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忽然現身,嚇死人了

傾頌是真的累壞了。

從沈歆旖走後,到他醒過來,竟然已經是傍晚六點。

一睜眼便看見傾慕坐在床邊,一臉關切地盯著他。

傾頌有些發懵,術後腦袋與手臂都是疼痛的,換做小時候,他早就扯開了嗓子哭的昏天暗地,非要傾慕兩口子摟著他把他當心肝寶貝般護著疼著不可。

可如今,他長大了。

再疼,他也能忍著。

意識漸漸清醒,他笑著:“皇兄,皇嫂說你晚上才來呀。”

傾慕見他說話了,松了口氣的樣子,傾身上前放柔了聲音:“這都已經傍晚了,我也是剛過來,聽文鈺說你睡了一天。”

傾頌眉頭一皺:“我要去洗手間。”

躺了一天,要尿了。

傾慕撲哧一笑,掀開傾頌的被子,給他放好鞋子。

文鈺趕緊上前扶著傾頌坐起身,而傾慕卻拿過鞋子一只一只幫著傾頌穿好:“沒想到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三哥給你穿鞋。”

傾頌忽然就想哭,覺得自己一直被這樣的哥哥嫂嫂愛著,是頂幸福的一件事。

片刻後,他們圍坐在餐桌前。

傾頌的右手不能動,便只能用左手,傾慕到底是傾慕,不會跟沈歆旖一樣寵溺到親手喂弟弟的地步。

而雲軒跟文鈺也被拉著,一起在餐桌上吃起來。

魚頭豆腐,小炒豬肝,花生鹵豬蹄,小炒菠菜,一份凱撒蔬菜沙拉,乳鴿湯。

傾頌瞧著盤子裡的菜色,模樣一看就很業余。

傾慕笑了:“吃吧,這是母後親手做的,讓子曰送來的。托你的福,我還沒吃過母後做的菜呢!”

雲軒勾唇道:“四殿下,您快嘗嘗,這可是太後給您做的愛心餐。

我跟文鈺也是上輩子修來的,有這個福氣跟著嘗一嘗。”

文鈺心裡在打鼓,決定今晚不管菜好不好吃,一聲不吭地吃就對了!

聽說前陣子慕天星在孝賢王府給大家准備火鍋,結果把廚房給燒了,面前的菜瞧著都挺家常,雖不精致卻好像都熟了,能咽就行。

傾頌著實沒想到:“母後也會做飯?”

傾慕點頭:“都嘗嘗吧,魚頭豆腐補腦,豬蹄補手臂,豬肝補血,母後也是用心准備的,還都挺有針對性的。”

大家紛紛拿起餐具。

卻,沒有一個先下手。

雲軒跟文鈺賊賊笑著,意見一致:主子還沒動,他們不敢動。

傾慕幽深的眸光對著弟弟望去:“小五,母後專程給你做的,你先嘗嘗。”

傾頌嘴角抽了抽:“吃個飯而已,搞得跟試毒一樣,一個個縮著干什麼!”

說著,他左手拿著餐叉,直接插住一只豬蹄,就往嘴裡送。

咬了一口後,他咽下,連連點頭:“好吃!”

眾人開始主攻豬蹄。

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甜死了,甜的都齁了!

傾慕面色不變,自己給自己盛了湯,聽說乳鴿湯是凌冽把關的,嘗了嘗,果然不錯的。

文鈺那一口豬蹄含在口中,渾身僵硬,猛然往口中扒拉幾口米飯,趕緊咽下。

雲軒瞧不出任何異常,就跟吃著御廚做的一樣。

傾頌吃了口菠菜,苦的;魚頭豆腐,酸的,八成是醋當醬油了;豬肝特別腥,就沒處理好,腥的小五差點吐了。

傾慕立即拿鴿子湯泡飯,還吃了個鴿子腿,總算是把晚餐解決了:“好吃,母後手藝果然好。”

