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能忍

  虹姐看著面前額首平淡,卻又篤定到絕對的趙曉倩。

  突兀的,有點說不出的陌生。

  因為她好能忍。

  虹姐後知後覺的發現。

  不是現在才能忍,趙曉倩的能忍,早有跡可循。

  圈子裡到處都是她醜聞那會,出門在外,不管別人說什麼,一言不發。

  這些若是證明不了她能忍。

  杜杉月事件,證明的清清楚楚。

  杜杉月的嘴臉,趙曉倩比誰都明白。

  不管杜杉月怎麼作。

  帶動之前公司員工孤立她也好。

  讓身邊的所有人對她趙曉倩有種天然的惡意也罷。

  她沉靜且沉默,不辯駁不言語,就這麼忍了好幾個月。

  若不是這次金珠被杜杉月折騰到差點沒了。

  虹姐感覺,趙曉倩還會接著忍。

  忍耐,好似成為了她的習慣。

  虹姐不得不皺眉,想不通趙曉倩怎麼能練出這麼大的耐性。

  趙曉倩對虹姐所想一無所知。

  看了眼手表。

  十二點了。

  “我先走了,輝騰那你放心,最多三天,結果你保准滿意。”

  虹姐愧疚了,想和趙曉倩道個歉。

  話沒開始說,趙曉倩已經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的跑走了。

  趙曉倩用最快的速度飛奔下樓,瞧見停在樓下停車位房車上下來的余懷周。

  腳步加快,伸手就朝他身上撲。

  被堪堪抱住,余懷周皺眉讓她慢點後嘿嘿笑,“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

  她有點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奶和嬌。

  和她屢屢瞧見就呲牙咧嘴很想吐的南珠撒嬌德行,幾乎一模一樣。

  可倆人有根本上的不一樣。

  南珠是常態。

  趙曉倩不是。

  她在哄余懷周。

  余懷周則不冷不熱,只是攬著她上車,別說笑,連個眼神也不給她。

  五天前,趙曉倩已經連續應酬了兩天。

  全是喝到凌晨兩三點。

  余懷周從七八點在門外等,一等等六七個小時,開車帶她回家給她洗澡。

  趙曉倩感覺自己有點忽略他,夜夜故意煽風點火。

  導致早上起來腿軟的直哆嗦。

  第三天晚上她實在沒精氣神,主動借口腰疼,旁敲側擊想推了房事,怕他多想,編造謊言,說是坐車回來一路顛簸的。

  余懷周那會沒多想,當真了。

  給她按了會,發現她撒謊,冷笑說給她買個房車怎麼樣。

  上房車卸妝洗澡,一路睡到家,回家直接睡覺,腰怎麼都疼不了。

  這是標准的譏諷。

  趙曉倩心虛的不知道怎麼回,小心翼翼沒過腦子的說也可以。

  當晚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趙曉倩那會的應酬剛開始,有感覺距離結束還早。

  上次被大範圍的使絆子。

  這時候找上來,點名只找她的全是求和的。

  虹姐接了依舊是不給他們面子。

  只能趙曉倩親自上,才算和他們握手言和,順帶聊聊合作。

  這事不能推,不能避,也不能轉給虹姐。

  這茬忙完,還有下一茬。

  金珠要趁現在補充藝人。

  她要在騰總下台還沒宣揚開的前一秒,找人攛掇騰總的老婆轉讓藝人合同斂財跑路。

  藝人結束了。

  接著是電影。

  統籌和導演倆人一起跑,已經出了成品要送審了,送審結束,她要親自帶著跑各大院線。

  這個片子趙曉倩迄今為止沒看過。

  也沒參與過前期的一切。

  但的的確確是金珠第一個獨立出品的電影。

  不管院線願不願意給他們好的排片。

  都該碰一面,探一下市場走向,結交一下關鍵人物,為後期金珠自制電影進院線,打好基礎。

  排片這個東西,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電影的命運。

