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接手

惡念就像傳染病,一旦得上了,就會很難治愈。

顧流夏開始聽說穆一寒和舒曉瑤失蹤了,心內悲痛不已,她哭鬧著讓盛天澤無論如何要找到兩個人。

可是當盛天澤貌似無意地說出了穆氏集團和穆家財產的歸屬問題的時候,顧流夏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顧晚和穆天爵只有穆一寒一個兒子,一旦穆一寒發生意外的話,穆氏集團會重新掌控在顧晚和穆天爵的手裡,可是他們終歸有老了的一天,如果他們死了……自己可是顧晚唯一的侄女。

顧流夏開始想到這些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不願承認自己變成了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但這種想法就如同開在深谷裡的惡魔之華,迅速潛滋暗長,很快便占據了她的良知,到後來,她甚至連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希望穆一寒沒事還是希望他就此消失。

顧流夏選擇了逃避,她既沒有再鬧盛天澤,也沒再起要去尋找穆一寒他們的心思。

她惶恐不安地躲在酒店了,整天整天的不敢出門。

當穆一寒和舒曉瑤失聯的第三天,盛天澤看看巴釐島警方一直沒有任何噩耗傳來,算了一下時間和他們所去的那片海域的冷清,他確信穆一寒和舒曉瑤生還的幾率幾乎為零,這才向巴釐島警方報告兩個人失蹤的事實。

當然,在盛天澤的嘴裡,所有的事情都有些出入,比如,他說穆一寒和舒曉瑤不聽自己的勸阻獨自乘著小艇去潛水,比如穆一寒和舒曉瑤失蹤的時間他說成了今天。

巴釐島警方出動了大量的人力和大小船只,但沒有任何值得人高興的消息傳來。

“天澤,我心裡有些害怕,你說表哥和表嫂是不是……”

顧流夏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她很隱晦地表達著自己的擔憂。

盛天澤體貼地握了握她的手,“別擔心,警方已經出動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相擁立在窗前,不了解的人一定會覺得他們真的是非常有情有義。

舒曉瑤和穆一寒失聯的第四天,巴釐島警方終於傳來了消息:

“盛先生,顧小姐,我們很遺憾地告訴你們,我警方出動了大量的人力和船,但是我們只在海上找到了這些東西!”

盛天澤和顧流夏站在巴釐島警方搜尋到的那些東西面前的時候,他們一眼就認出那些正是潛水那天舒曉瑤和穆一寒所穿的潛水服。

“不,這不是真的!”顧流夏在看到那些潛水服和氧氣瓶的時候,跌坐在地上,痛哭失聲,此時,錐心的疼痛似乎在提醒她,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跟穆一寒一起長大的畫面不斷地出現在她的眼前,穆一寒,除了不愛自己,他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哥哥,可是自己竟然伙同盛天澤害了他。

顧流夏的悲痛是真的,她的眼淚也是真的。

“流夏,只難過是沒有用的,我看你還是通知一下你姑姑他們吧!”

盛天澤的樣子亦像是強忍悲痛一般,他向顧流夏建議道。

顧流夏只得收起了眼淚,給顧晚打了電話。

“姑媽,表哥他……表哥他跟表嫂失蹤了!”

顧流夏未語淚先流,哭得十分傷心的樣子。

顧晚倒是非常冷靜,“流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點說清楚啊!”

顧流夏把事情的大致經過向顧晚講了一遍,那邊的顧晚半天沒有吭聲,過了半晌才回道,“流夏,這件事,等我們回去再說!”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意外,顧流夏和盛天澤再也沒有心思渡假了,他們將穆一寒和舒曉瑤的東西存在了酒店裡,輕裝回到了國內,他們在等,等顧晚和穆天爵回國來處理後事,也在等進一步跟顧晚他們搞好關系的機會。

夜深人靜的時候,顧流夏躺在盛天澤的身邊,她忍不住問盛天澤,“天澤,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對不起姑媽和表哥他們一家了?”

盛天澤拍了拍顧流夏的頭,“傻丫頭,這跟對得起對不起沒有關系,去潛水是他們自願的,誰能想到就出了這樣的意外呢?這個提議確實是我們提出來的,但他們都是成年人,總知道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吧?總該小心些吧?可是我問過潛水俱樂部的教練了,他們說下海之後,穆一寒和舒曉瑤根本不聽他的指揮,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不幸!這不是我們的錯,如果我們真的有錯的話,那就是……我們隱瞞了一些事情,可是流夏,這件事你得這麼看,穆一寒把穆氏的一切都交給了舒曉瑤,舒曉瑤是什麼人?咱們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細,那穆氏的產業豈不是早晚會落在她一個外人的手裡?咱們這麼做,實際上也是為穆家保住了產業!”

盛天澤睜著眼睛說瞎話,他騙顧流夏的本事可是日漸精進。

顧流夏在盛天澤顛倒黑白的一番安慰中,竟然就真的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尤其是想到穆一寒不愛自己,莫名其妙地娶了來路不明的舒曉瑤,顧流夏就覺得自己的心痛似乎少了幾分。

第二天早上,盛天澤早早就起來了,他鼓動顧流夏快點起床,他們要去穆一寒的公司看一看。

“流夏,不管怎麼說,穆一寒也是你表哥,現在他出事了,我覺得你還是過去替他管理一下公司,等你姑媽回來好把穆氏完好地交給他們!”

兩個人收拾停當,驅車來到了穆氏集團。

但他們剛走到穆氏大樓的入口,就被楊超帶人攔了下來:

“盛總裁,顧小姐,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楊超非常客氣地說道。

顧流夏看著楊超那張冷冰冰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家伙據說是跟表哥在國外多年,關於舒曉瑤和表哥的事,他一定知道,可是自己問了他很多次,他都只字不漏,現在表哥不在了,竟然還敢狐假虎威地攔住自己的去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麼的?

“楊助理,你攔著我們是什麼意思?表哥出事了,你這個助理卻不在身邊,現在才出現,不覺得遲了嗎?”

顧流夏咄咄逼人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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