿起剛剛被自己摔在一邊的食盒,然後拉著夏瑾走到了一邊的石頭上。將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擺了出來,然後又將筷子遞了過去:“將就吃吧。”
夏瑾低頭看了一眼菜色。因為剛才那麼一摔,有些亂了。卻也精致:“日料?”
“不喜歡?”
夏瑾抬頭望向陸桓:“還好。”
“你的資料上說你喜歡日料。”陸桓肯定道。
“資料?”
夏瑾眨了眨眼睛,隨即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因為專欄取得成功的關系,所以雜志社給她也做了百科,記得當時自己好像是在忙什麼事情,雜志社讓填資料的時候她都是亂填的。
夏瑾怎麼也沒有想到陸桓居然看過這些不靠譜的資料,一時間沒有忍住輕笑出聲道:“那都是亂填的。”
“……終於笑了。”
“!”
陸桓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示意夏瑾一起吃東西。
“那你喜歡什麼?”
夏瑾認真地想了想道:“媽媽做的菜。”
“你媽媽廚藝很好?”
“怎麼說呢。大概是能吃的水平吧,但就算如此也是無可取代的。”
陸桓點了點頭:“嗯。”
陸桓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十八歲那年以後,他們母子二人便只有每年過年的時候能夠見面。也只有那一天能夠吃到母親親手做的菜。
好巧,他所喜歡的也不過是家常菜而已。
“你呢?”陸桓忽然開口道。
夏瑾聞言稍稍愣了愣,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陸桓是在問自己的廚藝如何。
“尚可。”
“那就是不錯了,有機會做著試試。”
“……好。”
“不願意?”
“不是,只是我不知道你能吃得慣麼,我比較擅長辣菜,但是我記得你好像不吃辣。”
夏瑾記得那次宴會上,陸桓讓自己幫忙夾的菜幾乎都是很清淡的菜色。
“無妨,我可以因人而異。”
“……”
夏瑾有些無語,不過卻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安安靜靜地拿起筷子繼續吃起來。
兩個人吃完飯後,陸桓便收拾起東西來:“還要在這裡多久?”
“我想等到日落,聽說那個時候石壁會被夕陽染成朱色,很美。你要是忙的話,先回去也可以的。我記得路,一會能自己回去。”
“等你。”
“我……”
“別鬧,不守著你,那些不長眼的人又來怎麼辦?我不想再聽到你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了。”
直到此刻,夏瑾才知道自己腦子發懵的時候到底叫了誰的名字。
一時間,面上不禁一紅:“我,我當時就是……就是害怕,真的很撕心裂肺嗎?”
“我以為你該在意的是喊我的名字,而不是撕心裂肺。”
夏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慌忙拿起自己的相機紅著臉跑開了。
而在夏瑾轉身的一瞬間,陸桓的面上的笑意卻是漸漸消失,只是望著她的背影發起呆來。
“會是她嗎?還是……認錯人了?”
如果她真的那個人的話,為什麼會不記得自己?如果她不是那個人,為什麼她又留有那枚戒指?
陸桓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