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該出門了
夷陵川把因此出的醜全都歸咎在夷凝身上,細細想來確實如此。
看著這兩個不成器的家伙竟然被他一直養在國外嬌生慣養的女兒給玩弄了,夷正歷還是氣不過。
“你當眾揚言要教訓錢夫人,我想市長這次讓陵川出醜,也是給夫人出氣,你們倆都得親自上門去給人賠罪,免得以後咱們家被穿了小鞋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算夷凝趕巧能搭上市長這條線,許風影也是功不可沒。
夷正歷縱然是在氣頭上,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他一向要面子,眼下讓許風影去給錢夫人賠罪,不就是當眾在打許風影的臉嗎?
可和許風影的面子比起來,夷正歷更重視夷家,她這才不情不願的應了句。
“等我的臉能見人的時候,我會去的。”
許風影話裡的酸溢滿了整個大廳,偏夷正歷沒能抓住許風影話裡的重點。
倒不是夷正歷沒把許風影放在心上,而是他的商人本性如此,絕不放過任何可以利用的優勢來達成目的。
“不用,明天就去,我找人給你們安排。”
夷正歷話一出口,夷陵川倒是無所謂,能去和範市長一家打交道他求之不得,許風影心裡卻有一百個不樂意。
就讓她這樣腫著臉去,這是生生要叫錢夫人,還有其他太太圈的人看笑話啊。
她一個沒名沒分小三上位的女人,過去十年來過的本來就不容易,夷正歷這是要讓她成為全城的笑柄,今後她還怎麼在那些人面前立足?
“可是我的臉……”
許風影不是沒聽出夷正歷話裡的意思,只是她丟不起這臉。
夷正歷沒有給許風影回旋的余地,彎腰下去把許風影從樓梯上扶起來,語重心長道:“就是要讓錢夫人看到咱們的誠意,你知道她自己生意做的有多大嗎?”
提及利益,夷正歷的眼睛都在放光,而許風影眼前像是蒙上一層霧,怎麼也散不開。
在夷正歷眼裡,有什麼能比得過夷家的利益重要呢?
夷正歷看出許風影是非常抵觸的,把她就在身邊這麼多年,可不是圖她好看的,他看中的就是許風影聽話,且對他唯命是從。
這一點,夷正歷幾乎都不用刻意提醒她。
“你要是能和錢夫人交好,和市長一家打好關系,今後咱們家就可以橫著走了,根本就不用顧忌夷凝那個小丫頭。”
這一點,許風影何嘗不知,可和市長一家交好的辦法不止她上趕著賠禮道歉這一種,偏夷正歷要讓她做顏面盡失的事情。
“那你有想過那些太太知道了會怎麼看我嗎?”
許風影反問,一掃以往柔弱的形像。
夷正歷沒想過許風影會反駁他,在他的印像裡,她一直是他身邊最聽話的女人。
可不咬人的狗,往往都是不叫的。
夷正歷震驚之余,許風影據理力爭。
“正歷,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臉面,夷家的臉面啊。”
眼下在夷正歷眼裡,只要能保住夷家,保住夷氏財閥,保全自己,沒什麼比這些更重要的。
何況他的面子從來都不值錢。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得罪錢夫人,會得罪市長一家,還白白連累陵川在人前栽了跟頭,想是早就想收拾夷家清理門戶了!”
說著,夷正歷甩開許風影伸過來拽著他袖口求情的手。
女人一旦脫離掌控,都是無可救藥的瘋子。
“明天你不去,也得去,別忘了你們母子為什麼能走到今天!”
但夷正歷總是能找到女人身上的弱點,且屢試不爽。
“你……”
聞言,許風影還想說什麼,又把嘴邊的話咽下去,和這種沒腦子的人講道理,無疑是在對牛彈琴。
她緊攥著手心,指尖深深嵌進肉裡,浸出一抹紅來,外人罵她什麼都可以,但她決不允許誰動她兒子。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夷凝,在她回國之後,她精心經營的所有,都被這個小賤蹄子打破的粉碎!
在夷家待了這麼多年,夷陵川早就看透夷正歷。
現在看到許風影不受待見以後,他倒是輕松了不少,小時候秋千雅遠飛瑞典照顧夷凝,年紀尚小的夷陵川沒少受這位繼母的“照顧”。
“許姨,明天我會准備好禮物陪你一起去。”
就像是看笑話一般,看完以後,夷陵川就走了。
豎日一早,天熱灰蒙蒙的,陰沉的下雨天就好像黃昏的傍晚,在清晨朝氣蓬勃的時候,卻透著陰沉與頹敗。
“許姨,該出門了。”
夷陵川一身意大利高奢品牌的定制西裝修飾出他筆挺高大的身材。
今天縱然許風影心裡千萬個不樂意,也特意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一件別出心裁的黑色復古連衣裙,搭配牛皮腰帶,莊重又不顯得沉悶,女人味十足。
玉舍。
正值盛夏,連清早的風,溫度都很燙人,偏天卻陰著,看不到太陽。
廷叔一早就到了,夷凝今天卻空著手過來,那家她常去的早餐店沒開門。
“還沒吃?”
夷凝聞言點頭,濃密而卷翹的睫毛垂下眼瞼,看向玻璃上的倒影,似乎身後一直有人盯著她。
剛一進門,廷叔就打算出去,這是和夷凝一起工作這麼多天以來達成的默契。
“那廷叔給你帶點西街的腸粉,那家早高峰排隊都要排到東街去了。”
廷叔饒有興致的說著,滿眼期待的望著夷凝的反應。
後者清冷的眉眼波瀾不驚,還是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
“如果廷叔順路的話,幫我帶一杯咖啡,加鹽的。”
收回視線,夷凝下意識感覺對方來者不善,索性支開廷叔,以免暴露身份。
“行。”
廷叔應下後,就離開了,尋常廷叔一個人去吃早餐,只消二十分鐘,今天只怕每個半個小時,是回不來了。
而這期間,足夠夷凝去解決一直跟蹤她來玉舍的神秘人。
目送廷叔離開,夷凝並沒有進玉舍的門,而是反手把門拉上,轉過頭,看向剛才躲藏在巷口的身影,這人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