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敖碧(上)
敖碧,完全是在身不由己地遠離邢易。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任何的力量作用在我身上,為什麼我在不斷後退?”敖碧震驚不已,“就好像,是我所在的整個空間在帶著我遠離邢易一般。”
就好像身處於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車廂中一般,火車在向東行駛,無論其中的人怎樣努力向相反的方向跑,但是他仍然是在向東方前進。身處的空間在移動,其中的任何事物,都只能身不由己隨著移動,無論力量有多強、速度有多快,只要沒有打破這個空間,只要處於這個空間之中,那麼就只能隨波逐流。
“這是——什麼能力?”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世界上,有誰能夠直接控制空間移動的,就算是傳說中可以破碎虛空飛升仙界的合體期逆天存在,也不可能!
魂源金丹開始正式破裂,身為主人的邢易自然是在第一時間便察覺了。
他心中急切,因為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任何的辦法。魂源金丹,那是與修真界千萬年來任何的修行之法都完全不同的,沒有任何的經驗和心得可以借鑒。
一幕幕畫面從心中閃過,邢易一次次嘗試,然後一次次失敗,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已經有過萬種方法從邢易腦海中閃過。
忽然,一副巨大的卷軸,從無數的畫面中浮出。這卷軸破破爛爛,其上有著大篇的文字,可惜這些文字都模模糊糊,根本無法看清楚。
“天道殘卷?”邢易驚呼,這天道殘卷,他以為只有當初自己見到的那些文字而已,當自己記住了所有的內容之後,那些文字便消失無蹤。邢易完全沒有想到,這殘卷,竟然是一副卷軸,並且隱藏在自己的魂源金丹核心深處,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生之卷...”雖然上面的文字看不清楚,可是其內容,邢易早就熟記與心。
回憶著那些內容,邢易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宇宙演變,生機無限;天道之始,在於吾心;本心既明,無有阻捻...”
邢易開始細細品味著這些內容。
“宇宙演變,生機無限...”
“本心既明,無有租捻...”
慢慢的,邢易完全沉浸其中,將魂源金丹破裂的危機,完全忘在了腦後。
“定顏河”冰面上,敖碧終於停了下來,那迫使得她不斷後退的神秘空間力量,此時已經消失不見。敖碧滿頭大汗,為了抵抗這股力量,她剛剛恢復了一絲的靈力,再一次消耗殆盡。
“仙子小心!”就在敖碧無力即將摔倒的時候,身後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將敖碧扶住。
“謝謝!”敖碧有些無力地回頭,看到竟然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凡人,出現在手中的景皇劍便立刻又收了起來。
慢慢地坐了下來,看著遠方的邢易,此時邢易看上去非常平靜,原本狂暴四溢出泄露出來的靈力,已經微微收斂了一些。
“難道是,已經壓制住了?”敖碧心中微微一定,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
“小人何玉林拜見仙子,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何玉林單腿跪地,向敖碧行禮。
“多謝,我現在靈力耗盡,必須趕快恢復。還請、還請你幫忙護法。”說完這些,敖碧立刻開始運功。
而何玉林,則是握緊了手中的巨錘,隨時警惕四周,繼續為敖碧護法。
就在敖碧剛剛入定後不久,從東北面,一男一女駕馭著飛劍並排飛來。
“郭師妹,怎麼樣,御劍飛行的感覺不錯吧?”穿著藍色長袍,頭發披散在背後的男子笑看著身邊的黃衫女子,言語中有些期待得問道。
“哇哇,李師兄,你這飛行符真的太厲害了!我才剛剛練氣中期,竟然能夠御劍飛行了。天啊,我做夢都不敢想呢!”黃衫女子興奮地大叫著,聲音清脆,異常好聽。
聽到郭師妹的誇贊,李姓藍袍修士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開心之色:“郭師妹,這飛行符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因為能夠輔助飛劍,讓沒有達到築基期的修士們可以御劍飛行,所以還是很難得到的。若不是這次來北域冰原,我爺爺他也不會給我這麼多飛行符呢。郭師妹,我給你的飛行符,你可千萬要省著點用啊。”
“嗯嗯。”黃衫女子口中連連答應,不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鄙夷之色,暗道這位李師兄太過小氣。
“李師兄,聽我師傅說,他們相約的眾多前輩這幾天差不多就要到齊了,所以很快就要前往雪吟宮。你可是答應幫我捕捉‘駐顏金槍魚’的,這都半個多月了,我可是一條都沒有見到!”黃衫女子嘴一撇,忽然說道。
“郭師妹勿怪、勿怪。”李師兄立刻有些慌張起來,“為兄今日邀你出來,就是為了這‘駐顏金槍魚’。為兄已經打聽得很清楚了,在這‘定顏河’盼,能夠捕捉‘駐顏金槍魚’的極其稀少,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何家。”
“何家?這附近有這麼一個修真家族麼?”黃衫女子不相信,她家雖然遠在中原地區,但是對於北域冰原的一些修真家族,也是有些了解的。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騙你。這何家,並非修真家族,不過他們世世代代居住在這‘定顏河’邊,其祖先早就掌握了捕捉‘駐顏金槍魚’的方法,只是要每隔三個月才能夠撲捉一次。而今天,就是收獲的日子。”李姓修士生怕黃衫女子不信他,連連解釋。
“凡人居然能夠捕捉‘駐顏金槍魚’?這倒是奇了,我們快走,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如何捕捉。”黃衫女子說道,立刻催動腳下的飛劍,加快了速度趕路,口中卻是嘆息一聲說著,“我從小修真,已經近三十年,雖然已經是練氣中期的修為,衰老速度比凡人緩慢十倍,可是這容顏,卻還是在一天天的衰老...”
