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人要知廉恥
陸西澤有些震驚:“什麼?你說什麼?沈暮,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平日裡的沈暮,一聽到退婚二字就痛哭不止,一副委屈的模樣糾纏著他,讓他十分的不耐煩。
可是她雖然性格唯唯諾諾的,偏偏對陸西澤寸步不讓。
再加上兩人的母親從前是閨蜜好友,陸母說什麼都不願意辜負這個婚約,便拖拖拉拉這麼多年都沒有結果。
沈暮終於給了他一個正眼:“你耳朵聾了嗎?我哪句話是在開玩笑?還是陸少爺下午沒空?那明天也行,我都行,你隨意。”
沈清雪簡直驚呆了,沈暮居然罵陸西澤耳朵聾了?
這還是沈暮嗎?
陸西澤覺得自己好像人生第一次被沈暮打擊到了,這女人......不糾纏他了?
“沈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陸西澤問。
沈暮漫不經心的點頭:“知道啊,退婚,男女婚嫁,各不相干。”
“只要退婚,你可就再也沒有理由糾纏我了!”陸西澤沉聲提醒。
他就不信,這個女人是真的想退婚!
沈暮“哦”了一聲:“求之不得。”
陸西澤只覺得心口悶悶的,沈暮......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丫頭了。
沈暮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她昨晚又是翻窗又是抗藥的,現在累得要死,只想回去趕快把衣服換掉好好睡一覺。
剛抬腳准備上樓,陸西澤又叫住她,擺出了那副失望又語重心長的模樣:“小暮,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自愛,雖然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但是也要懂得自重......”
沈暮抱著手臂,嗤笑一聲:“多謝關心,不好意思,我男人比你高,比你帥,比你身強體壯,我樂意交待我自己!”
“現在本小姐累了想睡覺,哦,對了,我建議你們去房間裡卿卿我我,在客廳裡這麼摟摟抱抱上下其手,爺爺看到了會犯心髒病的。”
沈暮連珠炮似的說完,轉身上了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沈清雪愣了愣,轉頭看著陸西澤,咬著唇問道:“西澤,她為什麼那樣說?....你不是跟我說,你從來沒碰過她嗎?”
陸西澤立刻摟著沈清雪解釋:“雪兒,我當然沒碰過她了!我怎麼可能碰她呢?我愛的人是你啊!”
沈清雪抽泣著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可是今天......都怪我,姐姐才會變成這樣子的,都是因為我......”
陸西澤頓時一陣心疼,他的清雪一向都是這樣善良懂事。
宏峰公寓頂樓。
霍雲驍坐在寬大的實木書桌之後,敲了敲桌面,問:“人呢?”
歐瑾聳聳肩:“跑了,今天早上護士進去檢查的時候,床上就沒人了。”
霍雲驍嫌棄的瞥了一眼歐瑾:“一個病號都看不住?”
歐瑾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狡辯,霍雲驍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起來,電話裡是父親沉穩的聲音:“晚上沈家有個晚宴,我們欠沈家一個人情,你替我去一下。
霍雲驍靠在真皮的黑椅上,淡淡的問了句:“你老婆呢?”
“怎麼稱呼你媽呢!”霍天霖不悅的教訓一句。
“媽昨晚把我鎖在了酒店,”霍雲驍十分直接的告了狀:“因為算命先生跟她說,我昨晚命犯桃花。”
霍天霖:“......我會處理,你記得去宴會。”
“好。”霍雲驍掛了電話。
歐瑾咂咂嘴:“堂堂霍氏總裁,居然跟自己老爹告狀?”
霍雲驍起身去客廳拿西裝:“我們家的家訓就是,能降得住女人的,必須是她自己的男人。”
“換衣服干什麼?”歐瑾跟出來問。
霍雲驍換好衣服,打了個領帶,說道:“去公司,晚上的宴會,你跟我一起去,跟沈家打個招呼就走,免得應酬。”
歐瑾默默地靠在牆邊,勾了勾自己的金絲眼鏡,七尺男兒硬是擺出了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他看著霍雲驍打領帶:“雲驍哥哥,你是在邀請我做女伴嗎?”
霍雲驍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你晚上可以穿旗袍,我讓寒城給你送過去。”
歐瑾:“......”
在毒舌這方面,他就沒有贏過霍雲驍一次!
沈家。
沈暮好不容易得了清淨,躺在床上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耳邊聽到響動的時候,沈暮本能的翻身而起,一把掐住了來人的咽喉,眼神在昏暗的房間亮的嚇人:“什麼人?”
“大......大小姐......”佣人被沈暮的反應嚇得呆住。
沈暮被這個稱呼拉回現實,想起來自己早就不是什麼殺手了,她松了手,尷尬的甩了甩:“這個武打片看多了......你有事嗎?”
佣人打開燈,說道:“大小姐,太太找您呢!”
沈暮反應了一下:“太太找我?”
她半天才想明白,太太就是她那位繼母許如蘭,沈家的笑面虎,表面上對沈暮呵護備至,博了個好名聲,實則巴不得沈暮早點被逐出家門,免得和他們分財產!
沈暮洗漱了一下,換了件得體的衣服下了樓,客廳裡擺著成排的禮服,沈清雪在禮服間走來走去,似乎想挑一件與眾不同的,好讓她今晚可以光彩照人。
看到沈暮下樓,許如雲立刻對她熱絡的招手:“小暮,快過來,造型師把禮服送來了,你選一件晚上穿。”
沈暮皮笑肉不笑的點頭:“好啊,謝謝許阿姨。”
沈暮在禮服間轉了兩圈,拎起一件淡紫色的禮服長裙,往身上比劃一下,許如雲誇贊道:“這個很襯你的膚色,就是臉上疤明顯了一些......”
沈暮又拿了一件藍色,許如雲點點頭說道:“這個也不錯,但是好像遮不住瑕疵......”
沈暮心中冷笑,許如雲大概原來就是這樣一次一次的打擊沈暮吧?時時刻刻提醒她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再加上陸西澤的冷落與嫌棄,沈清雪的嘲諷和陷害,終於將沈暮推進了死亡的深淵。
沈清雪笑著說道:“姐姐,你隨便選一件就好了,還能指望禮服蓋到臉上遮住疤痕嗎?”
“清雪,不許這樣跟姐姐說話。”許如雲勾著唇角假意維護,可眼神都懶得往這邊挪。