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當年的事兒，於盡是知道的，畢竟林戚安懷孕的消息就是自己告知總裁的，想必這親子鑒定就是當年林祁安的那個孩子吧。當然這一切，還只是懷疑，而答案就在這封親子鑒定書中。

宋之霆聽了沒吭聲，但雙眸微動，晃動紅酒的手微停了下，緊接著又晃了起來，很明顯，已經亂了節奏。

於盡跟隨宋之霆多年，很識趣知分寸，將親子鑒定書放在宋之霆面前的桌子上，不聲不響的悄悄離開，畢竟這是總裁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在場。

在於盡內心深處，也希望那孩子是宋之霆的，這些年，宋之霆看似風光無限，但內心卻孤獨陰暗，當年的林戚安曾在某一刻打開過那封閉的心。

明亮的客廳空蕩蕩的，全部的水晶燈都開著，這是宋之霆的習慣。一百多平的尺寸抵得上一套公寓的全部面積，很安靜，靜的只剩下了宋之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伸手去拿那份親子鑒定，隱隱可以看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微微顫抖，又有些許遲疑。

看了那麼多機密文件，決定了那麼多家公司的生死存亡，宋之霆頭一次覺得眼前這薄薄的幾張紙是那般的厚重。

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在簽字鑒定書上輕敲了兩下，這輕敲動作，是宋之霆下意識的行為，每當遇到重大決策，宋之霆都會不自覺地敲兩下，希望會帶來好運。

這動作也被於盡稱之為天使之手，只有天使神才會眷顧。

輕輕地打開，宋之霆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雙眼緊盯著上面的每一個字。

短短的親子鑒定書，宋之霆看了許久，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抓著親子鑒定的手顫抖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正如宋之霆預料的那般，林子騫正是當年那孩子。

那相似的外貌，相似的神態，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當年自己幾句話判了林祁安的死刑，掐滅了她最後一絲希望，等同於判了林子騫死刑。

然而，宋之霆的確不知當年林祁安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可是即便這樣又如何？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如果當年。

宋之霆拿過紅酒瓶，往高腳杯中倒了滿滿的一杯，一飲而盡。緊接著一杯又一杯，直到那酒瓶見了底，宋之霆還控了控，竟是一滴不剩。

這種牛飲的喝法，的確是浪費了這瓶拉菲。

即便那是紅酒，也是會喝醉的，此時，宋之霆雙眸含笑，似醉非醉，嘴裡一直念叨著，“林戚安，林戚安，林戚安，——”

林祁安就是林戚安，她回來了。

哈哈。

宋之霆狂笑不止。

宋之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手抓過手機，撥出那個曾經打了無數遍的電話。

半晌，電話未接。

再撥，還是未接。

再撥，又沒有接。

——

這是第多少個了？宋之霆已記不得。忽然，宋之霆起身，還未站起又重重的跌坐回去，歪歪的向沙發的另一頭倒去。

不多久，傳來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