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學堂

於是寫道:"瑜恆,在學堂裡可有人欺負你?"

周瑜恆害怕起來,忽然丟了書本,緊緊抓住周太平的手,全身顫抖。

周太平輕輕拍了拍周瑜恆的後背,寫道:"告訴姐姐,姐姐定為你出頭。"

"姐姐,還是算了吧,我若說出來了。阿爹會打我的。"周瑜恆哽咽道,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都要沙啞了。

"怎麼會跟父親有關系?難道欺負你的人是家裡的人?"周太平寫道,眼睛一亮,家裡人?

"可是周曉棗在學堂裡欺負你?"周太平恍然大悟。

看著周太平鼓勵的,信任的目光,周瑜恆終於說了原因。

原來,周曉棗一直在學堂裡欺負周瑜恆,以至於周瑜恆非常害怕去學堂,總是偷偷跑回家。現在更是不敢再去學堂了。

若是在定國公府,周曉棗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周瑜恆的。可是在學堂裡就不一樣。

但是周瑜恆不敢告訴周似玉,因為周似玉非常喜歡周曉棗,哪怕是老夫人也更喜歡能言善辯的周曉棗一些。

曾經因為周瑜恆和周曉棗兩個人吵架,周似玉還打了周瑜恆。

真是豈有此理!

周曉棗心機頗深,只怕是故意打得周瑜恆不敢去學堂了,周瑜恆不上學就會學業不好,就沒有人跟他爭了。

在學堂裡成績排名上,周瑜恆一直是第一名,周曉棗屈居第二。

可是周曉棗是庶子,周瑜恆才是嫡子啊。

家業自然是由嫡子繼承的,但是如果嫡子昏庸無道。是不能繼承家業。

周曉棗就是要讓周似玉和老夫人都對周瑜恆失去信心,最後家業自然就會落在周曉棗身上!

原本,柳姨娘也曾想過被扶正。這樣周曉棗就會是名正言順的嫡子。

可是老夫人這一關過不了,就算是周似玉原配夫人死了,老夫人寧可給周似玉迎娶續弦。也不願意給柳姨娘扶正。

周曉棗成不了嫡子,那就只能打壓嫡子。

讓嫡子成為廢物,再讓周曉棗過繼給林氏。自然就會化庶為嫡,看碧成朱。

周曉棗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愧是柳姨娘生下的兒子,陰險狡詐那是跟柳姨娘如出一轍!

只是如今,柳姨娘已經被禁足,周曉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就好對付多了。

想到這裡,周太平微微一笑。低下眼眸看了看茶盞。

"阿姐,你莫要告訴父親,父親不喜歡我們兄弟不和,我若是說出來,父親會說我污蔑哥哥,會打我的。"周瑜恆揉著手背哽咽道。

手背白嫩卻滿是血痕。分明就是被周似玉打的痕跡。

周太平臉色一悲,寫道:"聽琴,去我房間取出魚油膏來。"

聽琴連忙跑去拿來。

這魚油膏乃是周太平近日熬制的。能夠加速傷口愈合,清涼肌膚,怯淤去毒。

周太平小心地給周瑜恆的手背上抹上魚油膏。

溫柔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劃過,周瑜恆的心好溫暖,好溫暖。

聽琴接過魚油膏說:"我們姑娘今早自己的手指被戳紅了,都不舍得用這款魚油膏呢,不知道要做這魚油膏有多辛苦!倒是對小公子毫不吝嗇!"

周瑜恆感動地說:"多謝阿姐。"

周太平然後坐正了寫道:"瑜恆,曉棗欺負你這件事,不管祖母信不信,你都要告訴於她。是不是事實,祖母派人去學堂一問便知。躲起來並不是好辦法。再說有我為你出頭,莫怕。"

周瑜恆仰起頭來,"阿姐,祖母真的會信我嗎?"

"信與不信,總是要自己爭取了才知道。祖母不像父親,對孫子是一視同仁的。"周太平寫道。

周瑜恆終於鼓起了勇氣。

正堂裡,老夫人坐在黃花梨大圈椅上。兩個奴婢給她揉著小腿肚。

雲嬤嬤過來稟報了戲班子的事。

原來,最近定國公府上事務過於沉悶,太醫診斷老夫人精神狀態不佳。三房的周元提出,不如請戲班子過來唱戲,也好讓老夫人開心一下。

周元是國子監的臨時教授官。平日裡閑暇時光比較多,時常有去聽戲,京城裡哪個戲班子好,他是比較清楚的。

只是,剛剛給周若雪辦完喪事,不宜大肆歡愉,免得讓人以為老夫人對庶女苛待了。

因此,雲嬤嬤和老夫人交談這件事的時候,聲音是輕輕的。因為過於專注,周太平和周瑜恆進來了,她們也不知道。

"祖母。"姐弟倆給老夫人行完禮。周太平走過去撲到老夫人懷裡,周瑜恆卻傻站著不敢上前。

周瑜恆素來和老夫人不那麼親近,老夫人也習慣了。便隨便問了問周瑜恆的課業,就不再搭理。

雲嬤嬤退下去了。

周太平寫道:"近來學堂並未休沐,可是瑜恆弟弟卻不敢上學。每每躲於家中,只因學堂裡有人在欺負他。還請祖母為瑜恆弟弟做主。"

老夫人皺起了眉頭:"誰敢欺負我們家的孩子?"

周瑜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還請祖母派人親自去學堂調查!那人欺人太甚。孫子斷不敢再去學堂了!"

看周瑜恆一臉委屈,老夫人說:"此事重大,我定派人馬上去調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一旁的莊嬤嬤,"曉棗是不是和瑜恆在同一個學堂?曉棗可回來了?問一問曉棗不就好了?"

周瑜恆立馬雙手抖動起來,"祖母……"

"你這樣又是做什麼?"老夫人奇怪極了。

周太平寫道:"回祖母,欺負瑜恆弟弟的人,正是周曉棗。"

"什麼?曉棗文質彬彬,兄友弟恭,最是良善不過,又豈會毆打瑜恆?"老夫人連連擺手,"斷無可能!"

周太平驟然一怔,想不到在老夫人的印像中,周曉棗如此完美。

那麼就算讓老夫人親自去學堂裡查到了真相,恐怕也會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

難道這次她讓周瑜恆過來陳述周曉棗的罪責是錯的嗎?

周瑜恆哭了起來,"祖母,我沒有說謊。"

"兄弟間打打鬧鬧本是正常,哪有你這樣反到長輩面前告哥哥一狀的?這學堂你若是不想去,你就不用去了,反正你連兄友弟恭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也是不知道的!"老夫人嫌棄地擺擺手,"你究竟是存了什麼樣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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