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壞不怪我

老式菜刀笨拙的將菜板子上面的土豆切碎,女孩兒因為緊張額頭上冒出虛汗,怎麼辦,這個好像要切厚了。

做菜和她天敵一樣,怎麼學也學不會,當初落魄成那樣也沒把她逼成個廚神,不說廚神連個入門的都不算。

我擦的,這土豆片切的什麼鬼。

木質菜板上散落粗細不一 形狀不一的勉強能叫土豆片的土豆片。

顧晚捂住額頭咬牙切齒和土豆片做戰鬥,切了兩個她抬頭看看時間,十多分鐘了,陸大爺咋還沒回來呢。

有人敲門,顧晚以為陸擎沒帶鑰匙,直接將門打開,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是兆佳寧,顧晚臉上的笑容一秒消失殆盡。

兆佳寧眼角紅紅的明顯哭過,她看著顧晚站在門裡,穿著好看的衣服,手上的表就有不少錢,在想她等會兒回家要錢,不知道要被罵多少話。

“憑什麼你什麼都有,幸福,金錢,父母,快樂,為什麼你都有!”兆佳寧發狂怒吼,她頭發被風吹亂,衣角在風中飄蕩。

若不計較她坐下的惡事,這個樣子的她還挺可憐的。

顧晚和她做朋友這麼多年,知道兆佳寧性子形成的原因,家庭因素導致她性格如此,可這並不是她欺害別人的理由。

“我的確什麼都有,可我對你不好嗎?吃的穿的喝的,我哪樣不照顧你,給你的時候我甚至還維護過你的尊嚴,而你呢,你做了什麼,想霸占我的東西,想讓我過的和你一樣慘。

你想我把我從高處拽到你所在的坑裡,你在踩著我爬上去。

你做都做了,有什麼臉跑我面前哭來。

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你明明有機會好好學習改寫自己的命運,做個好人,但你給自己找了個無比可笑的借口,然後不擇手段當上人上人。

你最讓我看不起的不是你惡心無恥卑鄙,是你卑鄙還要給自己找個可以卑鄙的理由。

犯人在行刑的時候不會有人陪,讓你痛苦的人她們不會陪你一起受罰,懂我的意思嗎,你做錯事,只會是你自己的原因。”

顧晚太清楚她痛點在哪裡。

兆佳寧站在那脆弱的仿佛要隨風飛走:“你說的不對,我痛苦都是別人造成的,是她們的錯,顧晚你高高在上,你不是在幫我你在可憐我。”

她懂什麼, 沒經歷過的人怎知其中有多讓人絕望,她不這樣做就什麼都沒有。

顧晚很想將自己因為她所遭受的痛苦都塞進她的腦袋:“農夫救蛇被蛇咬的事情是古代典故,你和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欣賞兆佳寧崩潰的面容,臉上細微的紋路都能讓她愉悅。

“你考試沒考好吧,心思復雜從來不會專注做一件事情,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上本科。”顧晚隨意靠在門上,長發披散及腰,鎖骨精致,紅唇勾起。

顧晚在用她的痛苦當自己快樂的養料,兆佳寧被氣得自喉嚨反出腥甜的味道。

“不管我考什麼樣,你都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代價。”兆佳寧努力撐起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雖然在顧晚面前尊嚴早就破碎不堪,但她不會承認。

“不怕死你就繼續和我對著干,因為你不是顧晚,所以你不知道她成為現在的她,經歷過什麼。”顧晚意味深長的看著兆佳寧,皮肉皆在笑,唯獨那雙桃花眼沁人的涼。

眉眼如彎刀,帶著比她還濃的殺氣。

兆佳寧瞪她一眼轉身離開,下樓的時候看到陸擎,陸擎側過身子不想挨到她的模樣,兆佳寧冷笑:“你總有一天是我的人,我會讓你看清顧晚的真面目。”

樓上顧晚聽到那邊說話聲,沒進屋,等陸擎上來顧晚伸出手摟住他的胳膊:“我想給你炒菜。”

涼意退散,又是春暖花開。

陸擎看她穿著圍裙,身上還有廚房油煙味兒,都已經開始了,便揶揄道:“看來我今天有口福了。”

顧晚瞬間炸毛,抬手使勁打了下他的屁股。

趁某人反應過來前顧晚腳底抹油跑到廚房,誇張的切菜,發出叮咣聲音,陸擎黑臉走到廚房門口:“以後不許這樣。”

瞥見菜板子上的土豆片,陸擎想把菜刀搶過來自己做飯。

顧晚撅起紅艷艷的小嘴,明眸瞪向陸擎:“救你可以打我,不許我打你,陸擎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因為她的話想起什麼,陸擎喉嚨滾動,擠進廚房。

顧晚看他過來緊忙把人推出去,後怕的摸摸自己的屁股,尼瑪這男人果然是不能隨便撩,小心被吃干抹淨。

油炸糕的香味兒從旁邊傳來,兆佳寧別過頭不去看,她穿著蕾絲裙子小皮鞋,模樣標志,坐在往鄉下去的客車上,引得不少人看她。

坐在她旁邊的男人長的十分油膩,兆佳寧靠在最旁邊的位置,不去挨她。

那男人卻一直往這邊靠,他手裡拿著的油炸糕香味兒不停的往她鼻子裡鑽,兆佳寧閉上眼睛,肚子咕嚕嚕叫出聲音。

男人伸出手拍拍兆佳寧的大腿:“大妹子吃個油炸糕不?”他手上的油蹭到兆佳寧身上,兆佳寧想回頭給他一嘴巴子,肚子太餓,手沒揮下去,不情不願的去接油炸糕,誰知道那男人把油炸糕拿的遠些,手使勁在她腿上擰兩下,在兆佳寧發怒前把油炸糕放到她手上。

一個油炸糕讓她忍受這樣的行為。

回去要坐三個半小時客車,路上男人不時將自己新買的廉價手表露出來給兆佳寧看,又從兜裡掏出自己賺的一百來塊錢,細細數。

“你是學生?”男人眼睛毫不掩飾在她身上穿梭,兆佳寧盯著他裝錢的褲兜,輕聲嗯了下。

男人笑笑:“咋,缺錢啊。”

兆佳寧攥緊手,骨節發白:“嗯。”欠顧朝陽的錢沒下落,滿一月要增利息。

男人油膩的手摸摸下巴,湊到兆佳寧白皙耳朵小聲說了什麼。

到站後,兆佳寧死死扯著包,跟著男人離開。

太陽剛剛落下,天邊尚存一線天光,兆佳寧走到馬路邊回頭看去,天光也黯淡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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