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在生死之間徘徊
以為是蘇秦方的電話,急忙拿出來一看,眼裡,卻是滿滿的失落。
是林晚晴的。
霍景深蹙了蹙眉,腦海裡浮現出她那張臉,下一瞬,卻又忽然浮現出時傾的臉,兩張臉,重疊在腦海裡。
他的眼眸沉了沉,然後,拇指一劃,毫不猶豫的掛掉了電話。
正往外走,手裡握著的手機又再度響了起來,以為又是林晚晴,拿起一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接過這個號碼,是妍子妮的。
霍景深立馬接了起來,"什麼事?"
"霍總,你有見到傾傾嗎?她上洗手間去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回來,我打她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霍景深按了按手裡剛剛拿起的時傾的手機,只見卻是是關機了,嗯了一聲,道,"我現在正在調查,別擔心,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家,有消息會告訴你一聲。"
"好。麻煩你了霍總。"
妍子妮掛掉電話,一直揪緊的心緩緩的松開了。
也突然間有些明白,傾傾為什麼會和她說,如果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怎麼辦?
那樣一個完美,溫柔,專情的男人,沒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了吧。
霍景深剛與妍子妮結束聊天,蘇秦方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查到了,在麗晶酒店天台。"
天台?他心裡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
"知道了。"
霍景深直接搭了電梯上去,但是最高只到天台下一層,還得走一層。
他從電梯出來,打開安全通道的門一進去,感覺到這裡的空氣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就像是本能一樣,他抬眼直直的朝樓梯上望過去,待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是誰那一刻,他的瞳孔猛的震了震,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摑住,呼吸不過來。
"時傾?"
他的臉色白了白,快步走上去。只見時傾臉色蒼白,倒在地上,身下滿是血,整個人看上去,一點生息都沒有。
霍景深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喉結上下動了下,然後,腥紅著眼,什麼都顧不上,將她打橫抱起來。瘋了一樣的衝出去……
……
時傾做了一個夢,夢到回到了小時候,她在媽媽的羽翼裡,活得像是一個公主。
直得那一天,她的媽媽被車撞到。重重的倒在了她的跟前,她喊到歇斯底裡,昏天暗地,也永遠得不到媽媽的回應。
畫面一轉,她成為了媽媽,有一個女寶,調皮可愛,活成了小公主。
她們一家三口生活在安靜的玫瑰莊園裡,異常的幸福。
晚上,孩子爸爸回家了。她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丈夫,竟然是霍景深。
那一刻,她感覺,從未有過的幸福。
可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這難得的幸福,畫面再度一轉。
霍景深轉眼丟下她,與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不管她的死活。
時傾不甘心,帶著孩子每天去找他要個說法,卻不想。讓他憎恨厭惡,然後,就連林氏集團,都被霍景深打壓陷害至破產。
爸爸受不了打擊,在牢裡病死。
而她的女兒。一不小心被車撞倒。
時傾像瘋了一樣跑過去,抱起孩子的同時,只見車裡的人,竟然是霍景深和林晚晴!
兩人嗤笑的看著她的絕望,然後,沒有一絲感情的開車而去。
而她懷裡的孩子,不停的流血,直到停止最後的呼吸。
"寶寶……"
時傾絕望的尖叫出聲,感覺腦子像是要炸開了一樣,嗡嗡的作響,疼痛不已。
"傾傾,你是不是醒了,嗚嗚嗚,嚇死我了,傾傾?"
耳邊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感覺如此的真實。
"時傾?"
又傳來了一道嘶啞的男音。
她只感覺,男人的聲音,很陰森,很冷漠,卻又很熟悉,但想不起是誰。
時傾甚至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是現實,卻又像夢一樣,是夢,卻又感覺如此真實。
"醫生,醫生!"
那道男音,又再度響了起來。
接著,時傾渾渾噩噩,只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麼儀器在探來探去。
她的腦袋太重了,只醒來了不到一分鐘。又再度沉沉睡去。
然後,整整三天三夜,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在生死之間徘徊。
霍景深推掉了所有工作。整整四天三夜沒有合過眼,一直守在時傾的身邊。
妍子妮好幾次讓他回家休息,她來守著,但他最多回去洗漱一下,又匆匆趕來。
不得不說。霍景深把她給感動了。
如果以後她能遇到一個這樣的男人,盡管他沒有這樣的身份地位,她還是願意嫁給他,與他一輩子攜手看天下。
可是,她真的能找到對自己這麼好的男人嗎?
傾傾,你現在找到了,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別再折磨在乎你的人了。
神奇的是,時傾好像聽到了妍子妮的呼喚,病情慢慢好轉,昏迷第四天的凌晨三點多,她醒了過來。
時傾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腦子有點混亂,完全想不起自己在哪裡,之前發生了什麼。
她試著睜開眼,眼皮開到一半。卻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痛,又本能的閉上。
剛剛迷糊之間,好像看見了旁邊有個人?而且,那身影,像霍景深。
她又再度睜開眼。這次終於習慣了光線,望向趴在床邊桌子上的男人。
確實是霍景深。此刻,他正熟睡著。
時傾這才慢慢的打量四周,才發現這裡是醫院。
她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努力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事。
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整個人一震,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霍景深約她上天台,她沒有等到人,准備下樓去包間找他。卻被人從後面推下了樓梯……
一幕幕,像是噩夢般,浮現在腦海裡。
時傾立馬伸出手去撫摸自己的小腹,卻因為沒注意手背上打著吊針,輕輕一扯。針頭歪了,扎向旁邊的肉。
"嘶……"
她吃痛出聲,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越發的蒼白。
她的動靜其實很小,發出的聲音也很小。但旁邊趴在桌子上的霍景深還是立馬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