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太傅逼宮,洛兮引毒

雖然給了洛兮很大的希望,可鬼先生心中沒底,一連三日閉門不出,為了給龍玹騰研制出解藥,鬼先生列出了幾味從攝魂中提取的藥。

研究需要很長的時間,可龍玹騰等不了這麼長時間,這一日,洛兮為龍玹騰診脈,感受到他心跳突然截止的瞬間,洛兮緊急為他施針。

“師父,皇上他好像等不了這麼長時間了。”

洛兮面露憂傷,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醫術沒那麼有用,這若是換做是現代,一次洗胃就能搞定。

“還能有什麼辦法,除非給他換血,把他的毒引到別人身上。”鬼先生說道,龍玹騰這一死,我這乖徒兒不就守活寡了嘛,我這個做師父的都要急死了。

鬼先生無意一說,可洛兮卻當了真,把龍玹騰身上的毒引到自己身上。

姜太傅在盛京城外的動靜越來越大,洛兮思慮萬千,內亂即將爆發,此時正是需要龍玹騰的時候,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有事。

入夜,洛兮瞞著師父,帶著佐佐和小柚子偷偷進了養居殿,殿內有提前准備好的“引毒”工具。

佐佐一臉憂色,雖不知主子這是做什麼,可看這陣仗,心中隱隱冒著不安。

“娘娘,你這是要做什麼?”佐佐問,看著洛兮拿出一個又一個的瓶瓶罐罐,還有一把專屬洛兮做手術的手術刀。

“你們倆個在門外等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洛兮吩咐道,沒有明說自己要做什麼,因為她知道一旦說出來,她們必定會阻攔。

佐佐與小柚子對視一眼,雖不知主子想干什麼,可從這架勢來看,定是救人沒錯,心中揣揣不安,可也沒有阻攔洛兮。

一切就緒之後,洛兮開始為龍玹騰換血引毒,在龍玹騰的手腕處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再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下一道痕跡,過程很痛苦,洛兮唯有堅強的意志支撐著自己不能倒下。

隨著時間的流逝,洛兮額角的冷汗直冒,咬著牙關,安慰一點,自己,馬上就好了,榻上的龍玹騰似乎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痛苦,掙扎著眉頭,想要從夢魘中脫困。

“娘娘,不好了,姜太傅帶兵包圍了皇宮,瑾王正在周旋,眼看就要攻破城門了。”

小夏子在養居殿的內衝著裡頭大喊,心下焦急,裡面娘娘正在專心致志地為皇上治病,外面,叛臣賊子禍亂,這讓眾人一時沒了主意,有的宮人甚至收拾包袱准備逃難了。

感受到龍玹騰的呼吸暢通,洛兮終是輸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在自己暈厥的那一刻仿佛聽到了那聲熟悉的聲音,“洛兮…”

龍玹騰抱著洛兮,眉頭緊蹙,看著她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頓時眼中殺意縱橫,門外的小夏子還在試圖喊著,“娘娘,姜太傅的兵馬就要攻破城門了…”

在養居殿開門的那一瞬間,眾人頓時傻眼,呆愣在原地,有驚訝更有興奮,“皇上…”

“照顧好你們娘娘。”

龍玹騰一身殺伐的氣息讓眾人一滯,冷冷的一下一句話,手中提著那把專屬王者的劍直奔城樓方向。

龍玹瑾站在城門之上,姜太傅的私兵與皇城之上的禁衛軍形成對仗之勢。

“姜太傅,本王勸你不要白費力氣,現在繳械投降,念在我們同朝為官的份上,還能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龍玹瑾說道。

按時間算,鳳將軍派往支援的兵馬應該到了,為何此時還不見動靜?

“哼,皇上?瑾王爺覺得皇上還能醒過來嗎?老夫並非想要謀反篡位,只是要擁立新君上位,以安定南鷺百姓民心。”姜太傅義正嚴辭道。

“新君?你擁立誰為新君?”

“自然是皇上的二皇子,聰慧過人,能力卓絕,自是新君的最佳人選。”

龍玹瑾冷笑,二皇子今年不過兩歲,他現在還不會說話,哪裡聰慧過人?現在還沒斷奶,哪裡看出來他能力卓絕了?姜太傅這個老家伙,不過是想推一個傀儡皇帝上位,自己好大權專斷吧。

“皇上尚在,也未立太子,你這樣做是不把我南鷺皇室放在眼中。”

“呵,瑾王此話差異,老夫就是太把南鷺皇室放在眼裡,所以才會主張扶持二皇子上位,如今皇上的病已經無力回天,我勸瑾王還是識相點,早點認清局勢的好。”

“太醫還沒有說什麼,姜太傅怎知皇上的病無力回天?是不是你下的毒?”龍玹瑾指著姜太傅說道,洛兮都沒有說治不好皇上的話,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瑾王沒有證據可不要隨意誣陷人。”

姜太傅笑的陰森,好似在說,是我又怎樣,你有證據嗎?

