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打渣進行時
白色二大碗，香味兒肆意牛肉面靜臥在裡面，清淡的湯上飄些香菜和蔥花，面條上蓋著兩顆小白菜還有幾片薄薄的牛肉。
顧朝陽拿起筷子挑起面條吐露一股腦吞進嘴裡，另一只手放到腿上，腿不停的抖。
是餓死鬼投胎嗎，吃相這麼差，要是以後和這種人結婚，她天天都能吐出來，兆佳寧先將牛肉挑進嘴裡吃了，心裡裝著事看到牛肉面也沒胃口。
等顧朝陽吃見底，把湯喝光，兆佳寧將頭發掖到耳後，不好意思的看著顧朝陽：“朝陽哥，你能借我點錢嗎？”
顧朝陽捂著肚子打個飽嗝兒，還真讓顧晚算准了：“多少？”
“一百塊，我最近有點難處，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兆佳寧淚眼汪汪的勾著顧朝陽，顧朝陽想想自己兜裡的五十塊錢，這女人欠顧晚四十五，跑他這來借五十，這真沒打算還給他。
“借錢可以，不過得打字據。”顧朝陽從桌上掏出一根牙簽，摳牙縫裡面的香菜莖，兆佳寧咬唇，打字據必須得還，聽顧晚說，顧朝陽家裡也挺有錢：“朝陽哥，我們都這麼熟悉了，能不能不打字據，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萬一顧朝陽拿字據逼她做什麼怎麼辦，她現在哪裡有那麼多錢。
顧朝陽將纏著香菜葉子的牙簽扔到桌子上，忽然變了臉色，不再是傻大個的模樣，看起來挺嚇人的：“我身上就帶五十，你看你借不借，借必須打字據，不打字據不借，趕緊想，明天我早上要回家。”
明天就走，顧晚周一就要見到錢，兆佳寧抓住包低硬物：“那我先簽字據吧。”先把錢弄到手在弄他。
顧朝陽從兜裡掏出紙幣寫字據，兆佳寧拿起來看到上面的一分利眼睛瞪到最大：“你怎麼還要利息錢？”
還一分利，這麼貴。
顧朝陽笑的爽朗，說出的話卻無比小氣：“沒辦法我是個做買賣的，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我那裡不是寫了，一月內還不上才有利息呢。”
兆佳寧將嘴唇咬個對穿，一個月比一天要松快，她肯定能弄到錢。
再說，羊毛出在羊身上，顧朝陽你和我討利息我就讓你虧的更多，兆佳寧痛快簽下名字，顧朝陽將五張大團結放到桌子上，兆佳寧懸掛好些天的心放回肚子裡。
吃完飯兆佳寧揉揉攬住顧朝陽的胳膊，頭靠在上面：“朝陽哥哥你真好，我今天不想回去，你能不能帶我去別地方轉轉。”
顧朝陽一直將兆佳寧當做妹妹，從來沒想過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顧晚的話一一應驗，他這才知道自己妹妹的眼睛有多毒辣。
他強忍著沒推開兆佳寧：“我在帶你轉轉。”
“好。”
兆佳寧乖巧點頭，顧朝陽載著她越走越偏僻，走到一個胡同邊上他停下摩托車：“那個我肚子疼，想上廁所你在這等我一下。”
顧朝陽停車兆佳寧就下來，傻傻站在旁邊，哪知道這人留下一句話踩油門就跑了。
他騎著摩托左拐右繞停陌生的地方，兆佳寧自己不敢亂走，她抱著肩膀氣的直跺腳：“這個王八蛋不會不回來了吧。”
兆佳寧捏著包，裙子下雙腿顫抖，她害怕的打量四周，不遠處有一排廢棄的房子，沒玻璃的窗戶好似兩只黑窟窿眼睛，你盯著看兩分鐘，那窗戶像活了一般，要把你吸進去。
這麼黑的路兆佳寧不敢亂走，她待在原地心底不停默念顧朝陽的名字，希望他能趕快過來將她帶走。
刺啦——刺啦——
兆佳寧定格在原地，身上的汗毛齊齊豎起，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拖拉鐵鏈子的聲音，兆佳寧閉上眼睛害怕的捂住耳朵。
額頭上出現溫熱觸感，一滴兩滴，兆佳寧僵硬伸手想將頭上的液體擦去，借著月色她看到血一樣的顏色，忽然液體傾盆而下，在她身上蔓延化開，月色下兆佳寧崩潰尖叫。
可惜這一片是拆遷房沒人住，有老板要在這蓋電梯房小區，這幾日沒動工，半個人影都沒有。
鐵鏈子的聲音越來越近，兆佳寧下身濕熱，瘋了一樣往外衝去，腳踩到石頭上摔個狗吃屎，因果報應般，她膝蓋磕在地上尖銳的痛擴散開來，再也爬不起來。
那紅色沾在她身上，兆佳寧看著，瞳孔慢慢擴散。
就在這時，摩托車聲音由遠及近，刺眼的燈光照的兆佳寧魂魄附體，將她從另一個感官世界拉了回來。
顧朝陽看到兆佳寧這樣凄慘的模樣，咽口口水：“你這是怎麼了？”
兆佳寧撲上來顧朝陽緊忙躲開：“你咋蹭一身紅油漆呢？這玩意不好洗，別蹭我身上了。”
紅油漆？
兆佳寧爬起來踉蹌走到摩托車燈光下面，紅色帶著刺鼻味道，可不就是紅油漆，她抬頭看去，後面的房架子上有個被繩綁著的空油漆桶，被風吹的搖晃，看那樣子是不小心落下來的。
她捂住臉，自己竟然被紅油漆嚇得尿褲子又摔成這樣：“我剛剛還聽到鐵鏈子的聲音，朝陽哥你找找，是不是有人故意嚇唬我。”
顧朝陽假模假樣的環視一周：“沒有，你趕緊起來吧，我送你回學校，趕緊回去洗洗澡換身衣服，今天就哪裡也別想去了。”
顧朝陽心疼自己的摩托車，找出破雨衣墊在上面，兆佳寧爬上來後，他特意囑咐：“抓著後面，別碰我衣服。”
臉火辣辣的，她自持清貴，被顧朝陽看去如此狼狽的模樣，兆佳寧恨不得今天不存在，她從來都沒出來過。
一路疾馳將人送回去，兆佳寧出現在學校門口，頭發上臉上都是紅油漆，好在裙子濕的地方被吹干，還有紅油漆遮擋，看不出上面的痕跡。
她頂著包跑回去，顧朝陽點根煙塞嘴裡，猛抽口，火星子亮起來，隔著煙他看著兆佳寧離開的背影，嘆口氣。
隨後轉身將破雨衣扔到垃圾箱，騎摩車離開。
他沒去二叔家，隨便找個供銷社給顧晚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