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徒步幾千裡
不算繁華的地段縫隙裡透露著衰敗，供銷社牆角下因為潮濕結著青苔，牆壁有些裂紋，蟲子在那爬來爬去，葉春堂看蟲子要爬到顧晚身邊，抬腿將蟲子碾死。
顧家的車駛來姜寧和顧停舟看到坐在門口的小姑娘，心那是變著法的疼，車停下，顧停舟從車上下來蹲在顧晚面前手都不敢碰一下。
哭的老淚縱橫：“我的囡囡，委屈你了，以後你上學放學爸爸天天送你。”
顧晚看到爸爸一把撲上去，使勁撒嬌：“爸我剛剛好害怕。”以前受委屈就想和家裡人撒嬌，可惜沒機會。
姜寧性子比這爺倆都強些，雖然想哭但沒掉眼淚，她看向葉春堂激動的問：“小伙子你就是我們晚晚的救命恩人吧。”
葉春堂不好意思的點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應該做的，她腿傷的挺嚴重，先送她去醫院，然後報警。”
聽到受傷顧停舟緊忙要抱顧晚上車，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怎麼的，沒抱動，葉春堂不好意思的走過去：“我抱她上車吧。”
高大的小伙子輕松將顧晚放到後面，他跟著坐到顧晚身旁。
顧停舟往醫院開去，平時穩穩當當的老司機今天速度明顯提升不少，姜寧忐忑的提醒他：“你慢點。”
“哦哦，我知道。”顧停舟說話間，腳不小心踩到油門上。
姜寧忍不住有外人在捏住顧停舟的耳朵：“慢點，你想想你姑娘在後面呢。”再急也沒有姑娘命重要。
顧晚疼的嘴慘白無血色，她從葉春堂那拿過書包，掏出裡面的錢包，放著二十幾塊錢，陸擎我還清清白白的，還能和你在一起。
顧家，電話響起，顧婷芳煩躁的走過去，接通電話以後她尖著嗓子問：“誰啊。”
對面沉默半會兒：“我找顧晚。”男人聲音裡摻雜著疲憊。
“你誰啊？”顧婷芳不耐煩的重復。
電話另一頭的陸擎皺起濃重的眉：“我是陸擎。”這個聲音他沒聽過，電話沒打錯，難不成是顧家新來的保姆？
“哦，陸擎啊，顧晚和小同學出去玩還沒回家，她爸媽生氣的出去找她了。”顧婷芳說話的時候眼睛瞥著電話，好像在看陸擎一樣。
嘟嘟嘟…
顧婷芳拿著電話暗咒：“什麼個東西，都不知道叫聲大姑，說掛就掛。”
辦公室裡只有趙團長喝茶的聲音，嘴巴濕潤後，趙團長將印著‘我為人民’的搪瓷茶杯放到桌子上：“怎麼沒和你小媳婦說幾句話。”
陸擎的臉色深沉，他拿起椅背上放的衣服站起來問：“這次任務結束你說放我半個月假。”
趙團長頷首：“是啊。”
“那你給我批一張假條，我現在就回去。”他攥著衣服，這半個月沒剪的頭發凌亂的蓋住額頭，嘴巴緊抿隱隱泛白，比出任務時的表情還要嚴肅。
趙團長回頭看向櫃子旁邊掛著的鐘表：“現在沒車，明天再回去吧。”
陸擎不說話，就那麼看著趙團長，趙團長太了解這小子，強的和頭驢一樣。
陸擎拿著假條，頂著月色走出部隊，兩天兩宿沒睡覺，他眼底布滿紅血絲，腿也和灌鉛一樣，雖然累的想倒頭就睡，更想看到顧晚，問問她那些人是不是都是放屁呢。
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這時候的醫院還很忙碌，顧晚躺在病床上，大夫給她正骨，骨裂骨折，要夾著石膏板子幾個月，胳膊和舌頭傷的都挺嚴重，剛剛因為腿疼和害怕，所以沒注意到這些地方，現在顧晚躺在病床上，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
顧停舟看她病情穩定，就載著葉春堂去警察局，葉春堂聯系到自己的朋友，他們沒抓到那伙兒人，卻將那些人大概模樣都記下來。
忙活到凌晨兩三點，顧停舟送他們回家，態度堅決的將聯系方式都要下來，這些都是他們顧家的大恩人，必須好好報答才行。
顧晚疼的睡不著覺，姜寧坐在病床邊守著她，眼神嚴肅：“你的舌頭怎麼受傷的？”
舌頭腫的說話就疼，顧晚眼神閃躲：“磕傷。”
“顧晚，你是我閨女，你告訴媽，你當時是不是想自尋短見？”姜寧眼睛濕潤，嘴唇顫抖，後怕的感覺像是潮水一樣將她包裹住，她沉在海底，呼吸困難，向上看十分絕望。
顧晚深知瞞不住她：“我當時一時糊塗，後面太疼就松嘴了。”
“為什麼要自尋短見，你有錯嗎？媽媽告訴過你沒，要愛惜生命，你是媽媽用命生下來的，你難道忘記當初生你難產，你差點沒憋死在肚子裡。”所以導致她出生後哭的晚，睜眼晚，走路晚說話晚，什麼都比別的孩子晚一步。
姜寧恨鐵不成鋼的伸手對著死丫頭的肩膀使勁捶了兩下，看到顧晚疼的猙獰的面孔才有點消氣，姜寧不是一個母愛泛濫的媽，她是個小辣椒味道的媽媽。
就算是顧文惹到她，那也不會輕易就想蒙混過關。
顧晚沒敢頂嘴，順著她道歉：“媽我知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我就是當時很害怕，覺得自己沒有清白，配不上陸擎，不能和陸擎在一起，我會瘋的，所以，不過後面想到你我就不敢了。”真真假假聽起來才像真的。
說完這麼長一句話，顧晚舌頭疼的要打結。
姜寧聽完這解釋又抬手給顧晚幾下子：“你是不是虎。”
顧晚噘著嘴剛要撒嬌，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站著的男人瞬間愣住，她抬起被包起來的手揉揉眼睛，還在。
“陸擎。”看到陸擎的瞬間顧晚就哭了。
陸擎冷著臉走進來，腦子還停留在顧晚說的那句，如果沒有清白配不上他，所以想咬舌自盡。
“媽我這幾天休假，剛剛回去聽說她在醫院。”陸擎沉聲道，走了快四個小時，到顧家聽到劉姨的話，懸著顆心來到這裡，換個人早就癱倒在地，陸擎除去看起來有些疲憊，好不顯色。
姜寧揉揉鼻子，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陸擎敘述一遍，陸擎聽完臉色還算平靜，實則內心的刀已經開始往外滴血，他想砍死那些畜生。
“那個你們先說說話，陸擎你安撫下這個死丫頭，我上外面給你們爸爸打個電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