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感情認知能力有障礙
左深深沉思的思緒被拉回,這時才想起,這房間裡可不止她一個人,還有霍齊修。
她忽然又想到,上一次被霍齊修質問木木是誰的場景……
這一次,霍齊修不會又問這個送命題吧?
“是他送的。”左深深小聲又快速地回答,接著,想也不想地馬上轉移話題,“我進去看看小逸怎麼樣了,看看他有沒有踢被子。”
“不用,他晚上睡覺不踢被子。”霍齊修冷漠地道,將腿上的筆記本放在了茶幾上,傾身將視線更集中在快遞盒上,“不拆開看看嗎?”
“這個……” 左深深為難,低著目光不敢去看霍齊修。
天知道這個快遞裡是什麼東西,歐陽昀送給她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
“不方便在我面前拆?”霍齊修的指尖輕輕敲了敲快遞盒,透著一股無聲的威脅。
“不方便”三個字,意味就有些微妙了。
“拆就拆,也沒什麼,我就是怕他送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髒了你的眼睛。”左深深一挺背,兩三下表演了身為女人徒手撕快遞的絕招。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還不如痛快點。
萬一真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大不了扔了好了。
當快遞盒打開的一剎那,左深深卻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霍齊修漆黑的眸則是一沉,臉色更冷。
“這……這……”左深深一臉無辜。
她側眸向霍齊修看去。
為什麼覺得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被包-養的小三。
快遞盒裡整整齊齊放了一摞又一摞現金,鈔票的鐵鏽味撲面而來。
粗略一掃,大概幾十萬。
左深深覺得,自己這下子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還不如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雖然她和歐陽昀並沒有什麼,可她依舊不想要讓霍齊修誤會。
該怎麼解釋?
左深深頭疼欲裂。
可出乎意料的,霍齊修開口的聲音,似乎沒那麼冷了,只是依舊很淡漠:“這是你向他借的錢嗎?”
“什麼?”左深深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
她確實是向歐陽昀借過錢,可是他並沒有答應啊。
難道……
“裡邊正好是八十萬,金額是你昨天需要的。”霍齊修微微往沙發靠背上靠,又恢復了以往慵懶高貴的模樣,剛剛冷冽的神情全然消失了,“以後需要錢,不要向別人借。直接找陸舟,需要多少他都會給你轉過來。”
左深深被霍齊修這一副霸總口吻砸的有些頭暈。
要多少給多少?
她確實曾經夢想過能夠數錢數到手抽筋,可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不過,左深深還是很崇拜霍齊修對錢的敏感度,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裡邊是八十萬。
“好,以後再說吧。”左深深低眉順眼的說道。
她自然不會每次缺錢都找霍齊修,可也犯不著在此刻和他對著干。
霍齊修深邃的目光從左深深的臉頰上一掃而過,他知道她在敷衍,可並未拆穿。
“既然這裡正好有八十萬,我先用這個錢還給你吧。”左深深將現金往霍齊修的身邊推了推。
歐陽昀這個人確實很損,但卻是她的最佳損友。
相比不熟悉的霍齊修,她寧願欠著歐陽昀的錢。
霍齊修的雙眸微闔,目光越發的深邃,只不過那一抹危險的訊號從眸底一閃而過,語氣沉穩的問:“他跟你關系很好嗎?”
“算是挺好的,很好的朋友。”左深深如實回答。
“以後別再和他聯系。”霍齊修以慣常高高在上的語氣發號施令。
“你想表達的意思,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左深深在那一瞬間,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霍齊修竟然插手自己和其他人的來往!
“他對你心懷不軌。居心叵測的男人,你離遠點。”
“他跟我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我自己能夠分得清。”左深深眉毛一皺,生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再說了,對她心懷不軌的人明明是霍齊修。
何時何地都擺明了想要娶她為妻。
還經常威脅她。
他應該離遠點的人是霍齊修才對。
“那只能說明,你的感情認知能力,有障礙。”霍齊修側眸與左深深直視。
這一句話的語氣平淡得不能再平淡,每一個字的音符都沒有起伏,仿佛不像是在指責一個人的短處,而只是在平常的聊天一樣。
相比霍齊修,左深深的胸腔裡滿滿都是憤怒的火焰。
“你才有障礙!”左深深怒懟了回去。
“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如何?”霍齊修冷冷的問。
左深深的臉色僵了一瞬間,沒料到他突然問這個問題,皺了皺眉,道:“你看起來對我很好,但也不過是想給綿綿和小逸找一個媽媽照顧他們罷了。其實你很嫌棄我,我能夠感受得到。”
“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
“你可別說你喜歡我,這個謊言我不會相信,我已經早過了輕信男人的青春期了。”
“我不嫌棄你,但我也不喜歡你。”霍齊修的瞳仁裡湧動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但全都隱藏在了長而密的睫毛下。
他再次抬眸時,眸底已經是一片沉靜:“所以你看,你的感情認知能力,確實有障礙。”
左深深鄙夷的冷哼了聲。
霍齊修撒謊,真是眼睛都不眨。
他嫌棄她,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每次只要她一靠近,他就會躲得遠遠的。
跟躲避瘟疫一樣。
可這些話左深深覺得沒有必要和他多聊。
她已經被霍齊修的強硬霸道氣得肺疼,再聊下去估計會心衰而亡。
“霍先生,我的認知能力不勞你操心。等會兒記得進去看看小逸,還有沒有肚子疼。我們孤男寡女同住客廳,不方便,我就先回去了。”左深深盡力克制自己,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語罷,轉身便向門外走,“砰”的一聲大力關上門。
霍齊修低眸看一眼那些現金,拿著手機發了短信給陸舟。
幾分鐘後,陸舟抱了一盒子的現金,為難地站在酒店的走廊上。
少爺讓他把這些現金處理掉。
現金怎麼處理?法律又不准他撕了和燒了,難不成扔了或者埋了?
他實在想不通,這麼點兒錢,少爺平時連看都不看一眼,今天怎麼那麼大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