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是更賤
我不接她的電話,對她避而不見,卻被她看到和她喜歡多年的男人在一起吃飯。
而那個男人,正在向我表白,說著肉麻的情話。
師太再大度,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偏偏林子帆還護著我,“英傑,你別這樣說芸芸,這不是她的問題……”
“你給我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 ”
從小到大師太對子帆都很凶,以前逮著一頓打也是常有的事。
到底是真的欺負,還是因為心裡喜歡,我也弄不清楚。
但子帆對師太的畏懼那是一直存在的,這恐怕也是子帆一直對師太不來電的原因之一。
林子帆被師太一聲斷喝嚇回了原形,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師太,你別生氣……”我囁嚅道。
“徐芸你個王八蛋,老子算是瞎了眼,認了你這個朋友!從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再不認識你!”師太罵道。
我不敢還嘴,只是心痛如絞。
我不能解釋,不能心軟,我要師太遠離我,這樣她會更安全。
子帆大概是看到了我眼底的悲傷,鼓起勇氣對師太說:“英傑你真的不要這樣,這事情不是不想的那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閉嘴吧狗男人!”
師太端起子帆沒喝完的果酒,直接潑在了子帆的臉上。
然後一臉失望地瞪了我一眼,轉身絕決離開。
轉身之後,我清楚地看到她用袖子去擦拭眼睛。
她如此要強,流淚也只會在轉身之後。
我心裡難過極了。
火鍋店裡的顧客看著這一幕,都在猜測這是狗血三角戀,還是原配抓小三。
我扯過紙巾遞給子帆,“我們也走吧,不坐這裡被人當猴看了。”
子帆的倔勁也上來了,“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走,老板,再來瓶酒!”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你現在出去,一會馮英傑埋伏在門口打你一頓,那才虧呢。”子帆說。
我嘆了口氣,“你真是不了解師太,她不是那樣的人。她看著凶悍,其實內心柔軟,她是好人。”
“她從小到大都一直凶巴巴的,沒看出她哪裡柔軟了。”
我沒有接話,看著火鍋店外。
今年的中秋不但沒有月亮,還在下雨。
子帆不肯走,我也只好陪他坐。
我本來不喝酒,但心裡實在堵得慌,也要了一瓶果酒,陪著子帆喝。
剛喝了幾口,電話又震動起來,是消失了一整天的盛瀟霆打來的。
我走到一邊接聽電話,“喂?”
“五分鐘之內來會所,不然後果自負。” 盛瀟霆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道他所說的後果是什麼後果,但我不能怠慢,我必須要盡快趕過去。
“子帆,我有點事要先走。”
“什麼事這麼急啊?再坐一會,我讓代駕過來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先走了。”
我拎起包,往外面跑去。
外面下著雨,來往的的士都有客,我攔了好幾分鐘,也沒見一輛空車。
我心裡著急,只好冒雨跑到路對面,看看能不能更順利地攔到車。
還好,終於攔到了一輛空車。
“師傅,麻煩去閑情會所,請你快一點。”我急道。
一聽是去會所,那出租車司機瞥了我一眼,“快不了,這下著雨呢,萬一出事故了算誰的?”
“你盡量快,我給雙倍的錢。”
“那還差不多,那你坐穩了。”
出車租車在車流中像穿梭,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閑情會所。
我剛一下車,宋百合就迎了上來,“姑奶奶,你可總算是來了!那位爺喝醉了,一直叫你,你再不來,他要把這房子給拆了!”
我也吃了一驚,盛瀟霆這麼冷靜的人,竟然把自己喝得大醉?
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啊。
包間門口,陸志豪站在那兒,看我的眼神明顯是仇視的。
我看了他一眼,“是盛總讓我來的。”
“徐小姐好手段,盛總很久沒喝這麼多酒了。”陸志豪冷聲說。
我冷笑,“豪哥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勾搭的盛總?明明是他強行闖入我的生活,還毀了我的生活好嗎?”
陸志豪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他在怪我,他認為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讓盛瀟霆會喝醉,會沒有了原來的分寸和底線。
他怪我,我他媽怪誰去?
我推開會所的門,又吃了一驚。
我以為盛瀟霆是喝得爛醉,一個人像條死魚一樣趴在沙發上。
但其實並沒有,他端坐在那裡,面色蒼白,一動不動。
他前面站著一群美女,個個眼神驚恐,表情復雜。
她們既想得到盛瀟霆的臨幸,但又害怕他那冷得像冰一樣的臉。
之前她們經歷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猜測盛瀟霆對她們肯定不會太友好,不然她們不會那麼害怕。
桌上放著撲克和籌碼,她們之前應該是在陪盛瀟霆玩牌。
其中主位面前堆的壽碼很多,其他位置只有幾個。
那堆得最多的,肯定是盛瀟霆的了。
這些美女沒一個贏得了盛瀟霆,所以這讓盛總不高興了。
可能是換了幾撥人,但還是沒有一個能夠贏得了盛總的。
這讓盛總越來越怒。
看到我來,盛瀟霆眼裡又開始冒火。
指著那些美女,“還不滾?”
美女們如釋重負,低著頭往外撤退。
那個年輕漂亮的於嬌嬌也在其中,她出門之前又瞪了我一眼,還一臉的不甘心。
真是有趣,她肯定認為又輸給我了。
可是我根本不想參與這場贏取盛瀟霆寵幸的競賽,我完全就是被迫的。
“盛總是要玩牌嗎,我陪您?”我討好地衝盛瀟霆笑。
“我給你的時間是五分鐘,你遲到了足足十分鐘!”盛瀟霆冷聲說。
我沒有解釋因為下雨打不到車,也沒有說我還是加了錢讓出租車司機一路衝過來。
在他面前這些解釋都沒用,他不會聽,也不會原諒。
“我認罰。”
他想聽的,一定是這三個字。
“下賤。”他低低地罵了一句。
“是啊,我下賤,我只是一條狗,狗能不下賤嗎?只是盛總這麼急著要見一條狗,不是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