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破敗最新目錄
迎著苗從露復雜的目光,陸川長舒一口氣。“到目前為止,這大概是你說的唯一一句真心話,其中還摻雜著謊言,苗從露,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和任何人說過哪怕一句真話?”說著,陸川從懷中取出一只形似天牛的蠱蟲,在手中輕輕捏碎,化作綠色的汁水爆碎開來,順著指尖滴落。看到這一幕,苗從露臉色陡然一凝。“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從你種下屍蠱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發現了,所以到頭來,你對我完全沒有過新人,卻在這裡大放厥詞要求我給予你信任,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笑嗎?”“我是為了自保,如果你臨時變卦倒戈,那我在你面前將毫無反抗的能力,有這屍蠱所操控的屍體,起碼我有自保的能力。”“罷了,我已經懶得再和你廢話了,帶路吧,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滿足了你的條件後就趁早分道揚鑣,單單是看到你這張臉,我都感覺心煩。”說罷,陸川轉過身去,與雲姬並肩離開。聞此一言,苗從露貝齒輕咬紅唇,眼角濕紅,心中是說不出的委屈。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被困在如來佛祖手掌心中的孫悟空,無論如何折騰,哪怕騰雲駕霧翻越十萬八千裡,似乎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這種挫敗感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同時,陸川那言語中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也讓苗從露很是難過。她不能理解,自己只是為了自保而已,何錯之有?不過,這對於陸川而言,也的確是不信任的體現,二者在利益上存在著分歧,自然也沒辦法相互理解。“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出那麼心狠的話。”“很意外嗎?我本就對她沒什麼好感,再加之她滿口謊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討厭她似乎也並不奇怪吧?”“不過她長得很漂亮啊,不得不承認,那雙眼睛是連我看了都會心動的程度,難道你就沒什麼感覺?”“喂,你到底把我想像成什麼樣的人?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我就一定要喜歡,接納她,和在身邊安插一顆定時炸彈有什麼區別?”雲姬於是勾起唇角,踮起腳尖,在陸川的耳邊輕啟紅唇,吐出甜膩的氣息。“哥哥真棒,我好喜歡~”“...你這磨人的小妖精。”“我本來就是妖精啊,還是狐狸精呢。”雲姬莞爾一笑,勾了勾手指,在陸川的唇角上輕輕按下。“就是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歡狐狸精呢?”“喜歡,喜歡的緊呢。”望著前面打情罵俏的二人,苗從露的心中愈發不是滋味,於是便加快了腳步,走到了陸川與雲姬的前面引路,注意到苗從露的情緒,陸川倒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他能說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苗從露卻還是死性不改,那也不能怪自己說的太過分。陸川其實是能理解一個女孩子為了自保,用各種謊言作為尖刺,將自己團團包圍起來。但他已經展現了足夠的誠意,如果苗從露還不能意識到陸川的誠意,那也怪不得別人。在苗從露的帶領下,三人抵達玉清殿。按照雲嫣的解釋,這裡是雲姬鐘愛的那位人類所住的大殿,至於那位人類的身份,雲嫣沒有說明,陸川也沒有多問。不過,根據陸川的推測,這人的身份,應該與大唐有幾分關聯,否則雲嫣怎麼會如此偏愛大唐的風格建築呢?從正門進入玉清殿,往日金碧輝煌的盤龍立柱如今也變得斑駁,顏色褪去,鑲嵌在龍頭眼睛中的於是也被人扣走消失不見,至於殿內一些之前的寶貝和老物件,則更是不見了蹤影。為數不多的幾件殘破的老物件,也能夠看出是唐式風格的家具,甚至還有幾塊瓷器的碎片,零零散散的遍布各地。“這還真是破敗...”“當年人族闖入妖皇宮燒殺搶掠,將大部分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七七八八,就算帶不走的,也被直接砸了個粉碎,破敗不是很正常嗎?”“你看著就不心疼?”聽著陸川的反問,雲嫣沉默片刻後,長舒一口氣,繼續道:“心疼,但我知道心疼毫無意義,就像我的懊悔一樣,早就沒了用處,況且,千百年時間過去,過往的一切都已經淡去。這個世界上,關於我的一切記錄都在逐漸消失,而如今的我,也能夠做到平靜的接受這一切了。”“說了這麼多,還是放不下。”“...陸川,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你看你,又急,被我說中了吧?”陸川撇撇嘴,繼續深入玉清殿。穿過正殿,來到了中庭。此地依稀能夠看出曾經的華美建築,亭台水榭,假山水池。不過水池早已干涸,水池內甚至還有幾具白骨一半身子掩埋在池底,一半身子裸露在外。而中庭後方,才是真正居住休憩的地方。陸川走進去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大。超乎想像的大。你很難想像,兩個人住這麼大的房間難道不會感覺空曠嗎?陸川現在的每一聲呼吸,每一個腳步,都會在殿內回蕩著真切的回聲。曾經,這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而如今人去樓空,只留下一座破敗的屋所,沒了當年的煙火氣,也失去了它的主人。“所以,密牌在什麼地方?”鑲嵌在床榻後方的牆壁上,具體是那塊兒我也不清楚,你有沒有辦法分辨?苗從露自然是不清楚陸川體內有雲嫣的存在,所以她的目光看向了雲姬。可雲姬又不是王城生人,對此自然是並不了解。“放心吧,我能分辨得出,我們湊過去看看,密牌應該是一塊兒刻印這漢字天的金屬制品。”說著,陸川緩步走上前去,一寸一寸的探查了起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陸川的錯覺,他總感覺這幅牆上的壁畫,看上去像是畫著某個男子。只是,壁畫的顏色基本已經脫落,人像更是模糊不清,陸川實在看不清這壁畫的陣容,只能勉強分辨出,壁畫中的男人像是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