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只要她高興
再怎麼說許風影也比彭城多活了幾年,她挺直了腰杆,才想破口大罵,卻在對上那犀利的眼神之後不由心虛起來。
她也不能算是怕彭城,而是如今夷氏不如從前,她也沒了底氣。
夷正歷看見彭城就恨得牙癢癢,攥著被子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肉眼可見。
“這個不孝女,我夷家真是要敗在她身上了!”
終歸被騙的是自己的親女兒,夷正歷本就同彭城不對付,現如今更甚。
“夷氏財閥是絕不會斷送在夷凝手上的。”
這也是今天彭城的來意。
彭城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彭金就已經把一沓文件遞在夷正歷手邊。
夷正歷不可思議的目光落在文件上赫然幾個大字上,連翻看文件的手都有些抖。
他這是在做夢嗎?
彭城竟然會願意轉讓自己的名下產業給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夷正歷隨手翻看著,唇角止不住的上揚,而站在一旁的許風影差點以為他得了失心瘋。
誰會在自己家產破敗的時候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字面意思。”
彭城淡聲應道,難得耐著性子,靜靜地等著夷正歷把這一切都看完。
然而後者卻沒再翻了,合上手上的文件,換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哪裡像是火燒眉毛被氣到醫院吸氧的人。
“這就是你娶我女兒的手段?”
只要彭城有所顧忌,那就意味著夷氏財閥還有一線轉機。
商人天生就是貪婪的,只要見到一點好處,就恨不得把所有好處都攬入懷裡。
彭城沒想到夷正歷連轉讓協議書都沒看完,就想跟他談條件,也難怪夷家老爺子一大把歲數還不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對此,彭城只是輕蔑一笑。
“恐怕岳父理解錯了,我只是不忍心讓夷凝看著夷氏財閥被人糟踐。”
他的確是想娶夷凝,可從來不屑用什麼手段,他要的一直都是她的心甘情願。
彭城話裡有話,明顯就在揶揄夷正歷,他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不過是因為仗著他是夷凝的父親,夷凝的終身大事需要他點頭做主罷了。
“眾所周知,你騙她和你一起謀奪夷氏家產,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洗的清嗎?”
只要彭城不占理,夷正歷就有大把機會從他手上敲上一筆。
何況眼下彭城還害的夷凝要和曾經的夷氏客戶對簿公堂,這一筆賬,這樣的委屈,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他今天要連同往日的那一切,都討回來。
“我沒有要入股夷氏的打算,這些都是以夷凝的名義做的,只不過現在需要你這個代理ceo,點頭簽字而已。”
面對夷正歷的咄咄逼人,彭城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他說話的同時,彭金已經幫夷正歷把文件夾翻到最後一頁,這才把落款位置指給他。
“夷總只需要在這裡簽字就好了,剩下的,夷小姐會親自接手的。”
白紙黑字近在眼前,夷正歷的幻想陡然破滅。
他以為彭城這樣做是為了讓他點頭把女兒嫁給他,沒想到……
這臭小子比狐狸還要精。
一旁的許風影就算沒看,站在一邊也聽明白了,看到夷正歷突然僵硬的笑臉,她就大概猜出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放養在國外十年不管不顧的廢柴無腦大小姐,何德何能能勾搭上彭城這種優質鑽石王老五!
嫉妒歸嫉妒,但許風影也暗自慶幸,好在能保住夷氏財閥,這樣一來,她兒子以後出人頭地,夷正歷必然不會薄待了他們母子。
“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學校了,馬上就要考試了。”
夷書錦扔下這句話以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少年干淨的側顏,在陽光透射的走廊上映出好看的剪影,只是那張好看到厭世的臉上,表情淡淡的,有幾分不屑。
“那正歷,你們聊,我去送送書錦。”
見夷書錦不耐煩的跑出去,許風影也追了上去。
她這麼多年在夷家忍氣吞聲辛苦籌謀,都是為了夷書錦。
偏後者不領情,一心想要和夷家的人劃清界限。
順手接過彭金遞過來的筆,夷正歷簽字之際,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既然彭城心有顧忌,又為什麼對夷氏財閥下這麼重的手,幾乎一夜傾覆所有實力。
“你為什麼要騙她,再幫她?”
剛才在網上看到的消息真的不能再真,就連細節問題也被扒的一覽無余,夷正歷想不信都難。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夷正歷也不願看到她被人利用。
聞言,彭城冷笑了一聲,似乎所有人,就連夷凝都認為,從一開始,他對她動心就是假的。
所有人都可以質疑,但夷凝不可以,因為他對她從來都是真心實意。
“我從沒有騙過她。”
對此,彭城不想解釋太多,只期盼夷凝能懂,能原諒。
一旁的彭金明顯的察覺到彭城神情裡細枝末節的變化,不由得驚掉了下巴,這痴情男還是當初那個在商場叱吒風雲,手段狠厲的彭城嗎?
“你害的夷凝馬上就要代表夷氏上法庭了,你還敢說你沒有騙過她?”
夷正歷差點沒把桌上的水杯朝著彭城砸過去。
有哪個父親寧願看到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呢?
在這種時候,夷正歷還是本能的作為一個父親的存在,以一個父親的口吻,吐露心中的不快。
法庭?
彭城心中疑惑,卻總算有了找到夷凝的方向。
看到夷正歷的反應,彭城反而放心了不少,至少夷正歷對夷凝沒有那麼不堪。
“昨晚的事情,的確是我魯莽了。”
彭城眸色一沉,眉眼的情緒消散幾分,他一個外人,這樣做對夷凝而言實在有些過分。
彭金有生以來,能夠聽到彭城最謙卑的話,只此一句。
任憑夷正歷此時此刻再生氣,對著彭城這副態度,他也發作不出來。
彭城能轉性?
好像夷正歷親眼目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對上病房內兩人詫異的目光,彭城有些不自在,隨口解釋,滿滿都是寵溺,撒狗糧於無形。
“只要她高興,我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