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最後的散場

莫言把我轉向他,看著我說:"剛剛的事你不用向我道歉,不管是你無心的還是有心的,我都表示很享受,甚至不介意再來一次。"

我瞪大眼睛,錯愕得不知所措。

結果他卻大掌放到我腦袋上,可勁兒蹂、躪,笑著說:"你這個家伙真是的,都醉成這樣了,還要保持清醒跟理智,就不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嗎?你什麼時候才可以真正的放肆任性一次啊?"

我有些懊惱道:"我擔心任性起來,沒有人幫我收拾爛攤子,後果會很嚴重。"

莫言收斂了神色,抬起手欲要撫上我的臉,輕聲說:"你知道你倔強的樣子有多令人心疼嗎?"

我下意識避開,往後退了一步說:"你知道你的身後有什麼東西嗎?"

莫言猛地扭頭,我撒腿就跑。

這或許是我這十年來,最任性的一次了。

我往陸謹言離開的方向跑去,因為不甘,因為心裡有恨,走之前,我也想把他攪個雞犬不寧才能心安。

一把推開那扇門,裡面圍著桌邊一圈的人齊壓壓朝我看來,無疑最震驚的人當屬陸謹言了。

我穩住呼吸跟腳步,走過去,他皺眉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站起來說:"怎麼,改變心意了?"

女人總是能夠輕易地鋪抓到敵人的情緒,袁馨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還要裝作一副淡然得體的樣子帶著微笑說:"蘇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無視袁馨兒的挑釁,直接抓起桌邊的一杯紅酒,朝陸謹言潑過去,頃刻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驚詫得不行。

"陸謹言,這十年來,我就當做是瞎了眼,掉進糞坑裡足足十年之久,今天終於爬起來了,我會洗掉一身污濁,將你這個糞坑徹底填平,省得你繼續禍害別人。"我咬牙道。

"你……"陸謹言咬牙,氣得不行,連話都說不出來。

袁馨兒登時站起來,抬起手欲要打我,卻被陸謹言扼住手腕。

我倔強地昂著頭,嘴角嗪笑。

看著他明明氣憤的不行,卻不敢對我動手的樣子,只因在座的人都是公司的老骨干,大多數人都認識我,也知道他陸謹言能有今天,都是多虧了我。

袁馨兒許是想不到陸謹言竟然阻止她動手,嚷嚷個不停,形像全無,像個不識大度的潑婦似的。

在座的人雖然挺驚詫的,但似乎沒有一個要站出來替我說話,也沒有要替陸謹言說話的意思。

畢竟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都當做是在看夫妻之間散場前的一場鬧劇,而陸謹言到底是個集團總裁,是個男人,如若他敢在這個場合跟我計較,便是失了度量。

他如同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只能咽下這口氣。

我抬頭挺胸走出房間,莫言就佇立在門口站著。

我登時有些膽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被家長逮住的感覺,甚至不敢抬頭直視。

以為他會對我很失望,沒想到他卻朝我伸手:"心裡舒服了嗎?"

他真的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永遠知道我心裡在想著什麼,放不下什麼,就連我因為憋不住只想出口氣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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