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磕頭認錯

砰！

槍聲貫耳，於晚舟雙眼因為震驚而瞪大。

頭頂有鮮血滴下，滴落在於晚舟的手背上，滾燙的觸感讓她抬起了頭。

從下而上，她看到的是溫東血跡斑斑的臉龐，瞪圓的眼睛中還有沒消散的震驚，以及面對死亡的絕望。

子彈穿過他的額間，打出一個窟窿，一槍致命，不留任何余地。

"拖下去，燒了！"

阮元肅一聲令下，踏步上來幾個士兵，拖走了溫東的屍體。

於晚舟坐在輪椅上，整個人已經僵硬，事情發展的太過迅速，她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溫東就這樣死了？就這樣在她的眼前，連一絲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一聲不坑的於晚舟，阮元肅冷哼一聲，收起搶後幾步上前，打橫把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

猛然的騰空讓於晚舟恢復了神識，她看著阮元肅近在眼前的面龐，過了一會兒，突然伸手對著他開始捶打。

"阮元肅你瘋了！你殺人成癮了嗎？？"

心中此時有多絕望，於晚舟下手的力道就有多重，一拳拳直落在阮元肅的身上和臉上，把他最後的忍耐都打散了。

"給我閉嘴！"

隨著一聲怒斥，阮元肅把懷裡鬧騰的於晚舟重重的丟在了床上。

"你一心想要跟著外人跑我還沒動手教訓你，你倒打起我來了！"

阮元肅欺身而下，把掙扎的於晚舟固定在床上，寬厚的手掌遏制在她的脖頸間，讓她一時不得喘息。

"最好給安分點，下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要逃跑，就不只像今天這樣死個人這麼簡單來了！"

阮元肅手上力道雖然重，卻非常有把控，正好在於晚舟感覺自己快窒息的時候他松開了手，逼近極限的缺氧讓於晚舟頓時渾身無力。

"從今天起好好在這病房裡待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去半步！"

說完，阮元肅轉身就要走，於晚舟即使身上無力，卻還是強撐著身子掙扎著想要跟在他身後出去，卻被他反手一記狠推，撂倒在了床上。

"別挑戰我對你的忍耐極限！"

咬牙留下這句話，阮元肅憤恨的離開了病房。

於晚舟看著房門在自己身前轟然關閉，渾身的力氣頓時被抽走，整個人頹然地倒了下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日過後，阮元肅很多天都沒有再出現過。

於晚舟仿佛行屍走肉般的在病房裡生活著，雯雯和溫東死去的畫面總會在夢裡找上她，那清晰的場景讓她一次次從夢中哭泣著醒來，然後獨自面對絕望的深夜。

她就像是一個被囚禁在病房的犯人，沒有自由，也仿佛沒有了生命，只有每天如期到來的噩夢能夠告訴她，她還活著。

哐！

聽到一聲開門的巨響，於晚舟木訥的轉回頭，卻是看到阮元肅高挺的身影。

她仿佛沒看見般，又收回了視線。

"還在想那個醫生？"

於晚舟的無視讓阮元肅躥火，她有什麼資格對著自己擺這副臭臉？

"跟我走！"

幾個大步走到於晚舟身旁，他大力扯起她的手臂，沒有一句多言就粗魯的拉著她向外走去。

穿過醫院冰冷的過道，於晚舟被阮元肅帶到了一間病房門前，門被裡面的人打開，她順著門裡看去，病床旁站著兩個中年人，病床上躺著的是蘇錦。

這是蘇錦的病房！

阮元肅到底要干什麼？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於晚舟抗拒不想進去，阮元肅卻硬是用力氣把她拽了進去。

"跟阿錦道歉。"阮元肅厲聲命令道。

於晚舟抬頭看了看病床上勾著一抹笑意的蘇錦，還有站在蘇錦兩側的兩個皺著眉頭的中年人，一男一女，妝容華貴，想必是蘇錦的父母。

"我憑什麼道歉？"

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在等著她道歉，於晚舟心生絕望，說話間語氣變得十分漠然。

"是她先動手的，我沒錯。"

"你好大的膽子！"

這樣的語氣引來蘇父的不滿，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雙手已經被人左右挾持。

"你和我們家阿錦能比嗎！我們阿錦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這輩子長這麼大我和她娘都不見得舍得打她，你還敢動手了？"

膝蓋受痛，等於晚舟回神，她已經被蘇父一腳踹的跪在了地上。

"給我磕頭！道歉！"

蘇父用手摁住於晚舟的腦袋，把她的頭一次次往地上結實的撞去。

哐哐的磕頭聲把於晚舟腦袋震的嗡嗡響，她試圖反抗，卻雙拳難敵四手。

額間緩緩流出血液，身邊卻無人關心她，也無人喊停，包括阮元肅。

羞辱感和無助感讓於晚舟眼角滲出淚水，她緊緊咬著牙，不讓眼淚流出。

持續的猛烈撞擊，讓於晚舟最終抵不住疼痛，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