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不可替代

胖校董示意我,盛瀟霆要跟我說話。

我接過話筒,“喂?”

盛瀟霆清冷的聲音傳來,“我打你手機你怎麼不接?”

“手機在包裡,包在隔壁辦公室,所以沒聽到。”

“我不是讓你在辦公室等我嗎,你怎麼自己走了?”

“陸志豪讓我走的。”我直接說。

“嗯。”

盛瀟霆‘嗯’了一聲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後,門衛電話打進來,說門口有人找。

來人是陸志豪,

他倚在他的陸虎車前,雙手插在褲袋裡,目光凶狠地看著我向他走近。

“有事?”我淡聲問。

“霆哥讓我接你。”他不甘心地說。

“你不是要阻止我接近他嗎,還來接我,不怕我把你家老板給吃了?”我譏諷地笑道。

“你別得意。”陸志豪惱道。

“我得意了嗎?”我冷笑著反問。

“這個是你的吧,還給你。”

陸志豪攤開手心,手掌中放著一顆竊聽器,正是我當初裝在他車上的。

我心裡驚了一下,但馬上恢復鎮定。

他又沒什麼證據,我怕他干什麼?

就算他有證據,是我裝的又怎麼樣?

我索性不回應,“我還有工作要忙。”

然後轉身就往校門走。

陸志豪追了上來,“霆哥讓我來接你!”

“你勸勸他,讓他別來找我,我會害了他。”我譏諷地說。

然後也不管陸志豪的反應,轉身走了。

“我知道你在欲擒故縱,我不會讓你傷害霆哥!”陸志豪說。

我冷笑,“我就是欲擒故縱,你千萬一定要勸盛瀟霆別上當!”

回到辦公室,我繼續工作。

心裡想著拒絕盛瀟霆,會不會讓他因此生氣。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弄巧成拙了。

不過以盛瀟霆的性格,他要見我,不會因為我拒絕他就放棄。

他是那種要干什麼就要干什麼的人,天王老子也阻擋不了他。

結果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裡的同事們又開始騷動起來,因為早上來過的那輛賓利又來了。

盛瀟霆沒有下車,他只是打電話催促我快點到門口。

我磨磨蹭蹭地到了校門口,司機彎身給我打開車門,他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他。

早些時候我和盛瀟霆在車上做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車應該是徹底清洗過,車裡還散發著一股清香。

我一上車,盛瀟霆就摁了擋板的按扭,後座再次成了一個封閉空間。

我雙手環胸,警惕地看著盛瀟霆。

盛瀟霆嘴角扯了扯,泛起笑意。

然後有意往旁邊挪了一些,用身體語言告訴我,他升起擋板,不是要做那事。

“阿豪和我如親兄弟一般親。”盛瀟霆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沒有說話。

“你在他的車上裝了竊聽器?”盛瀟霆又問。

“我如果要竊聽,為什麼不竊聽你,要去竊聽他?”我反問。

盛瀟霆竟然笑了笑,“你試圖竊聽我,只是沒成功而已。”

我無言以對。

這個人真是太狡猾了,他似乎能看透一切,讓人在他面前變成透明人。

“你說是就是了。”我淡聲說。

“以阿豪的性格,換作別人在他車上裝竊聽器,他一定會廢了那個人。”盛瀟霆又說。

“你在威脅我?”我反問。

盛瀟霆並不管我的反應,繼續他的話:“但我不會讓他廢了你,我需要你。”

需要我,這真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天冷了,我需要一件棉衣,不是喜歡穿棉衣,是因為棉衣能御寒。

盛瀟霆用‘需要’兩個字,向我傳遞至少兩個信息:

一是想要我留在他身邊,因為我對他有用,可能是身體的用處,也有可能是別的方面。

二是只是‘需要’,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正如我需要一件棉衣一樣,目是用來御寒。

但御寒可以用棉衣,也可以用羽絨服或者其他的衣物。

‘需要’不是必須,不是獨一無二,不是不可替代。

我向旁邊挪了一下,回答盛瀟霆,“我不需要你。”

盛瀟霆愣了一下,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卻沒有動怒,而是嗤笑一聲。

他應該是心情不錯,所以寬容地對待我這麼懟他。

“以後不要再做裝竊聽器這樣無聊的事,沒用的。”盛瀟霆淡聲道。

我沒有說話,我要是說‘好’,那就相當於是承認那竊聽器是我裝的了。

“我聽說你請了長假,想去哪兒?”盛瀟霆又問。

我心裡砰砰跳了兩下,魚開始咬鉤了。

只是他是真的要咬,還是只是試探而已?

也或許其實我才是魚,拋鉤的人是盛瀟霆?

“去南嘉。”我淡聲道。

“為什麼去那兒?”

我扭頭看向窗外,“那兒溫暖,森城太冷了。”

“南嘉接近邊境,那裡很亂。東南亞的很多黑色交易都在那兒進行,那裡什麼牛鬼蛇神都有。氣候倒是很溫暖,這段時間應該還在二十五度左右。”

聽得出來,盛瀟霆對那個地方很熟悉。

盛家一定也和那個地方有某種牽聯,不然盛雲聰也不會特意把那個地方選作狙殺盛瀟霆的地點。

我有點擔心已經引起盛瀟霆的懷疑了。

“我高中時看過一本小說,那裡面寫到南嘉市,一直很向往,所以就想去看看。”我隨口道。

“什麼樣的小說,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說我聽聽。”

我本來就是信口胡謅,他這一追問,我還得編個故事出來?

我可沒有臨時能編出一個故事的能力,只好說:“年代久遠,故事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書裡說那個地方有條黑水河,說是當年唐僧師徒取經就路過那兒,唐僧還被黑水河裡的妖怪抓了去,後來孫悟空把妖怪給打死了。”

盛瀟霆又輕笑一聲,“黑水河是有的,但沒有妖怪,不過你去了就有了。”

我愣了幾十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跟我開玩笑,說我是妖怪。

我真是超不適應他以這樣的方式跟我說話,我們這種關系,應該是橫眉怒目才對。

他見我不笑,似乎是對自己的笑話產生的效果有些失望,這讓他挫敗和尷尬。

“我那邊正巧有朋友,你如果要去的話,我可以讓他們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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