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初見

"長公主駕到----"太監的聲音響起。

除了太子和一眾皇子皇孫,眾人都驚慌起身,對著那雍容鸞儀下跪。

長公主李擇天一身金碧,坐在高高的寶車上,被人簇擁著前來。

"雲澤,十八,你們如何又胡鬧了?"李擇天目光一怒,雖是女子,可聲音卻雄厚,充滿了威嚴。

李雲澤起身,看到李擇天目光閃躲,有些害怕,十八皇子笑嘻嘻地走過來,抱住了李擇天的胳膊,"皇姑母,我和太子哥哥只是在玩嘛。"

十八皇子年紀小,說話也奶聲奶氣的,倒是讓李擇天臉色和緩了些,被宮女扶著走下來,說:"你們要取樂,為何拿人命來開玩笑?我們大夏朝以仁義禮智信著稱天下,你們還是皇家貴子,做出這樣的行為,豈不令天下諸侯笑話?"

十八皇子撅起了嘴,"是太子哥哥提議的。"

李雲澤連忙推給了林半夏,"皇姑母,不干孤的事,是寧德侯出的主意。"林半夏是禮部尚書,爵位是寧德侯爺。

林半夏低著頭,不敢言語。

"原來又是你。"李擇天冰冷的目光射過來。

長公主李擇天是太後娘娘最寵愛的女兒,聲望和慶豐帝不相上下,並且手裡還有兵權,在朝大臣都要敬她三分。

李擇天曾經和前太子關系極好,前太子死後,李雲澤被冊封為太子的時候,李擇天曾是一力反對的。

原本她就不甚喜歡李雲澤和林半夏,曾經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李雲澤和林半夏是臭味相投,絲毫不留情面。

此時,林半夏一個小小寧德侯,還能推給誰去?只好跪下,"臣知錯。"

"認錯倒是認得挺快的啊。"李擇天冷笑著,"還有你,女孩子家,為了出風頭做什麼人肉箭靶?你這不是勇敢,這是逞強,這是不要命。"

李擇天指著周芷晴說的,周芷晴連忙跪下,帶了哭腔說:"芷晴知道錯了,長公主殿下教訓得對。"

長公主身邊的嬤嬤附耳說道:"她是定國公府上的姑娘,周賓之女。"

"周賓?"長公主冷笑道,周賓和林半夏關系一直很好,以至於長公主之前,對定國公府也沒有什麼好感,"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周芷晴被當眾批評,連帶著她父親也要挨罵,面子上掛不住,忍不住哭了起來。

周太平連忙走過去,拉起周芷晴。

林氏跪下:"是民婦教女無方,還請長公主息怒。"

長公主的目光看向安靜沉穩的周太平,剛才周芷晴要周太平也過來做箭靶,被周太平機智地拒絕,都落入了長公主的眼中。

"你不一定是教女無方。這一位就讓本公主看著極好。"長公主說完,就落了座。

嬤嬤說:"這位就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周太平。"

"你過來。"長公主對周太平招了招手,臉上無笑,還是一如既往地嚴厲。

周太平垂下眼簾,緩緩上前,恭敬禮貌,不卑不亢。

"你說說,你為何不願意做箭靶?你姐姐不是說,要做女中豪傑嗎?"長公主試探問道。

周太平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長公主的手掌。

嬤嬤在長公主耳邊低語:"太平是啞巴。"

長公主瞳仁一縮,再次看向周太平時,臉上就帶了微笑了,把手遞給了周太平。

周太平也並沒有因為長公主知道她是啞巴,而有絲毫的怯弱,大大方方的在長公主的手上寫道:"大勇之人,絕不逞匹夫之強。"

長公主一怔,抬眸仔細看過去,卻見周太平依舊沉靜如水,眼波流轉,素手伸出迎風站立,婉轉如玉,像極了長公主最寵愛的干女兒朱若涵的氣質。

只是再次眨眼,往事如煙,玉人已如水中花。

長公主壓下心頭塵封的痛,擺了擺手說:"好一句,大勇之人,絕不逞匹夫之勇。你小小年紀有這等見識,可見定國公府也是有明白聰慧之人的。"

一旁的周似玉怎麼也想不到,周太平不過在長公主手心裡寫了一行字,就能夠得到尊貴如長公主的青睞,還連帶著定國公府也跟著沾光。

開頭這麼一波並沒有影響到杏林宴會接下來的氣氛,由長公主作主,幾個有才藝的貴女紛紛上來表現,其中,定北侯的女兒柳昭君上來的一曲七弦琴彈奏,吸引了在場很多人的注意。

柳昭君還是柳姨娘的侄女呢。

定北侯柳宗仁曾經在匈奴之戰中立下大功,官居正二品驃騎大將軍,膝下只有一個十一歲女兒柳昭君,自然寵得像眼珠子一般,柳昭君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又生得如她娘,溫柔賢淑,禮貌大方。

當下,太子李雲澤見了心生歡喜,目光就沒有再在柳昭君身上離開過。

定北侯柳宗仁還有一子,年方十八,也是個出類拔率的少年將軍,跟隨其父同時立功,所以太子也早就心生要拉攏之意。

周芷晴被長公主之前說了一通,意興闌珊,再不敢造次。林氏於是讓周雲蘿上前獻舞一曲。

周雲蘿身材小巧玲瓏,舞姿輕盈,也得了很多人贊賞。

此時,之前一直藏在桃林樹上的美男子,已經從桃林中走出來,悄悄的來到了雍親王身後。

他身材氣質本就格外出眾,再加上戴著面具,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

周芷晴歪過頭來對周太平說:"這個人是個公公,有人也說,他是雍親王的斷袖交。"

周太平瞪了周芷晴一眼,意思是女孩子不要在背後議論人,免得影響了定國公府的名聲。

周芷晴冷哼一聲,目光卻定格在英姿勃發的寧德侯林半夏身上,臉色一紅。

長公主看著雍親王說:"雲蘿舞蹈極美,你的劍術也不錯,可以一起舞劍。"

雍親王說:"皇姑母恕罪,侄兒前日從馬背上摔下,腿腳略有不便,總不能夠舞劍了。"

長公主嘆息。

雍親王說:"若蒙不棄,我的侍衛小康子劍術不俗,可以共舞,以悅皇姑母心意。"

眾人都向目光移向了雍親王身邊的那個年輕侍衛。

小康子走了出來。

"為何戴著面具?"長公主微微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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