文鈺快哭了,尤其在傾慕兄弟倆把乳鴿湯連湯帶水全吃完之後,一桌就沒個正常的菜了。

他好想說,他真的快中毒了。

但是陛下已經說了好吃,他便不能反駁。

一頓愛心晚餐總算是結束了。

雲軒跟文鈺收拾餐桌,冷不丁聽雲軒說了句:“子曰送餐過來的時候,還說,太後在王府學燉雞絲粥,明日一早給這頭送過來。”

傾慕勾唇一笑,無視文鈺快要崩潰的模樣,領著傾頌進了臥室。

傾頌往床上一趟,傾慕就在邊上溫聲道:“有個事情,挺大的,必須跟你說說了。”

接下來的時間,雲軒領著文鈺在外頭,給主子烹茶、准備水果,一切就緒,卻始終沒敢進去。

因為他們都聽見了傾頌在裡面怒吼的聲音:“雲清逸!”

而傾慕也摁住了傾頌的左肩:“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要自己保護。

自己女人受了委屈,身為男人,如果不能幫女人討回公道,還算什麼男人?

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先好好保重自己,等著出院了,珍燦的毒蠱解了,那小子,要殺要剮都好,剛好給你練練手!”

傾頌心疼地快死掉了!

腦袋有傷,肩頭有傷,卻不及心裡的疼!

一想到那麼膽小懦弱的珍燦,那會兒才剛18歲,就承受了這些,她該多害怕啊,她該多慌張啊!

她一定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了,這才堅定地離開的。

傾慕瞧著他,又道:“我跟小叔叔也說了,當年你被激光槍擊中,我懷疑是珍燦故意的。

她故意讓你忘記你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這樣的話,再分手,可以將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

小五,珍燦是愛你愛到骨子裡的。

或許旁人看來她的做法自私,但是深入去想一想,她當時是完完全全不顧及自己,只想著你啊!”

兄弟倆談到這裡,夜康過來了。

到底是自家女婿,夜康是非常擔心傾頌的身體狀況的。

傾慕聽見外頭動靜,聽見文鈺在喊喬將軍,傾慕笑了笑,望著傾頌:“岳父多疼你,來看你了。”

他喚著雲軒開門。

夜康進入的同時,雲軒他們准備的茶點也終於可以送進來了。

夜康本想瞧瞧傾頌,卻見傾頌整個人凝重的不像話,無盡的冰寒氣息從他的眸光裡迸射而出,帶著犀利的狠意。

待雲軒跟文鈺出去,夜康問:“四殿下這是知道了?”

傾慕點頭:“剛知道。”

傾頌一怔,緩了下心神望著夜康:“爹地。”

夜康見慣了各種場面,竟是被傾頌這一聲給喚的俊臉通紅:“珍燦跟麥兜的那頭你別擔心,自己好好養傷就行。”

大家說著話,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

珍燦抵達醫院,找到病房裡,卻沒想到會看見陛下還有父親。

她輕輕上前瞧了眼傾頌,看著他頭上與肩頭的傷,頓時心疼地淚流滿面。

夜康道:“要不要告訴珍燦,你自己決定。但是我們現在誰也沒有解蠱的方法,如果現在說了,她會不會以為是你故意寬慰她?”

珍燦猛然回頭,不可思議地望著父親。

解蠱?

傾頌覺得身前的氣流有些不對。

但是看著也沒人,便也沒有多想,又聽傾慕說著:“確實,我也有這樣的擔心。

我心裡是矛盾的,既希望珍燦明白,她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是雲清逸給一一下蠱卻錯被珍燦中招了,又擔心在沒有解蠱的方法之前,告訴珍燦,會讓珍燦胡思亂想。

萬一她真的以為是你在故意寬慰她,那麼,你還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會傷了她的自尊心,傷害你們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感情。”

珍燦捂著嘴巴,有些發抖。

她竟然沒忍住,忽然現身出來!

房間裡憑空冒出一個人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珍燦衝上前一把抓住夜康的手臂,流著淚問:“爹地,你們剛才說什麼?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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