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趙曉倩似夢語的話說完後,余懷周腳步停下了。

  漫長的十幾秒沉默中,瑟瑟冷風不斷。

  趙曉倩腦袋微歪。

  手臂同樣,似徹底睡了過去,剛才就只是半夢半醒而已。

  余懷周側目看她紋絲不顫的睫毛許久。

  朝上托了托她,回家。

  倆人不吵架不爭執的情況下。

  不是余懷周膩歪趙曉倩。

  是趙曉倩像個孩子一樣膩著余懷周。

  隔天趙曉倩醒來,和平時一樣,打著哈欠刷牙洗臉,跟在他屁股後面轉。

  聽他旁敲側擊的問昨晚時,似茫然又懵懂,“我說什麼了?”

  余懷周淺淡的出了口氣,朝她嘴裡塞煎蛋,“快吃。”

  趙曉倩聽話的埋頭吃。

  嘴巴一抹蹬鞋就要跑。

  被扯住後,由他皺眉把襯衫領子擺正,踮腳親了他好幾下,擺手走了。

  電梯門合上後許久,豎起手指警告電梯反光鏡裡沒了笑的自己,“想找事前先睜大眼看清楚你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趙曉倩把自己勸好了。

  開車去選秀門口。

  等到了虹姐帶來的安然。

  趙曉倩想囑咐兩句,但是插不上嘴,因為虹姐話太密,嘮嘮叨叨又嘮嘮叨叨,說有事就去找哪個哪個PD,什麼不懂就去找哪個哪個PD,離杜杉月遠點遠點再遠點,紅不是關鍵,不被欺負是關鍵。

  趙曉倩一直到時間到了,才草草插上一句,“跟著愛寶給的方案走,別怕,萬事有我。”

  安然點了頭。

  趙曉倩在看不見她影子後回眸看踮著腳還在張望的虹姐,“你過了。”

  “什麼?”

  “對安然太親熱了,她很局促,很拘謹不自在。”趙曉倩說認真的,“差不多得了,太假了。”

  在趙曉倩心裡,虹姐對安然親熱,明顯是因為金珠死裡逃生,她功不可沒。

  虹姐當然清楚趙曉倩想什麼。

  想說你知道啥啊,你啥都不知道,安然進去是拿命給金珠換錢。

  最後憋了半天沒說出來。

  扭頭開車走了。

  趙曉倩按響車鑰匙也想走。

  視線跟著從身邊開走的加長林肯跑了一段。

  認出這是上次和安然一起在商場門口,安然指著問的車。

  腦中冒出一個念頭。

  難不成是陳啟晟?

  貌似愛寶只有他開得起這種車。

  可他一大早的來這干什麼?

