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激烈大戰
顧晚的質問像是一盆冷水從顧婷芳的頭上兜頭潑下透心涼,她心慌意亂,怕泄底氣挺直腰杆語氣急促:“我昨天隨口一說,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他打電話過來我實話實說,當時也不知道你被人強|奸,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那麼說。”
劉姨聽不下去側過身子不贊同的看著顧婷芳,只是主人家還沒發話,她也沒立場發言,憤怒的坐在那氣的唉聲嘆氣。
病房裡因為顧婷芳的話陷入沉默,姜寧坐在床尾臉冷的能擰出冰碴子。
顧晚注視著顧婷芳,手緊緊攥著被子骨節發白,就是這張如刀子般鋒利的嘴,一刀刀將小文逼入絕境當著她的面顧婷芳就敢說這種話,那時候她們都不在,想像不出顧婷芳會怎麼羞辱小文。
“顧婷芳你特麼才被強|奸了,你閨女以後出門走在大馬路上都被人強。”想到以前顧晚心中的恨意如油鍋一樣翻滾,將自己心裡的怒火吼出:“你還算個人嗎,你是我親姑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就巴不得我好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多缺德,像陰溝裡的水耗子,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
小文在最青春的年紀臥軌自殺,車輪從身上碾過,碾成肉末血漿,那是得多大的絕望才會不想留全屍。
顧晚忍到現在就是極限,顧婷芳就是個吃軟怕硬的,她沒必要慣著她。
顧晚忽然發怒出乎大家意料。
顧伶氣急回罵:“顧晚你怎麼和我媽說話呢,我媽是長輩,你怎麼能侮辱她,還詛咒我,顧晚你還算個姐姐嗎。”
要不是這腿不能下地,顧晚肯定要掐著她脖子告訴她什麼叫侮辱,就算坐在床上顧晚的氣勢也比她們有氣勢:“侮辱?你們也配談侮辱,我好好的坐在這啥事也沒有,你媽上來就說我被人強,她但凡有半分長輩的樣子我都不會說今天的話。
指責別人前先撒潑尿照照自己。”
罵完人顧晚慢慢靠在床頭舒緩心氣,自然生長的長眉一側微挑,桃花眼因為激動帶著淡淡的水光,那麼點水霧自然擋不住眼底的怒火,肉肉的唇半張,血絲滲出來,白皙的面頰泛著三月桃花花蕊的色澤。
張揚熱烈不可欺,這就是顧晚,上輩子人盡可欺,這輩子誰碼都別想欺負她。
顧婷芳自私刻薄慣了,從來沒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的狗血淋頭,她想罵對上顧晚那張盛氣凌人的臉又不知道罵些什麼,氣的從床上滑到地上,蹬腿開作,床單被她蹭掉,枕頭和被子栽下來,一片狼藉。
她坐在地上,高跟鞋蹬掉一只,臉上的粉和腮紅揉花,哭喪:“造孽啊,我活半輩子今個兒臉皮都掉在這,還不如死了算了,爹娘,當初要是知道顧家出顧晚這個孽障,你生我出來干什麼,我這個做大姑的被侄女罵,她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顧婷芳的聲音傳出去,吵到隔壁房間休息的病人,病人昨晚上做的手術,正在恢復,護士緊忙跑過來調解。
“你們這邊不要吵,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安靜。”護士為難的看著顧婷芳,姜寧歉意笑笑:“我這就帶她離開,麻煩你們了。”
“家屬盡快處理就行。”護士提醒完出去將門關嚴。
姜寧也沒料到自己姑娘會發這麼大火,她強忍著頭疼去拉顧婷芳:“別再這鬧,有事回家說去。”就算顧晚剛剛不罵姜寧也會噴她,她是她嫂子說她行,顧晚做侄女說有些不敬,怕自己在刺激到顧婷芳,姜寧努力放軟語氣。
顧婷芳以為她們怕了,故意不起來,像個半瘋一樣更賣力的撒潑。
顧伶在旁邊抹眼淚:“媽你別難過,我以後肯定不會這樣對你,你好不容易把我生出來,我卻沒辦法幫你出氣,她是我姐姐我不能打她。”
題外意思,顧晚不尊重姑姑,她卻尊重這個惡姐姐。
顧婷芳抱住顧伶:“你這個孩子心軟還懂事,咱們不能和她一樣。”
劉姨上來幫著拉人,顧婷芳對著劉姨和姜寧又踢又打,拽著姜寧的手用指甲使勁摳,摳下來血塊和皮肉,疼的姜寧恨不得壓著她打一頓。
“你要是不起來我就讓醫院的人將你抬出去,她們可不管誰對說錯沒空聽你作,等會兒抬著你扔出去,丟臉的是你不是我。”顧晚聲音冷的像冰,厭惡道。
顧婷芳忽然停下,她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口紅蹭花半張臉,顫抖的伸出手指著顧晚。尖著嗓子:“好你個死丫頭,罵我還敢威脅我,我是你姑姑這輩子就是你姑姑,你就得敬著我,我不在這鬧,我現在就去找你爸,讓你爸給我主持公道。”
說罷她自己爬起來,顧伶將鞋子撿給她,顧婷芳坐在床上提上鞋,噠噠噠走了,顧伶緊忙跟著跑出去,姜寧放心不下她去顧停舟那鬧,不好意思的和陸擎笑下:“今天可是丟臉了,她姑姑脾氣不好你見涼。”
陸擎剛剛也想幫忙,礙於親戚還是女人實在不好上手:“沒事,媽你要不跟過去看看。”
這話說中姜寧心事,她連忙點頭,離開前指著顧晚又氣又笑的說:“小顧晚真有你的,等你爸收拾你吧。”
姜寧離開,劉姨默默收拾雜亂的東西,陸擎繞過床尾去幫忙,抱起另一床被子放到凳子上,將床單鋪平,四角壓齊,被子打開重新疊好,方正的像是一塊豆腐。
劉姨將地面打掃干淨,坐到顧晚身邊,拉過顧晚的手揉搓:“晚晚別和她生氣,她那張嘴對誰都不客氣,好歹是你姑姑,下回別這麼衝動,你爸爸會生氣的。”
劉姨在顧家待有些年頭,知道這幾口人性格,她爸爸性格好,重感情,這件事總體來說是那小姑子不是,可長幼有序,顧先生可能會生氣。
顧晚手背上帶著擦傷,身體很涼,劉姨起身倒杯熱水放到她手裡。
“喝點水,你爸爸脾氣不壞,不會罵你什麼,等會兒服下軟就沒事了。”劉姨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