  沒自制片子,你進不了那個圈。

  現在有了,而且金珠風頭正盛。

  此時不趁此摸摸路,以後電影風控不好把握。

  喜滋滋自己有魅力,夜夜主動撩撥余懷周的是她。

  被收拾的有了心理陰影,確定要應酬的日子還很長。

  想緩下來,變成三五天一回的也是她。

  趙曉倩開始又心虛又做作的反復說腰疼。

  余懷周本就有火氣,譏諷著把房車掛在了嘴邊。

  說等有了房車,趙曉倩可以使勁喝,喝成滿腦子酒蟲,腰也疼不了,暗諷的意思太足。

  趙曉倩抓耳撓腮,腦子犯抽,前天直接給他提了輛房車。

  把余懷周氣的拼命克制、拼命克制,最後沒克制住,崩了。

  當晚他沒睡,也不讓趙曉倩睡。

  不停的晃她,掰她想閉上的眼睛。

  揪著她耳朵趴著,嗶嗶說她太過分,太過分,太過分。

  連著五天了,除了喝就是喝。

  聲音不大,但是又沉又重到,幾乎把趙曉倩耳膜吼穿。

  質問她買房車是什麼意思。

  是打算喝完到車上倒頭就睡,一天到晚一句話也不打算和他說嗎?

  又質問她拿他當什麼。

  司機、男保姆還是男保潔!

  接著低吼,自己瞎說八道。

  說男司機一天能見雇主八百次。

  男保姆和男保潔次了點。

  可每天也能見雇主一面,當面溝通工作。

  趙曉倩想說你胡說八道。

  不出公司的情況下,司機壓根見不到她。

  出差更是見不到。

  保潔和保姆對接的是助理。

  需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助理會交代,他們需要彙報給的也是助理。

  她堂堂一老總,哪來的時間聽他們給她彙報。

  可只是想想,不敢說。

  因為余懷周的惱怒顯而易見。

  趙曉倩理虧,只能哄。

  朝他懷裡膩了又膩,討好的親了又親。

  說如果他在家裡沒事干的話,可以開房車去她公司。

  她應酬只在晚上,中午沒事。

  倆人中午可以在房車面對面吃飯,親親呢呢的說說話。

  她還溫聲細語的哄他說倆人可以親親我我,膩膩歪歪。

  等到不忙了,開著房車去郊游。

  余懷周還是氣,氣的連頭發好似都根根豎了起來。

  對趙曉倩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但卻沒再說什麼,大方慈悲的讓她睡了。

  並且中午開房車悠悠的過來了。

  還帶著他做的菜。

  余懷周聰明,加上太閑,研究起了做飯。

  但效率太低,因為他要求極高。

  前幾天的早飯買點半成品,要折騰一個多小時。

  這兩天中午想給趙曉倩做中飯。

  折騰的時間更久。

  前一天去超市裡精挑細選食材,前一天下午三四點開始一點點的消毒、洗、切、改刀加腌制。

  在趙曉倩早上走後,正式開始做。

  他准備工作在前一天長達四五個小時,一上午再折騰一兩個小時。

  按說能出一桌子菜。

  可他只能出一道菜。

  趙曉倩被余懷周扯著去洗手的時候,勾著脖子瞧餐桌。

  發現和昨天一樣。

  也不太一樣。

  還是一丁點大的餐桌。

  但桌布花樣變了。

  和瓷白色的圓盤配套,很上檔次。

  角落擺的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沒變。

  花瓶卻從昨天有點俏皮的長條變成了有點檔次的圓環狀。

  刀、叉、碗碟、折成花的紙巾沒變。

  趙曉倩視線往下。

  沒變的還有一樣。

  桌子下面的一大包外送。

  因為他對標的是米其林。

  折騰七八個小時。

  巨大的盤子裡就那麼兩三塊。

  ——不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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