龍玹瑾被姜太傅氣的恨不得剁了他,“本王不會扶持新君上位,本王只知道皇上尚在,就絕不會棄了他另舉新君。”

“好,既然瑾王堅持,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攻城,凡有阻攔著,殺無赦。”

姜太傅老臉嚴肅,這是和龍玹瑾談崩了,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

“有我潼關軍在,誰敢攻城,傷害皇上和皇後娘娘半分,本將軍絕對讓他有去無回。”

姜太傅攻城的話落下,只見身後有冷厲的聲音響起,一眾人馬已將姜太傅的兵馬包圍,龍玹瑾嚴肅的臉龐終見得意,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鳳諫秋本人。

“老將軍…”

龍玹瑾看向鳳諫秋的眼中閃爍著精光,原以為鳳老將軍潛派副將前來,沒想到竟是他本人來了,現下,勝算更大了。

“瑾王爺,好久不見,聽聞皇上和皇後娘娘有難,我親自帶兵前來,皇上和皇後一切安好嗎?”鳳老將軍問道,其實只想問我外孫女還好嗎,可是這樣說有點不太給外孫子面子了。

“老將軍放心,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在宮中,一切安穩。”

“鳳諫秋,無旨意不得入京,是誰給你的旨意?現如今你帶兵圍城,是想造反嗎?”

姜太傅指著鳳諫秋,氣急,此時的他倒打一耙,硬說鳳諫秋造反,自己只是奉命圍剿,不為過。

鳳諫秋聽他這麼一說,氣的胡子都抽了,這個老匹夫。

“朕給的旨意。

”姜太傅的話一出,只聽見一句冰冷的聲音,頓時,全場寂靜,抬頭只見城牆之上一抹絳紫色的身影,用鷹一般的眼神蔑視著一切。

眾人皆帶著驚訝之色,“皇上(皇兄)…”

“若鳳將軍此行叫造反,那麼太傅暗中養兵,今日圍城,又是何意?”

龍玹騰冰冷著一張臉,像是剛從鬼門關走過一般的冰冷,身上散發著王者的霸氣,眼中看向姜太傅的眼神帶著鋒芒的殺意。

“皇上…”

姜太傅眼中滿滿的震驚,他怎麼會…太醫不是說他的毒已經深入骨髓,無力回天了嗎?“不,你不是皇上,你是假扮的。”

姜太傅指著城牆上的龍玹騰,這一指,就已經注定了落定他大逆不道的罪行。

龍玹騰眼眸暗沉,洛兮還在等著我,看著姜太傅以及跟隨他的叛臣,“姜堰暗中屯兵,企圖謀反,大逆不道,將他及同黨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斬殺。”

姜太傅過多的解釋被埋沒在一陣廝殺中,禁衛軍與潼關軍見到了龍玹騰還好好的,頓時,士氣大增,城門大開,禁衛軍衝出去混戰一場。

龍玹騰的劍染上了獻血,一雙殺伐而深邃的雙眼中再容不得背叛的人。

壽仁宮

太後依照往常一般禮佛,只是內心如今變得忐忑不安,外面的喊殺聲震天,不久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老嬤嬤步履蹣跚地推門而入,渾身獻血,面目猙獰地看著太後,“太後…”

太後看見她嚇了一跳,“發生了什麼事?”

“姜太傅…敗了,皇上他…”

那老嬤嬤話還沒說完,太後眨眼的功夫,便見她已經人頭落地,屍首分家。

任太後見過太多的殺伐,見到如此逼近的一幕,也難免會受到驚嚇,看著他抹熟悉的身影,不由一驚,“皇上?”

“母後好定性。”龍玹騰冷笑,手中拿著的劍還在滴血,“自今日起,盛京城再無姜家,這場殺戮太過慘重,太後憐憫眾生,自請去宗廟用剩下的時光為這些無辜的生命祈福,朕成全你。”

龍玹騰自然知道,這場造反中,太後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但是他卻不能殺她,那就讓她用剩下的時間去父皇面前懺悔。

太後只聽龍玹騰一言專斷了所有,禁不住打擊,踉蹌地坐在了地上,“不,哀家是太後,你不能這麼對哀家。”

龍玹騰理也不理會她的哀怨,出了壽仁宮,龍玹騰眸中的殺伐之氣才漸漸褪去。

洛兮隱約聽到耳邊有沉重的呼吸聲傳來,伴著師父的嘆氣聲和抱怨,像是在和誰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只是被師父抱怨的那個人只字未語。

洛兮感覺到心髒傳來撕裂的疼痛感,疼的她皺緊了眉,手心裡有一只暖暖的小手在緊捂著自己的雙手,傳來陣陣暖意,這才讓洛兮拼命地睜開眼睛。

“娘親。”見洛兮的手指動了動,龍佑熙一聲呼喚,噌地竄到洛兮的眼前,一雙眸子眨著,“娘親醒了。”

“洛兮(徒弟)…”

洛兮的意識還沒完全回來,只見眼前三張齊刷刷地臉看著自己,滿滿地關切。

洛兮努努嘴,剛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了知覺,使出了很大的力氣才緩緩說道,“師父…我…”

鬼先生擺擺手,示意洛兮什麼都不要說了,為師已經知道了,“我鬼先生的名號不是虛傳在外的,放心吧,為師一定為你研制出解藥。”

洛兮又看向龍玹騰,眼神中帶著那抹相聚的喜悅,龍玹騰將洛兮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間,眼中帶著幾分復雜和內疚,洛兮安慰他,“放心吧,會沒事的。”

龍玹騰心中愧疚,洛兮以身引毒換自己無憂,“傻瓜。”

“值得的,不僅是為了你一個人,為了整個南鷺也是值得的。”洛兮平淡的語氣中流動著幾分激動,只是這一激動伴隨而來便是無休止的咳嗽聲。

龍玹騰輕拍著洛兮的後背,眼中帶著心疼又有幾分怒意,對下毒之人的憤怒,絕不會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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