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還是莫言有先見之明，知道會等很久，買了面包，直到傍晚六點鐘，公公的車子總算是從小區裡出來。

而諾諾就坐在後座位上讓保姆抱著，似乎有些哭鬧的樣子。

我的心驀地一緊，恨不得飛過去，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莫言發動引擎，遠遠地跟著那輛車，最後看見他們的車子停在一家餐館門前，孩子被抱下了車。

我看見諾諾臉上大片結痂的褐色，心痛得一抽一抽的，緊緊盯著孩子不情願地在保姆身上掙扎亂動，似乎還在哭。

"諾諾！"我心痛的不行，欲要打開車門，莫言卻將我拉住，"你這樣下去，只會打草驚蛇。"

我焦急得不行："諾諾她剛剛哭了，她不願意在那……"

他嚴肅道："你冷靜點，在這等我，待會我給你電話，你就馬上進來，千萬要忍住不能衝動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忍住下車的衝動。

莫言進了餐館，約莫十多分鐘後，我的手機響了，他讓我進去餐館，悄悄帶走孩子。

我趕緊下車，還沒進入餐館就聽見一陣人群騷動的聲音，似乎發生了爭執，鬧得不可開交的。

諾諾就這麼被晾在嬰兒餐桌上，雙眼滿是恐慌，似乎被嚇到了掙扎著要從嬰兒餐桌上下來。

我總算是明白莫言的用意了，趕緊過去趁著眾人不注意，將孩子抱走。

諾諾看見我眼睛都亮了，在她叫出聲之前，我趕緊捂住她的嘴，抱著她飛快地跑出餐館。

上了車，我的心髒都還在突突地跳個不停。

仿佛自己偷了個孩子般，渾身顫抖不止。

莫言也上了車，笑著對我說："怎麼樣，刺激嗎？"

我是真的笑不出來，孩子如今就在懷裡了，眼淚卻止不住地掉出來，許是喜極而泣吧。

諾諾扯掉我的手，糯糯地喊著："媽媽，諾諾以為媽媽不要我了，諾諾好想媽媽。"

這一刻，我更加心疼了，緊緊地將孩子摟住："怎麼會，媽媽不會不要諾諾的，諾諾是媽媽的心肝兒，怎麼可能不要。"

莫言發動引擎，將車子駛出馬路，便說："看樣子，今晚你是不能回去了，去我家吧。"

我點頭，擦掉眼淚說："只要孩子在，去哪都行。"

孩子卻也學著我說："只要媽媽在，去哪都行。"

莫言笑道："嗯，是親生的。"

我破涕為笑，捧著孩子的臉仔細看，之前被燙傷的地方已經結痂了，看樣子落下疤痕是不能避免了。

心裡又是一陣劇痛，對陸謹言恨了起來。

諾諾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軟軟的小手兒撫上我的臉，替我擦掉眼淚："媽媽不哭，諾諾不痛。"

那雙小手仿佛帶著無窮的力量，仿佛這些天受的委屈頃刻間都消失了，再多的苦也在這一刻都變得值得。

手機忽然響起，看見是陸謹言打來的，我氣憤地掛掉之後，又開啟了飛行模式。

莫言悠然道："應該是查了監控後，發現是你抱走了孩子，打過來詢問的。"

我一邊檢查孩子身上的傷口，一邊說："嗯，沒事，只要孩子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