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感受到背後有刀劍朝她砍來，滿意的笑了笑，再次走出這間房，走到樓下叮囑下人去給顧斯成再准備一份早餐。

出了梧桐苑，坐上顧宅裡的觀光式電瓶車，經過宅子裡風景如畫的路，到了停車場，電瓶車才又開走。

顧宅的停車場像商場外的停車場一樣，占地上千平，整齊的停放著各類名車，這個宅子裡住著好幾房人，每房又都有夫人少爺小姐，有些人又擁有好幾部車，所以滿滿當當的豪車，像開著大型的車展。

蕭沐晴摁了車鎖，剛剛坐進車裡，副座的車門就被拉開，側首一看，微微一驚，“斯陽？你怎麼還沒去你公司？”

顧斯陽臉色難看，並不看蕭沐晴，伸手拍了拍儀表台，“開車，我有話跟你說！”

蕭沐晴有些茫然，卻還是將車子發動起來，油門緩緩踩下，方向盤在車子往前一點後往左打去，平穩前行中出了停車場，車子開上了宅子裡柏油路面的車道。

晚春初夏，正是氣溫適宜的時候，尤其是顧宅這樣鳥語花香之地，車窗自然沒有關上，除了鳥叫，便是一成不變的車輪摩擦路面的聲音。

“斯陽，什麼事？”雖是氣氛又抑又怪，蕭沐晴還是問出了口。

顧斯陽沒系安全帶，直視著前方，他不用轉過頭去，單單只是聽著女人的聲音就知道她的眼神有多平靜，她的神情有多淡然。

這三年多，她給人最大的印像就是平靜和淡然。

仿佛這世上什麼都和她無關，除了大哥的身體，大哥的公司，還有對家裡的長輩言聽計從，她幾乎不關心其他任何事。

“大哥醒來了。”想要鋪墊一大堆東西，可最終只是這樣略帶暗示的說了五個字。

“對啊。”蕭沐晴吐了口氣，像是吐掉了一肚子晦氣。輕勾了嘴角，一雙明眸裡泛起了光，仿似顧宅的護宅河裡清清見底的水正被陽光照得水波閃閃。

聽到這樣的帶著些喜悅的聲音，顧斯陽抑制不住的偏首過去想要看個究竟，看看那個女人此時用著一種什麼神情在說出這樣兩個字。

看到女人嘴色漾起的那一丁點兒弧光，心下一緊。

原本想要拉上安全帶的手，僵在那裡，捏住鎖扣的手緊得有些發白。

“阿晴，你嫁進顧家三年了。”

蕭沐晴的車子開得很慢，看著熟悉的路面，感受到楨楨過目倒後的景致，淡淡應聲，“嗯。”

顧斯陽不急不徐的系上安全帶，“你嫁給大哥，也是逼不得已。”

女人沉默一陣，“嗯。”

“你們並沒有感情，甚至結婚前估計都沒有說超過十句話吧？”顧斯陽口氣只是淡淡，聲音裡帶著一絲疼惜。

好像真的在計算曾經是不是說過十句話，想了好一陣，復又點頭，“嗯。”

“我爺爺當初要你嫁給他，只是想對你進行懲戒，要用讓你照顧一個植物人的方式來懲罰你。”

蕭沐晴眨了眨眼，強迫自己把背挺了挺，用身體裡盡可能強悍的細胞制造著她此時需要的氣息，來壓住內心裡即刻就要翻湧的情緒。

半晌後，她終於贏了，方才淡淡道，“我知道。”

饒是顧斯陽習慣了蕭沐晴冷得像塊冰一樣的性子和脾氣，但在今天那樣正面直接的看過她和自己大哥的親密後，也終於摁捺不住心裡竄高的火苗。

今天這個早晨簡直是氣氛詭異到危機四伏，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危險和壓抑，可看到蕭沐晴他總是提不起來脾氣，聲音只能放得溫和些，“現在大哥已經不是植物人了，他醒了……醫生也說他只要好好鍛煉，甚至不出一個月，他就可以重新走出梧桐苑去散步……“

蕭沐晴的車子開得本來就慢，這時候只是略點一下剎車，車子便穩穩停在護宅河邊，偏頭過去，眸色認真的問，“所以呢？”

顧斯陽被問得一愣，“你沒想過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