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顧文受傷

車站人來人往,男人抱著嬌小女子,大手在她後腦勺輕輕拍拍,嗓子暗啞:“我會盡快回來的,聽話。”

顧晚摟著陸擎,忍不住哭出聲:“我還是舍不得你。”就算這人在家就知道欺負她,可她還是舍不得。

每次分開,陸擎的心肝都要被顧晚給揉碎一次:“再不上車就趕不上了。”

再不分開,他就不想走了。

有時候甚至冒出個可怕的想法,陪她天天在家裡待著,未嘗不是個好過法。

顧晚松開手,眉頭紅紅的,乖巧點頭:“好,那我在家裡等你回來,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受傷。”

每次離開顧晚都會強調這句話,她沒開口陸擎都知道她要說什麼:“嗯。”

坐上客車,陸擎和往常一樣,離開好遠耳邊都徘徊著顧晚的聲音,還有她送站的模樣,如同心魔。

陸擎離開,顧晚收拾東西回家,原本以為顧婷芳和顧伶會走,沒想到她們還沒走,放好東西顧晚去廚房小聲問劉姨:“她們怎麼還在?”

“你姑姑想等填完志願在離開。”劉姨將小白菜扔到盆裡,說完長嘆口氣,這幾天顧婷芳在這可把劉姨給氣夠嗆。

天天挑刺。

顧晚撇嘴,好在沒剩幾天。

白天顧停州和姜寧都不在家,顧晚洗了盤葡萄端著上樓去看顧文。

客房裡,顧伶聽到外面腳步聲,以為是劉姨,她有些口渴,想讓劉姨給她拿水喝,剛打開門叫劉姨,沒想到和路過的顧晚面對面。

顧晚嘴角勾起,她就這麼嚇人,見她能嚇得瞳孔緊縮。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顧伶抓著門框的手控制不住顫抖,聲音更抖。

顧晚斂眉看不出喜怒:“剛剛。”

“你要回你自己的房間嗎?”顧伶努力維持鎮定,誰知越用力破綻越多。

在看不出有問題,顧晚那雙眼睛還不如喂狗:“我去看看小文。”

“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你能上我房間來嗎?”顧伶視死如歸讓開地方,她膽子比兆佳寧小很多,和顧婷芳一樣,欺軟怕硬愛占小便宜,前幾次見到顧晚發火,心裡對這個表姐發怵。

廚房裡傳來水蒸氣的聲音,劉姨拿過暖壺灌水。

聽到灌水聲音,顧晚飛快瞥一眼,轉回來深深看顧伶幾眼:“有什麼事等會兒說,我現在要去看看小文。”顧伶這麼慌,明顯不想讓她去小文房間,這個死八婆趁家裡人不在不知道怎麼欺負小文了。

畢竟上輩子她們就沒少欺負小文,端著葡萄顧晚三步並兩步往樓上走去,顧伶想追上去,半個身子衝出去又停住,她現在過去豈不是不打自招,顧文是個自閉症,相當於活啞巴,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告狀都不會,沒什麼可怕的。

顧伶轉身進屋把門反鎖上。

顧晚走到顧文門前,焦急萬分還是耐著性子輕輕敲門:“小文,我是姐姐,我能進去嗎?”

過了好久,樓下劉姨將菜都摘洗好,門才從裡面被打開,顧晚往裡看去,屋子很整潔,顧文站在門口手裡擺弄九連環,顧晚手搭在顧文肩膀上,引他進屋。

她隨手關上門,把葡萄放到桌子上。

“小文,你過來姐姐問你點事。”顧晚坐到床邊,輕聲道。

顧文放下九連環,慢慢走過來,顧晚上下打量,顧文穿著半袖和短褲,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傷口,她又拉起顧文的衣服袖子,也沒有。

窗子開著,外面有小孩兒的笑聲和大人說話聲音傳進來,有些燥。

顧晚眉頭越皺越緊,顧文輕輕歪頭,乖的讓人心疼。

就在顧晚要衝下去抓住顧伶脖領子問話時,顧文抬起小手把頭發撩起來,夏天熱,底下的頭發凌亂蓋在腦門上,左邊靠近發際線地方紅腫,顧文和姐姐一樣,皮膚白,襯托那道紅十分刺眼。

顧晚後槽牙差點沒咬碎:“是不是顧伶弄的?”

顧文點頭,知道姐姐要幫自己出氣,他指了指凳子角,意思是磕在凳子角上。

顧晚心疼的抱住顧文的頭,給他吹氣:“不怕不怕,不管她說了什麼都不對,她那嘴親過豬屁股,說話特別難聽,我們小文不要信。”

顧文自閉症特點是不愛與人說話,不接觸外界,智商沒問題,和親近人相處除了不愛說話,沒什麼毛病。

聽到顧晚說豬屁股,顧文眼底浮現笑意,拉著顧晚的頭發讓她低頭,小手揉揉她的腦袋。

顧晚:“……”

顧文以前有沒有這個毛病她記不清楚,自打她回來以後,留意到顧文喜歡揉他腦袋,這才是個八歲的小屁孩。

“這樣,你把顧伶推你,讓你磕到的話寫到紙上,不會寫的字姐姐教你。”

那個卑鄙女人絕對不會輕易認罪,捏著顧文不說話沒辦法親手指認她就想不承認,她家顧文不會說難不成還不會寫?

顧晚從他桌子上拿出田字格本子和鉛筆,原本想指導顧文寫,沒想到顧文自己握著鉛筆,刷刷刷將今天的經過都寫下來。

語句有些不通順,卻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寫下來。

顧伶進屋翻他儲錢罐,搶他錢,他不給顧伶搶錢的時候把他推到,還搶走儲錢罐裡面十三塊錢。

還罵他是個小啞巴,不會說話。

整張紙上沒有錯別字,顧晚生氣至於不忘驚嘆自己弟弟的智商。

“小文你怎麼會寫這麼多字?”顧晚拿著田字格紙,嘴巴驚嘆張開,字寫得也好看,比她寫得還規整。

顧文將桌子上的字典遞到顧晚手裡。

字典很新,上面沒有任何鉛筆印,新的和沒被人看過一樣:“你看字典學會的?”

顧文笑笑,抓起自己的九連環玩起來。

他解開按上特別容易,完全不費力氣。

顧晚知道他不想說話了,拿著罪狀下樓找顧伶清算。

顧文在顧晚離開以後,抬起手做了個揉腦袋的動作,笑起來嘴邊有個和顧晚一摸一樣的梨渦。

顧伶將門鎖上還覺得不安全,撐開被子貓在被窩裡,假如顧晚興師問罪,她就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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