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染病

德安一骨碌翻身起來,一邊腹誹梁嗣音多事,一邊又咧咧叨叨:“好好的怎麼病了?”待出來,便聽谷雨說,“大概是昨晚……受了驚嚇。”

“咳咳……”德安想起昨晚的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己好好地奉命去找回梁嗣音,卻被她當成了游魂,莫說她被嚇壞了,自己也被她那一聲尖叫駭個半死。

“去御醫館請太醫。”德安匆匆吩咐了一個小太監,便隨著谷雨一起來了嗣音的屋子,果然不見梁嗣音平日神采奕奕的模樣,燒紅了一張臉蛋,美目緊閉,纖眉緊蹙,顯然難受得緊。

不久太醫來到,確診只是普通風寒,德安松了口氣,一眾人退出來,李子忻卻冷笑道:“德安公公,太醫可瞧仔細了?萬一這梁小主害得什麼要緊傳染的病,連累鐘粹宮一眾姐妹害病事小,萬一弄得宮裡不安生,侵了皇上的龍體,您可擔待不起。”

德安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這事兒自然不必奴才擔著,太醫過會子就會去年主子那裡回話,子忻小主多慮了。”

李子忻不知這一緣故,聽得“年主子”三字,便懨懨不敢言。

德安驅散眾人,陪同太醫一同往景陽宮去。

見德安離開,李子忻便賄賂了鐘粹宮的老嬤嬤,帶著立夏往翊坤宮去。彼時李子怡還未起身,待到了時辰,靜燕方帶著子忻進去。

李子忻幫著靜燕靜堇侍奉姐姐梳洗,李子怡透過鏡子見堂妹神情不自在,便示意靜堇支開閑雜的宮女,問:“你一大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我方才聽燕兒說那個梁嗣音病了?”

“那個梁嗣音的確病了,聽說昨晚很晚才回的鐘粹宮,說是嚇到了什麼的,我也不清楚。”李子忻的確不知昨夜之事,她此行的目的也不為此,便繼續說:“來是想問一問您,那個德安講,如今鐘粹宮的事兒由年主子管了?”

這正是李子怡的痛處,她睨一眼堂妹,轉身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宮裡風傳年氏要做貴妃,貴妃何其尊貴,選秀這般要緊的事,自然要她來掌理了,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李子忻著急道:“如此一來,年主子定留不下我了,日後還怎麼幫姐姐呢?”

“燕兒,送她回鐘粹宮吧。”李子怡竟懶得回答堂妹,徑直下了逐客令。

李子忻還想說什麼,靜燕則識趣地拉著她到了外頭,笑道:“主子這些日子本就不順意,小主萬不該拿這件事兒來提,往後您和主子在宮裡的日子還長呢,您現在可要穩住嘍。”

“靜燕姑姑,年主子不喜歡我,倘若她做主這件事,我篤定是留不了。“李子忻憂慮不已。

靜燕拉過她,慢慢往外走,悄聲道:“這話您就更說不得了,這不是擺明了說咱們主子沒用麼?”

李子忻不解,靜燕繼續道:“您放心,這皇宮裡自有您的位置。”

正說著,遠處急匆匆跑過一乘肩輿,隱約看著那肩輿上所坐之人仿佛一身縞素,敏感的靜燕頓時意識到什麼事,叮囑立夏好生與李子忻回去,便丟下兩人轉身回翊坤宮裡去了。正巧迎面遇上她要找的人——翊坤宮執事太監趙盆。

“那人瞧著像淑太妃,咱們三皇子前些日子不正辦著她膝下兩位爺的事兒麼,別叫她一口惡氣撒在咱們三爺身上,你趕緊過去盯著。”靜燕這樣與他交代,語畢便尋了李子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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