  不管來這干什麼都和她沒關系。

  趙曉倩把想法丟開,開車去公司了。

  金珠不止是死裡逃生,還是真的要開始起飛了。

  趙曉倩乃至整個公司火速進了忙碌狀態。

  虹姐去跑兩個童星的合同。

  助理聽趙曉倩的,重新開始招聘。

  周一,統籌跑法院。

  公關配合愛寶選秀節目的導演,外加盯著輝騰。

  趙曉倩則開始過愛寶效率極高,已經發進來的全部節目資料。

  她感覺規模不會小。

  但是看著一扎扎的詳細資料,才發現她的感覺太狹隘。

  這何止是不會小。

  陳啟晟是卯足了勁,要在一年時間到出國。

  不。

  到不了一年。

  他把風險分割了出去。

  除了南珠參加的第一個試水節目是獨家冠名。

  其余的,全都是以他們公司涉獵的產品為聯動,其余的為輔銷。

  等這些節目收官,市場份額因為聯動長效效應,哪怕是沒有代言人和線下,只走線上,也足夠他瘋狂搶收,恰好到了黃金月份,廣告效應更會翻倍。

  趙曉倩不得不感嘆,不愧是金融大拿。

  才來幾個月,把國內市場拿捏的死死的。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

  仔仔細細的一份份剖析節目資料,嘗試從裡面選出最優,和她現有藝人最匹配的節目。

  忙碌的卻不只是這些。

  周一,節目開始錄制,輝騰鬧起來了。

  因為周日輝騰簽下的三十多個女孩沒一個去參加面試。

  加上趙曉倩去傳播,說別家的合同草本已經走完了。

  不過一個周末的功夫,本就人心惶惶,感覺沒戲的她們徹底死心了。

  其中有個女孩有人脈。

  趙曉倩花高價派去的律師本以為最快周二才能把訴狀遞上去。

  沒成想,周一下午,直接遞上去了。

  趙曉倩不該花的錢不花,該花的錢一分也不省。

  把銀行卡裡的全部都砸進了外包公關公司。

  如果只是那些女孩,外包公司還真不敢對輝騰下手,到底是在這個圈子裡混飯吃的。

  有了公開和輝騰作對的金珠帶隊。

  加上選秀那愛寶進去了。

  趙曉倩為了造勢,還把自己挑選的幾份合同直接遞給了圈內的風險核對公司。

  無形的在告訴圈內人,她金珠要騰飛了。

  老牌輝騰和後起之秀金珠碰上。

  最後結果誰也不清楚。

  但因為金珠真的牢牢搭上了愛寶這趟順風車。

  沒人給金珠使絆子,只是旁觀。

  趙曉倩要的就是旁觀。

  旁觀了,之前對金珠使絆子的那些,才好意思對她提起笑再說合作。

  趙曉倩晚上盤腿坐沙發上,一邊看只是一個下午,發酵到熱搜被壓下又被頂上數次的輝騰違約事件。

  一邊吃余懷周送到嘴邊的小塊水果。

  她頭也不抬的叮囑,“別參與。”

  余懷周恩了一聲。

  趙曉倩接了虹姐電話。

  這事她沒和虹姐說。

  虹姐也是後知後覺才知道。

  在電話對面蹦跶,說她現在和輝騰鬧什麼鬧,要鬧也等到真的爬起來,萬一輸了怎麼辦。

  趙曉倩因為嘴裡吃著西瓜。

  說話含糊又軟膩,叫囂起來,奶的像是發脾氣的娃娃,“輸什麼輸!輸不了,我這叫果決,趁他病立馬要他命!”

  她金珠沒黑料。

  杜杉月被壓榨合同的事,輝騰就算是破產了,為了以後還能爬起來,也不敢爆料,否則得罪的是找杜杉月代言的那些資本。

  除此之外,他能怎麼著她?

  他又敢怎麼著她?

  不等趙曉倩說。

  下巴突兀的被掐住。

  余懷周落下的這吻沒征兆。

  隔著筆記本控著趙曉倩,大肆又霸道到幾乎溢出聲響。

  趙曉倩臉通紅,打他好幾下。

  逮著機會躥到了沙發那頭,舔舔唇告訴虹姐,“之前招人誰拿你從前那點事編排的你,下次去大耳光扇他,她們巴結的輝騰都不敢也動不了我金珠半點,她敢再嘴裡不吐人話試試?”

  趙曉倩在身下一涼後回頭看了眼。

  撲騰著腿想跑。

  但男女力氣本就天差地別。

  哪有她跑的份。

  趙曉倩氣的臉通紅,捂著電話回頭,“我打電話呢,又沒招你!”

  余懷周額角不知何時已經爬了細汗,挑眉黯啞,“你確定?”

  趙曉倩隱約聽見電話對面虹姐好像在哭,急了,“我老老實實的,什麼時候招你了。”

  余懷周不搭理,寬肩彎下。

  倆人是真的有很多天沒認真在一起了。

  趙曉倩本就對他撩撥沒有抵抗力。

  可虹姐的電話還通著。

  趙曉倩捂著手機聽筒,在麻的腳趾頭都蜷縮後,眼淚汪汪的求饒。

  被放開了。

  趙曉倩啞聲告訴開始哭的虹姐,說和輝騰對上不是為了她。

  是因為輝騰欺人太甚。

  還有,上次的事惹急了她。

  恰好金珠要起飛,不如借他的勢,給金珠抬抬身份。

  從小娛樂公司朝二線邁一步。

  順便拉點合作機會。

  虹姐哭著呸了一聲,“永遠別想從你嘴裡說出一句是為了別人的話!怎麼著,別人的感激,你就這麼擔不起?”

  趙曉倩快速哄了幾句,掛了電話。

  扭頭看向余懷周。

  她晚上其實有事。

  想盯一盯有沒有輝騰的藝人在十二點後出來落井下石。

  但余懷周不知道被什麼刺激了,瞳仁裡的火焰烈到像是要把他燒成灰燼。

  只是等著她,身上一層又一層的躥出了細密的汗。

  出爾反爾不願意沒吐出來。

  趙曉倩心軟的噠噠噠主動送上門。

  後半夜看著晃動到只能看見殘影,看不清完整模樣的客廳吊燈。

  後悔心軟了。

  因為你稍微心軟點,他就會和從前剛在一起那會她有錯一樣。

  不慫不小心。

  膽大妄為又肆無忌憚。

  又瘋又惡。

  好似你在他眼底都不是個人了。

  趙曉倩已經到極限了。

  唇角下彎,手攥著抱枕須須,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眼皮眼尾通紅。

  散下的黑發被汗漬浸濕。

  似要壞了。

  趙曉倩在余懷周彎腰後悔又心疼的吻她安撫後。

  感覺自己不被余懷周當人看的想法是錯的。

  這廝只是對她欲望太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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