“郭師妹,在為兄眼裡,你是最、是最漂、漂亮的。”李師兄有些結巴地說著。
黃衫女子立刻眉開眼笑。
“是麼?要是你說的是實話,那就幫我捕捉‘駐顏金槍魚’,讓我保持容顏!”
“當然、當然,馬上就到了!”
嗖!嗖!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邢易和敖碧所在這段河流的上空。而此時,邢易和敖碧兩人,都處在打坐之中,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感應。
“嗯?”何玉林看到兩道流光停留在高空,顯出兩個身影,立刻面色大變,“是修仙者!”
“小人何玉林,拜見兩位仙師!”
“哦,何家人?”李姓修士眉毛一挑,看向下方的何玉林,他來此,正是為了尋找趙家人,捕捉“駐顏金槍魚”。
“是的,仙師!”何玉林恭敬回答。
“何玉林,我和師妹今日來此,正是為了——”李姓修士話還沒說完,旁邊黃衫女子便出聲打斷了,她低頭看了一眼邢易和敖碧,最後目光死死鎖定了盤膝的敖碧身上,“何玉林,我問你,這下面兩人是誰?”
何玉林心中咯噔一下,這黃衫女子口氣似乎不善啊。
“回仙師,是、是雪域仙子在此修煉,小人是為仙子護法的,請仙師——”
砰的一聲,何玉林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直飛出去十余丈遠,重重地跌落在遠處冰面上,隨即一動不動,生死不知了。
“雪域仙子?什麼仙子!她是仙子,我就僅僅只是仙師?”黃衫女子怒聲道,剛才正是她揮手將何玉林給擊飛的。
仙師,那是普通凡人對所有修真者的統稱,不管男修還是女修,都可以用這一稱呼。
但,凡是被普通人真心稱為仙子的,那就說明這位女修在這凡人眼中,是最美麗、最善良的。
自己被稱為仙師,而地下的那銀色勁裝女修卻被稱為仙子,這如何不讓黃衫女子心中燃起嫉妒之火?
低頭,看著地上的敖碧,這黃衫女子更是怒意攻心:“這老天也太不公平,為什麼我從小努力修煉,不敢有一刻的松懈,到如今卻還僅僅只是練氣中期;而她,如此年輕,竟然擁有這般修為...憑什麼?憑什麼?!”
越想,這黃衫女子心中越是憤怒,越是不甘。
“唰!”黃衫女子瞬間降落與地,原本在其腳下的飛劍瞬間劃過十余米距離,斬向敖碧的頭顱。
“鏘”火化飛濺、靈光四溢,一柄紅色飛劍將黃衫女子的飛劍攔截下來。
“郭師妹,萬萬不可!”李姓修士急切大叫,“雪域仙子,是整個北域冰原所有凡人對雪吟宮弟子的稱呼。既然那何玉林稱呼這女子雪域仙子,這人肯定是雪吟宮弟子,如果殺了她,那就徹底得罪了雪吟宮!”
“雪吟宮?”黃衫女子一愣,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反正我我們這次來北域冰原,也是為了聯合眾多道友共同逼迫雪吟宮,這本來就是得罪了雪吟宮。更何況,一個普通弟子而已,我怕什麼?”
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黃衫女子還是收回了飛劍。
“郭師妹,我們聯合眾多道友逼迫雪吟宮,這是借勢,借的是人多勢眾、借的是神劍山、蠻神宮、雲麓山莊這些大勢力的勢,雪吟宮不敢也不能與整個修真界為敵。所以這件事情無論結果如何,對我們本身來說都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如果你個人殺死了雪吟宮弟子,那就是你個人對雪吟宮的挑釁,這後果,不是我們能夠承擔的。”
“更何況,這位雪吟宮弟子如此年輕,便擁有如此高的修為,顯然天賦極佳,肯定是雪吟宮的核心弟子、重點培養對像。我們,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黃衫女子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認,李師兄說的話很有道理。這後果,她們的確是承擔不起。
“李師兄。”黃衫女子突然開口。
“嗯?郭師妹,你說。”
“我們這次聯合,應該是聽命與雲麓山莊的吧?”
“對,我爺爺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事件,各大勢力都是瘋狂的以各種好處收羅各地小勢力和散修進行聯合,雲麓山莊的實力並不比其他勢力強,想要從中占得優勢很難。”黃衫女子一邊想著一邊說道。
“郭師妹,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這女子真的是雪吟宮重點培養的核心弟子,那麼,雲麓山莊有了她在手,豈不是多了一份籌碼和把握?以雲麓山莊在修真界的地位,也不怕因此得罪雪吟宮。”黃衫女子說道。
“郭師妹你的意識是——”李姓修士眼睛一亮。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閉目而坐的敖碧。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異常驚動了修煉中的敖碧,敖碧終於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